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听见齐昭喊自己时,才回头放好药瓶,就在齐昭以为他要走了,谁知这人熄了蜡烛,又躺回了床上。
“姐姐,你今夜让我睡隔壁是因为这伤是吗?”黑暗中,赵观南问她。
“嗯。”她声若蚊喃。
她的话音刚落,放在被子中的手就被他握住了,“姐姐,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只是为这个,以后有事别再瞒着我了。”
“好。”
在安静的夜中,一声一声,齐昭心跳的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她清晰的听见了自己沦陷的声音。
已是深夜,明日还要赶路,二人都在未再说话,慢慢睡下。
次日一大早,齐昭醒来时,赵观南已去车马行置办好马车和路上要用的干粮等事物。
齐昭掀开帘子时看见马车最里侧还铺了几床厚厚的被褥,不解的问:“这怎么还有被子?”
“马车速度会慢些,为赶路程,路上有时可能得睡车上了。”赵观南扶着她上马车,歉疚道。
虽已经挑了辆最大的马车,但无论再如何布置车上终比不得床榻舒适。
但他们此行越往北走会越荒凉,到后面一日的时间即便是骑快马也难找到落脚之地。
以往每年他和长青来反好几回夜里都是风餐露宿的,可齐昭跟着自己,断不能让她也吃这种苦,马车虽简陋了些,但好歹也能遮风避雨。
待齐昭坐好后,赵观南赶着马车出了城,往北一路走着。
立春过后,温度已慢慢回暖,尤其是这几日,暖阳一直高照。
中午歇息时赵观南将马车停在一处溪水边,解开了一直拉着马车的马儿和乌稚,放它们在边上吃草。
在边上生起火堆后,赵观南便开始脱鞋袜,齐昭下马车时,他已进了溪水里面。
这么冷的天,见他还下水,齐昭忙走了过去:“观南,你在水里做什么?快上来。”
“嘘!”
赵观南笑嘻嘻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下一刻只见他手一扬从水下往岸上抛了一条约摸四五两的溪水鱼上来,鱼儿离开水中在岸上青草中活蹦乱跳的挣扎着。
齐昭惊喜的走过去,没想到这么浅的溪水中竟还有鱼,高兴的问他:“你还会捉鱼呢?”
这种溪水鱼,肉质鲜美,但也极难捕捉,怎么到他手中就好似轻而易举一样。
“我会的可多了,还会烤鱼呢。”
赵观南从水中上岸,提起岸上的鱼掏出身上的匕首,三两下就处理好了那条溪水鱼。
他杀鱼烤鱼的手法娴熟的让齐昭惊讶,本以为他是锦衣玉食堆里长的大的贵公子,会连五谷都分不清楚,没想到竟还会烹食。
君子远庖厨,便是徐世钦家道中落后她们又过了那几年苦日子,他也甚少进厨房,更别提会做菜了。
“姐姐想什么呢?”赵观南把烤好的整条鱼递给她,却看见她在发呆。
“没什么。”看他把鱼都给了自己,齐昭刚要推拒,赵观南直接把串鱼的木棍塞给她,“不许拒绝,你不是爱吃鱼吗?”
“你怎么知道?”齐昭有些讶异。
赵观南见她的疑惑的表情十分可爱,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笑着回她:“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
猝不及防被他偷袭的齐昭,脸上有些发烫,怕被他看出来,只好忙不迭的低头去吃鱼,想着他话,嘴角笑意怎么也压不下。
只觉着这春日暖阳,舒适的沁人心脾。
只是到了最后都吃撑了,鱼肉还剩下一小半,她看着犯了难。
“吃不下了?”一直看着她的赵观南见她停下了,问她。
“嗯。”齐昭有些歉意的点头,这么冷的天他下水捉的鱼,自己竟然不吃完,也太对不起他的一番心意了。
赵观南直接伸手接过她剩下鱼,放进嘴中就吃,齐昭惊的忙制止他:“我吃过了,你别···”
这人怎么也不嫌脏?
“你我都吃过了,怎么你吃过的鱼我还不能吃了?”赵观南看着她,笑的肆意,几下就解决了剩下的那小半。
腾的一下,齐昭脸上火烧火燎的。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招架不住他了。
中午歇息过后,赵观南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车内铺着软软的被褥,到也不颠簸,刚过午后,暖阳袭人,齐昭依着软垫慢慢睡了下去,再度醒来之时,外面只剩一道残阳映红半边天际。
坐了一整日的车,齐昭也有些发闷了,掀开帘子坐到了车外。
听见身后的动静,赵观南回头看了一眼,“姐姐怎么出来了?”
“车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齐昭在他边上坐下。
到了傍晚,风格外的大,吹的齐昭的发丝在空中凌乱飞舞,赵观南伸手帮她理着,歉疚道:“路途枯燥,辛苦姐姐了。”
要是自己能早点揪出她想要的真相,她也就不用跟自己受这样的苦了。
“车内舒适倒也还好,只是···”齐昭看着他被风吹的都发红的脸颊,劝道:“你赶了一天的车了,要不要歇歇?或者你教我,我们也好换着来。”
她这个坐车的人都有些累了,更何况一直在外受冻驾车的人。
赵观南没回她,只是笑着换了一只手拉着缰绳,把之前的右手贴着她的脸蛋蹭了一下,笑问:“凉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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