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来不急等她了,我必须要立刻送你出城,那群人很快就会找到这儿的。”赵观南拉着齐昭就要走。
如今整个平越府上至府衙下到武备营的人全部都勾结在一起了。
这城中都是他们的人,即便拿到了他们的罪证,这群人也必定不会轻易束手就擒的。
现下已经暴露再待在城中无疑是将自己送入渔网之中,必须要从外面搬救兵来,方能破局了。
“那贯珠怎么办?”
事态紧急,齐昭也没再多未原因,只是眼下贯珠还没回。
天色眼看着就要亮了,不能再等了,必须趁着祝天立还未封锁城门前赶出去,赵观南将齐昭房间桌上的茶壶盖子翻转了过来,倒扣上面。
这是他们此前早就约定好的紧急撤离信号,查案之初赵观南就和她们约定过,如分开时遇危险就城外五里亭见。
“只能去城门处等她了,贯珠看到暗号会来的。”
从他们住的地方到最近的永远春门也还有一段距离,如今必须趁着天还未亮赶过去,在刚开城门时出城。
也只能如此了,贯珠武功不俗,没了自己在凭她对平越府的了解,也完全可以在城中自保了。
齐昭知道自己在这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被赵观南拉着就离开了小院。
此时外面还灰蒙蒙的,天要亮未亮,雨倒是又小了一些,齐昭和他到城门时,已经过五更三点,城门已开,她们等了一会儿,但迟迟未见贯珠的身影。
眼看着天就要大亮了,不能再继续等下下去了,赵观南带着齐昭二人出了城门,直往五里亭而去。
永春门的角楼之上,一行人静静的看着那离去的俩人,祝天立身边的人不安的问:“大人,咱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城门之外,那俩人的背影在雨中渐渐模糊,祝天立笑了,“怕什么,他赵观南好歹也是穆北侯府世子,若真死在了咱们平越城中,不是更麻烦吗?这永春门是本官特意留给他的一条——”
“死门。”
凌厉的眼着这已经入了林中的二人,此刻布满的阴沉,世子又如何,皇亲国戚又如何。
他到死都不会知道府衙里死的那几个官员,只是诱他来西南的饵。
顺利出了城,赵观南才稍稍放松警惕,通往五里亭的是条仅能过马车的小道。
因一夜的雨,现在地上泥土有些泥泞,他拉着齐昭走在路上。
清晨林中分外安静,一路走来未曾遇见一个过路人。
齐昭撑着伞举过二人头顶,一路过来手有些酸了,只怪身边的人比她高太多了,又拉着她与他挨着的那只手,她不得将另一手侧过去手抬起来才行。
手酸的忍不住动了一下,赵观南随即就发现了这才发现她还帮自己撑着伞,忙接了过来,把本就不大的伞全朝她那边倾斜了过去,“别管我,我身子糙,淋点雨没事的。”
齐昭动了动手腕,没回他的话,一直若有所思的。
按照赵观南说的他救下了要杀唐亲清和的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是祝天立肯定会这时即便不延迟开城门,也会加紧各个城门口的盘查。
但她们刚才出来的时却一切都如常,从赵观南救下人到他赶回小院再到她们一起到永春门这么长的时间里,祝天立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下达命令。
现在想来她们出城简直顺利的都有些异常了。
松树枝头上青翠的松针叶晃动,悬挂着的雨珠不堪重力砸到了他们的伞面上,齐昭有些不安的问他:“你不觉得···”
“小心!”
利刃破风而来,赵观南拉着齐昭反手一推,将人护在了身后。
看着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他竟没一丝察觉,面容瞬间冷峻了下来,对方剑已出鞘,泛着杀气。
雨已有渐收之势,来人斗笠之下黑巾遮面,身着深色布衣,提剑拦与二人之前。
怕伤到齐昭,赵观南以伞为器向杀手袭过了过去,二人瞬间就颤抖在一起。
杀手斗笠压的极低,赵观南甚至连他的眼睛都没到。
越遮遮掩掩就恰巧说明此人极有可能是自己见过的,打斗过程中,赵观南几次三番的想打掉他的斗笠,却都被他轻巧避开了。
雨伞也早在他的利剑之下断成两节了,赵观南赤手空拳对上他渐感吃力。
这人武力之高实算是难得一见的对手,探清对手的实力后,多年的战场经验让赵观南立刻改了出招,只守不攻以保存自己的体力。
杀手知道他的打算,不过几招过后就没了耐心,剑尖一转朝中身边站着的齐昭就刺去。
树下的齐昭眼睁睁看急速朝着自己而来的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可在利刃却在碰到她的前一刻倏地朝边上一横,着急救她的赵观南肩膀处被划了一剑,破了口子的衣裳处迅速就被鲜血染红了。
这才是杀手的目的,他清楚的知道赵观南的软肋是什么,袭击齐昭只为让赵观南露出破绽。
二人再度交手,赵观南伤在了右肩处,但他却毫不在意,战场上生死之际这点伤实属算不得什么。
只是手无长器终究是要吃亏些,且对上武功还在他之上,虽一时要不了自己的性命,但眼看着就要胳膊之丧要在受一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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