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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楼魔族齐聚,无疑是场妖魔之间的饕餮盛宴。妖魔在楼中占据绝对性的主导地位,自然不会特意化作人形。
    他们这里太过热闹,吸引看客之余,也引来了一只不善的邪魔。
    “我听说……”
    魁梧的影子沉沉压下,魔修向内张望几眼,咧嘴露出阴气森森的笑:“这里有小孩?”
    [糟糕。]
    云湘悄然传音:[妖魔最喜婴孩的血肉……它若进来,我们必然暴露。]
    她话音未落,不久前与同伴嘀嘀咕咕的人族少女忽然瑟瑟开口:“小孩?哪、哪有小孩。我们分明在唱歌喝酒。”
    “就是。”
    另一边的年轻男人打了个哆嗦,不敢直视魔修双眼:“小孩多闹腾,哭哭啼啼最是烦人,哪会有人带进来?”
    言谈之间,月梵身前的女子微微一动,用身形遮住她手中的襁褓。
    “是么?”
    魔修笑笑:“有没有小孩,可容不得你们来说。我的鼻子一向很灵。”
    笑音森森,在场众人皆是屏息凝神。
    这只妖魔的修为显然不低,听闻魔族嗜血,其中一些甚至能嗅到孩童的气息,方便将他们做成盘中餐。
    魔气肆虐,穿过重重人潮,好似攀附而上的幽幽藤蔓,逐渐蔓延至每处角落。
    近了,快近了。
    黑色雾气冷冽寒凉,渐渐贴近月梵手中的襁褓,下一刻,定是鲜血四溅,婴孩命丧当场。
    好几人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却见魔气稍稍顿住,然后——
    掠过去了?
    “搞什么。”
    一番搜寻毫无结果,魔修不屑冷哼:“抱个空布包,有病。”
    魔修骂骂咧咧地走了。
    然而厢房之中的气氛,不比他在场时更好。
    谢星摇:……
    月梵:……
    小室又一次被沉默包裹,谢星摇红着耳朵摸摸鼻尖,瞥见门边一只小魔竖起眉头:“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合理解释——布包里究竟是什么!你们这伙人居心不良,有什么阴谋!”
    它修为不高,无法嗅出婴孩独有的味道,但方才路过的前辈既然否认了孩子的存在,其中就定有猫腻。
    [不会吧,这么倒霉?]
    温泊雪真真正正面如死灰、双目无神:[它要是察觉不对,把这件事报告给上级,我们就全完了。]
    “话说回来,我也觉得很奇怪。”
    围观群众里,同样有人小心翼翼举起右手:“这位赵铁头小姐,你不是夏家的千金吗?怎么成了飞天楼里的侍女……啊不对,侍男?”
    月梵太阳穴狠狠一跳,想起自己易容后的脸,以及那块被藏进口袋的名牌。
    名牌上不多不少三个字,夏知烟。
    她早该料到,很可能会在飞天楼里遇见夏小姐的老熟人。
    完蛋了。
    如今才是真的无路可退,根本找不到合适理由——但凡是精神正常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抱着个大布包,集体上演这样一出狗血至极的烂戏?
    厢房压抑而安静,处处落针可闻、连空气都凝滞不前。
    在混乱复杂的心绪里,识海陡然响起一道来自谢星摇的传音:[朋友们,启动C计划。]
    C计划。
    温泊雪茫然应答:[我们有A计划和B计划吗?]
    [你们一定能明白。]
    谢星摇面色沉沉,唯有双眼澄亮依旧:[想想每年,每到那一天的夜晚,我们都会看些什么。]
    温泊雪与月梵皆是一怔。
    他们似乎懂了。
    有一种神奇的存在,能让一切不合理变得合理,将或欢脱或无厘头的剧情,老老实实禁锢在一个老套的现实框架。
    C计划。
    春——晚——?
    悟了。
    “实不相瞒,我的确不是赵铁头女士,更不是赵铁头公子。”
    月梵如获新生,言语含笑:“我,名叫夏知烟,是佳期的朋友。”
    “实不相瞒,我也不是温仲伯——哦不对,我就是温仲伯。”
    温泊雪一声轻咳,如沐春风:“但我与宋佳期小姐清清白白,乃君子之交。”
    云湘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两眼呆呆,试探性接话:“那个,我……我也一样。”
    人群中响起一道质疑:“那你们之前是——”
    月梵:“唉。”
    温泊雪:“唉。”
    月梵温泊雪异口同声:“实不相瞒,我们是受了宋小姐的邀请,特意来演一出戏啊!”
    云湘:“我、我也一样?”
    这究竟是什么剧情,她不懂了呜呜呜!
    “不错。”
    谢星摇沉痛咬牙:“脚踏三条船是假的,孩子是假的,夫君,方才说不爱你了……也是假的。”
    晏寒来沉默着没出声。
    剧情一波三折起伏太大,他有点儿懵。
    “我知道,阎公子,你心里定在埋怨我们无理取闹。”
    月梵上前一步,目露忧伤:“但请你相信,佳期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阎公子。”
    温泊雪哀哀长叹:“你此刻是不是在想,自己日日操劳、忙里忙外,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可妻子为何仍是不满意,要这般折腾?”
    他说得直白,几乎是把台词往晏寒来脸上怼。
    晏寒来不傻,闻言沉声:“不错。我日日操劳、忙里忙外,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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