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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潇凝眸,低头思索。
    府内人手众多,杀.人动作若是慢些就容易被人所发现。
    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楚将军的书房并且杀害了楚将军并且将他吊在房间内,想必对将军府很是熟悉,恐怕是熟人作案。
    顾宜倏然不咸不淡地发话:“时间也不早了,想必各位也困得很,不如先回房休息,第二天再将将军府众人召集。”
    三人皆是颔了颔首。
    柳纤纤与沈岳的房间在东边,楚潇与顾宜的房间在西边。
    柳纤纤与沈岳往西边走了,楚潇跟在顾宜后面,踢着石子儿玩。
    “楚姑娘,”顾宜骤然间回头问她,“能否冒昧问一下,你与楚将军的关系如何?”
    楚潇一脸疑色地抬起了头:“顾大人何出此言?”
    第16章 .十六、放肆顾大人,那我先走了?……
    楚潇一脸疑色,随即指着自己惊诧地道:“……顾大人,你这是怀疑我是凶手?我明明这几天一直跟着你啊?”
    “并未,”顾宜淡声说,“只是问问。我若想知道一个人是否杀了人,我不会问,而是会查。”
    楚潇脸色才缓和了些:“顾大人想做什么?”
    顾宜眸中晦暗不明,只是细细拨弄着扳指。
    他摇摇头,并未回她,而是道:“无事。走罢,你不回你的房间?”
    楚潇失笑,觉得这顾宜今天实在是有些奇怪:“那顾大人,我先走了?”
    顾宜颔了颔首,目送她远去。眸中看不清深浅。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夜色渐深,楚潇单薄的影子在风中渐渐消匿不见。
    ***
    楚潇回了房便睡下,睡到一半,忽然有人叩门。
    “咚咚咚——”
    那声音如雨点般密集,如催命符一般。楚潇被吵醒,心里烦得很,却又不得不起床去开门。
    她披上衣服,揉了揉眼开门道:“大半夜谁啊——”
    “小姐,顾大人派奴婢过来传话,黄员外和张侍郎死了,”小丫鬟面色凝重,急声道,“让小姐赶快跟奴婢去前厅。”
    楚潇仿佛头上响了一个炸雷。
    黄员外和张侍郎死了?!
    这件案子,很可能发展成了一起连环杀人案。
    此案到底是何人所为?他又想做什么?
    楚潇与小丫鬟一路飞奔穿过将军府,赶到了前厅。
    柳纤纤与沈岳也在前厅,两人都揉着眼睛,神色却是一脸严肃,一言不发。
    烛火昏黄,顾宜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黄员外与张侍郎死了。一个是坠楼,一个是自溺。”
    楚潇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这种死法……和我父亲的死法同出一辙。”
    顾宜神色凝重,颔了颔首:“此事蹊跷,二人的死不止自.杀那么简单。很可能,这案子发展成为了一起连环杀人案。”
    楚潇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倦:“事不宜迟,先去看看案发现场罢。”
    顾宜转身“嗯”了一声,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在楚潇的疑惑之色中转过头去。
    ***
    四人先去的是张侍郎家中,黄员外家中派了大理寺的其他人。
    张侍郎家中大门敞开,灯火通明,仆从里里外外进出忙活着,道士和尚来前做法,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唢呐声和哭灵声十里之外都能听到,估计住在四周的人皆是不得安宁,又因平日情面而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楚潇按了按太阳穴,默默地想:到这种地步还去请和尚道士来做法,这还如何查案?
    委实是太过于迷信了。
    楚潇深深地叹了口气,撇撇嘴问:“顾大人,这些……该怎么办?”
    顾宜神色自若,淡声说:“先进去再说罢。”
    住在京城也有那么多天,楚潇对京城消息也掌握了一些。例如张侍郎是礼部侍郎,官职不大,却从政清廉,逢年过节有人送他礼,他也不收。
    这样一位清官便这样死在了家中,可谓是令人叹息。
    四人进了深红色的大门,楚潇无意间睨了柳纤纤一眼,看见她目光正在什么地方游离,估计是在抽卡。
    沈岳见她眼神不对,便微微蹙眉道:“柳姑娘,该走了。”
    柳纤纤这才回过神来,抽完卡便回过神,随着几人进了门。
    倏然间,有一个男人向四人走来,冲他们拱了拱手:“在下是张侍郎家中的家丁,各位是大理寺与锦衣卫派来查案的罢?”
    锦衣卫在张侍郎家门前排成了一长列,个个面色凝重,衣着飞鱼服,腰间配绣春刀,让人不禁胆寒。
    这家丁却是毫无惧色,见顾宜颔了颔首,便道:“诸位请随我来。”
    放在古代,任谁见了大理寺卿与锦衣卫指挥使,都会阿谀奉承点头哈腰。而这家丁也只是拱手,声音也冷漠至极,委实让人奇怪。
    楚潇只当这张侍郎家中的人不畏权贵,便没再多想。
    张侍郎家中不大,家丁一言不发,神色冷漠,也并无悲伤之态。楚潇一面走着,一面倏然问他:“可否将当时的情况细细说来?”
    那家丁却冷冷地道:“姑娘想必便是此行而来的仵作罢?”
    楚潇有些吃惊,却还是微微一笑:“正是。有什么问题?”
    家丁冷笑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仵作是贱籍,就算你是大理寺或是锦衣卫的人,但此行你前来,人微言轻,又有什么资格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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