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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普济堂中都是当年亲人皆亡的遗孤,可在那群人眼中他们都只活生生的人证,自然都是想除之而后快。
    “不好,唐清和有危险!”齐昭惊呼道,那些人如今知道了他们在查假户籍,定会提前灭口的,前几日夜里的火说明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俩人一个对视,赵观南面色随之一变,几乎瞬间就出了房门,“长青跟我走。”
    长青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着世子的背影都快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忙跟了上去。
    见这么晚了还着急忙慌出去的二人,贯珠跑进房间,“夫人,这是这么了?”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住了整个平越城,齐昭站在房中院中连那颗石榴树都看不太真切了,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只有呼啸的风声。
    “那些躲在黑暗之中的人,明天天一亮他们就再也无藏身之处了。”
    齐昭看向贯珠声音中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随着她的话刚落音,天空中降下一道惊雷。
    浑厚的声音彻底划破暗无边际的夜,惊醒了不少已经在睡梦中的人。
    这是终于查到了吗?
    贯珠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闪电接踵而来映照在她的脸上,那双此刻本该欢喜的眼中此时却带着怅然,不过一瞬就又暗了下来。
    第32章 不要命了吗
    狂风渐起,石榴树被吹的左右摇晃,树上栖息的蝉全都噤了声。
    暗空之上雷声一道接一道,这久旱的平越府终于要下雨了,也不知这场雨能不能将城中无处不在的灰尘冲走。
    夜风作乱,吹得窗户啪啪作响,唐清和被吵了醒来,心里没由来的突然慌乱的起来。
    才一睁眼就见屋外火光大起,匆忙穿鞋外衣都来不及穿上想出去叫人救火,可跌至门边却发现门被紧紧锁死了,根本拉不开。
    外面还传来了金属的碰撞之声,拖着伤腿跑到窗户边,屋外有三人在打斗,其中一人几次三番想朝他房间过来,却都被另外俩人拦住了。
    趁着他们无暇分心,唐清和拖着伤腿艰难的从已经沾染了火苗的窗户中想爬出去。
    屋子里面已经开始呛人,浓烟透过各种缝隙钻进来。
    外面打斗的三人他从窗户出爬了出来,以二敌一的那方,其中一人立即抽刀朝着刚落在地上的唐清和砍去,一直被二人拦住的那人想来救他,但却被人拦得死死的。
    “唐大夫,快跑!”被赵观南安排在普济堂外盯着的人,抽不开身只好大声提醒唐清和。
    可还是迟了,拖着伤腿的唐清和刚才从窗户那一摔加重了伤处,强忍着剧痛还未爬起身,刀光已至眼前。
    伴着惊雷声那冒着寒光的长刀却倏地掉落砸在地上,而要杀唐清和的那人在顷刻间倒了下去。
    赵观南及时赶来救下了唐清和,另一位杀手也被长青和同伴联手解决了。
    不同与上次,这一回普济堂中被点燃了好几处火点,唐清和挣扎的起身想起救火,赵观南已经吩咐长青带着人赶紧去别的院救人。
    唐清和看着再次救了自己的人,他不知该说什么,瘸着腿绕开了赵观南,蓄满水的大缸已经被人打烂了,水流见干枯的地砖中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外面的水井着急的想摇水上来灭火,刚把木桶抛进井中,豆大的雨珠砸在水井中,哗啦哗啦就响了起来。
    唐清和摸了摸脸上是雨水,抬头看像夜空雨中在火光的照耀下,密密麻麻的倾泻而下。
    不过一会儿,他的头发很快就被打湿了,手中的麻绳滑落。
    他再不顾忌任何,直接跌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夜空中连绵不绝的雨幕,突然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和雨珠洗刷着他的脸
    “老天爷,你终于舍得开眼了吗?”
    他愤恨不已厉声朝天空喊着,咬着牙拳头砸在地上,一下比一下重,冒出的鲜血混着雨水流进了土地里。
    他等来了,他终于等来了!
    似是在回应他,瓢泼大雨,倾盆而泄,肆意冲刷着世间尘垢,包括这场包藏祸心的火。
    噬人烈火最终还是屈服在这场暴雨之中,慢慢的偃旗息鼓直到最后的彻底湮灭,普济堂保了下来。
    雨没有停,宣泄过后的唐清和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回了房间,在柜子下拿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卷棉布交给了赵观南。
    “这上面的名字都是我们这里小孩的父亲,还有老人的子孙们,共计四百三十六人,皆在四年前死去,有人用他们的名字至今还在领着朝廷俸禄,如今府衙留档当年死去的灾民的户籍卷宗是伪造的,真的在祝天立的家中。”
    唐清和说到祝天立时,眼神无比的怨恨,这的伪君子骗了平越多少人,吃着人血馒头,还要百姓们还对他感恩戴德,简直丧尽天良。
    “那你知道祝天立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来往过吗?”
    赵观南接过布帛问他,如今西南之事已基本明了,但仅凭一个祝天立根本就无法让西南各个州府的人都配合他,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可疑的人?”
    唐清和皱眉回想着自己这几年出入祝家的回忆,祝天立这人在外人面前和在府中时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前几年他还未做知府时,对着他的那些顶头上司也从不见恭维之色,不苟言笑。
    唯独之有见了他母亲时他面上才会带着笑,突然,唐清和想到了他前不久被请去祝家给老夫看头疾时,遇见的一个人,他之前从没有在祝家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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