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许氏一个丈夫,看顾好妻子、避免她因着糊涂走上歪路也是萧涣的责任。
出了问题之后,萧涣不想着如何解决,只想着跟许韵撇清关系。
想要这时候切割关系,哪里又这样容易?
萧涣一听这话就红了眼睛,对着萧攸大叫道:“当年我和容容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眼看着就要赐婚,成就一段佳话,偏偏造化弄人,她成了你的妻子,而我却只能娶了许氏这个毒妇。如今你还在这里,说此等的风凉话,简直不可理喻,自私至极!”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涣,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是个如此输不起的孬种,这等陈年往事都要拿出来说一番。
“原来这些年,七弟一直因着我娶了太子妃的事情而怨恨于我。”萧攸幽幽道,“既如此,这会儿七弟便更不能跟七弟妹分开了。当初因着我的缘故,七弟没了一门大好姻缘,若是再因着我的家事搞得妻离子散,不光是我这做兄长过意不去,就是太子妃这做嫂嫂听到了也会心中不忍的。”
所以你们就在一处好好过吧,别想着跟许氏分开了。
“老七,朕对你很是失望。”皇帝似乎有些累了,说起话来也听着有些没力气,“大周建国已一百余年,朕还没听说哪朝哪代皇子和离休妻过,你和许氏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在府里好好闭门思过,抄几卷佛经养一养性子,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
皇帝拍板定案后便命他们跪安,萧涣站起身来,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人像被抽空了,行尸走肉一样出去了。
四哥权倾朝野,又是一副睚眦必报的性格,想来绝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
萧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低调守拙这么多年,从来不敢出头,也不敢掺和那些和夺嫡相关的事情,却不想后半生就这么被许韵毁了。
等到萧涣离开之后,皇帝又问萧攸,准备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言下之意自然是如何处置三皇子和三王妃的事情。
萧攸道:“我那边还有一些东西,回去请父皇看后再做决定。”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应了声好:“你也回去吧。”
萧攸将今天在御帐发生的事情同陆想容详细说了一遍,只是略过了萧涣说起自己和陆想容之间过往的事情。
萧涣一番作为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陆想容知道后也只是徒增烦恼。
不过对于萧涣说得那一番话,萧涣心里终归还是有些介意的。
想到这里,他对着妻子问道:“父皇说了,七弟夫妇的事情劝劝交由我做主发落,容儿以为该当如何?”
毕竟七皇子妃并未直接参与犯罪,也没有雇凶杀人,只不过是从中帮着三皇子夫妇做了一些手脚,即便是将许韵发至顺天府尹,也不会判得多重。
陆想容想了想,道:“那就把这夫妻两个放远一些吧,省得看着心烦。”
两人即便感情再是不睦,许韵能变成这样,萧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导致差点酿成大祸,即便在官场之上,“失察”也是个不小的罪行。
虽然皇家子弟不能和犯人一样流放边疆,但离远了总不是坏事,眼不见心不烦,许韵心眼小,见不得别人好,能够远离她是好事,也算是一举两得。
听到陆想容想把萧涣打发得远远的,再不相见,萧攸的心情也瞬时间变得舒朗了起来。
他从身后揽住她,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抱着这样的小天鹅,似乎咬起来感觉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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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围猎总体来说不算是多么愉快的一场体验。
回城途中,陆想容再一次遇到了三王妃,三王妃脸色很是难看,见到陆想容后只是心不在焉地打了个招呼,便上车离开。
似乎是也知道了自己即将的日子不会多么好过。
陆想容一直觉得三王妃是个可怜人儿,对她也一直十分客气,这次却连多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就差一点儿,她的衡哥儿就要出事了。若是孩子出了事,她一定饶不了这夫妻两个,孩子受过的苦定要他们加倍偿还回来才是。
陆想容从前还可怜过三王妃,觉得她和从前的自己一样,为了丈夫的前程奔波劳碌,却没有自己的孩子,也许一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现在的陆想容既不再同情三王妃,也不觉得她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年自己过得再不顺,再是痛恨萧涣和罗氏两个,也没想过要动罗氏的孩子。
果然人和人之间的底线还是不一样的。
回到京城后,萧攸沉默了几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了刑部和慎刑司,甚至还破天荒得分别去了幽禁大皇子和废太子的地方。
等到将三皇子以往的罪证都收集得差不多了,萧攸一早换上了朝服,带着公文去乾清宫见皇帝。
陆想容看着他这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要出招了。
而这次要对付的人,正是三皇子荣王。
看着萧攸离开的背影,陆想容不禁想起,前世的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他时,觉得他就是这样人,杀伐决断,翻云覆雨,对于厌恶之人一出手就是死局。
三皇子这次联合太后对衡哥儿出手,真正触及到了萧攸的底线,也坚定了他立时除掉这个三哥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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