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郎夫人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几乎接近癫狂:“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顾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顾宜不为所动,眸中晦暗不明,似乎在思索。
楚潇坐在木椅上,静静看着她得意的面容,骤然不紧不慢地插话:“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不要如此妄下定论。她是批量引进与制造和鸣子的人,但她不一定是给张侍郎下毒的人。”
张侍郎夫人点了点头,眸中尽是仓皇失措:“对,我是制造了和鸣子,但是我并没有给人下毒啊!”
沈岳气笑了:“那你的和鸣子又是给谁的?从实招来!”
张侍郎夫人的眸中暗了下来。
“是我。”
此话一出,楚潇的眸中也闪过一丝惊愕,顾宜拨弄扳指的手指微微一滞,守在一旁的顺天府捕快也开始交头接耳。
她居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和鸣子是我制造的,毒也是我下的,推他下水的是秋儿。秋儿是我的心腹,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张侍郎夫人的眸中像一滩死水,再也燃不起任何光亮:“我恨张侍郎,他为什么许下誓言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又抛弃了我,去外面找了姨娘?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独守空闺一辈子?凭什么?他的铮铮誓言呢?我知道了,男人都会变心的。”
柳纤纤问:“为什么你不与她和离?”
张侍郎夫人的言辞越来越激烈;“你以为我想?!虽然现在说是民风开放,但若是我回了娘家,定要受人白眼!街坊邻居都看不起我,也没有人会愿意娶一个与丈夫和离的女子。我还能做什么?我连孩子都没有!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指望?”
柳纤纤沉默了。
沈岳开口,打破了沉寂:“既然如此,那便与锦衣卫走罢。”
顾宜倏然道:“等等。”
第28章 .二十八、对,凶手是我。凶手是他?!……
“等等。”
顾宜眸中寒光闪烁,话音冷冷:“此案有疑,可能还有作案团伙或者是其他凶手。”
“她不是凶手还有谁是凶手?”沈岳回以讥诮的目光,阴阳怪气地回道,“顾大人不会是嫉妒我们查出了此案,于是便想坏我们的事罢?”
“并未,”顾宜神色一凛,“此案诸多疑点,就算是凶手承认,也并未找到证据,不能妄下断定。”
沈岳嗤笑一声,挑了挑眉:“不能妄下断定?那好,你慢慢查。她自己都说她是凶手,不是她还能是谁?”
顾宜眸光流转,并未发话,也未正眼看沈岳。
沈岳地瞥了他一眼,语调上扬,续言道:“这案子我申请查案了,三日内将会结案。顾大人,我倒是想看看在结案前,你能找出什么‘凶手’。”
顾宜神色不变,眼神凌厉:“好。本官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你错判的葫芦案!”
沈岳哈哈一笑,抬手扬声说:“来人,将她押送至北镇抚司!”
张侍郎夫人咬着唇,她嘴唇苍白,一言不发,眼神暗淡,被扭送着出了门。
柳纤纤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扭着腰肢与沈岳朝外走去。
楚潇与顾宜则是一字未发,镇定地思索着。
***
张侍郎家门外。
沈岳眉眼带笑,含情脉脉地看着柳纤纤:“纤纤,这次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怎会查得那么快?我就知道,你向来办案神速,比楚潇和顾宜那两个废物强!”
柳纤纤娇媚一笑,微勾唇角:“沈指挥使谬赞了。纤纤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么能比得上沈指挥使?”
沈岳笑了:“不能这样说。纤纤,你喊得我这么陌生作甚?”
柳纤纤脸有些微微熏红,低声唤道:“沈郎……”
沈岳将她拉到后山后,见无人走近,便将她按在墙角。情之所动,他俯身就要吻上去。
柳纤纤面色飞红,轻轻推开了他:“沈郎,我怕被人发现,就莫这样了罢。”
沈岳无奈,只好松开了她:“好罢。不过我有个疑问,你是这么知道张侍郎夫人房间里有和鸣子的?又是怎么知道城郊一户人家里在制造和鸣子?”
柳纤纤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白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去派人去黑市查了。”
沈岳“哦”了一声,面带疑色,很快那疑色又消匿不见。
柳纤纤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没在意,只是笑了笑。
楚潇正巧坐在窗边,隐约听到了那句话,眼神晦暗不明。
看来沈岳对柳纤纤,起了些疑心。
***
回大理寺的路上,顾宜一路上都未曾说话。
楚潇以为他心情不好,便没再开口,耳畔只能听得市井喧闹之声,两人一前一后,空气仿佛也被凝固住。
“我刚刚派人查过了那户有和鸣子的人家,”顾宜倏然发话,着实让楚潇吓了一跳,“那地方被锦衣卫所包围,人也被带走了。大理寺的人勉强进去,发现里面确实有黑市买来的材料。”
楚潇摸了摸下巴:“你说,黑市?”
顾宜凝眸,发问:“不错。楚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楚潇神色专注,开始分析起来:“你可还记得,沈岳与柳纤纤在黑市发现的那张侍郎家的家徽?”
“记得,”顾宜凝声道,“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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