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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珺资历较浅,并无进宫当值的机会,所以他不知道怀真的尴尬处境,更不会知道即便是出了宫闱,她照样会被排挤在外。
    也算因祸得福,她没有机会饮下有迷药的茶水。
    怀真出了侧院,沿原路慢悠悠地往回走。
    她一路上想了很多,此事应该和元嘉脱不了干系,或许辛谧就是内应或筹划之人,但她并没有证据,所以还不敢确定。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到辛谧,就看到她急急迎了上来,“公主,您去哪了……您的衣裙怎么乱糟糟的?”
    怀真笑着试探道:“我去抓贼了。”
    辛谧脸色微变,竟也没想隐瞒自己知情的事,低声道:“不可声张,快跟我回去更衣吧,皇后要见您。”
    “她们都没事了?”怀真反问道。
    辛谧诧异道:“什么?”
    “迷药。”怀真懒得打哈哈。
    辛谧道:“随行御医就在羽林军中待命,来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区区迷药算什么?”
    见她如此坦然,怀真反倒愈发起疑,难道不是元嘉所为?以她对皇后的恨意,为何要用无足轻重的迷药?
    虽说内外不互通,但能迷倒奴仆成群的后妃,悄无声息带走当朝最受宠的公主,这绝非易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怀真更衣毕,垂头望见脖颈上的项链,心头有些踌躇,却还是解了下来。
    第9章 .小波折“陷害无辜,是要遭报应的。”……
    皇后正襟危坐,神情肃穆冷厉,令人不敢直视。
    怀真问心无愧,从容参拜毕,等着她开口。
    皇后质问她为何没有中迷药,怀真语气平和地让她问前厅值守,并控诉他们苛待自己。
    皇后可没心情听她倒苦水,不耐烦地打断,示意旁边嬷嬷给她看一样东西,嬷嬷捧着一一片布帛凑到近前,竟是劫匪留书,言说要换回抱善,就得按照他们说的做,落款是阿史德木措。
    突厥人的姓氏,可汉字却写的挺工整。
    怀真玩味地想,可她的眼神落在名字下方的印迹上时,心却揪紧了。
    那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狼头,形貌角度都和她项链坠子上的别无二致。
    元嘉……这一切难道是她布的局?若她此刻戴着项链,恐怕就跳进黄河了。
    就在她装傻充愣时,嬷嬷却伸出手爪她的衣襟,要搜寻所谓的项链。
    怀真恼羞成怒,拼命挣扎,但皇后只需一个眼神,便有数名魁梧健壮的宫女上前按住了她,可惜她们一无所获,只得放开了她。
    怀真气得浑身发抖,颤着手掩好衣襟,狠狠地瞪着那几名宫女,她们俱都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皇后却不敢善罢甘休,命人传辛谧。
    怀真暗叫不好,忙收回思绪设法应对,隐约猜到是元嘉做局或辛谧反水。
    她现在无暇去想元嘉的动机,只想听听辛谧的说辞,好确定她们作何打算。
    辛谧很快被传进来,静静跪在怀真左后方。
    嬷嬷问一句她答一句,语气笃定,“殿下一路上都戴着那条项链,奴婢愿对天发誓。”
    “血口喷人,”怀真怒瞪了她一眼,“若说与突厥人勾结,此处嫌疑最大的是你。”
    辛谧突然冷笑出声,怀真见她神情诡异,顿觉一头雾水。
    皇后缓缓开口道:“辛司簿是本宫的人。”
    怀真愣在原地,一时间哭笑不得。
    “奴婢十二年前奉娘娘懿旨跟随元嘉长公主出关,这么多年时时刻刻盼望着回到故土,回到娘娘身边。”辛谧激动地热泪盈眶。
    她膝行两步,扒住怀真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殿下对娘娘和二公主怀恨在心,勾结元嘉长公主想要报复。您害怕自己被派去和亲,就和突厥人里应外合掳走了抱善公主。元嘉长公主怕他们抓错人,特意送了您一条项链以示区分,是不是?”
    怀真一时语塞,竟无法看清辛谧的动机。难道她真的是皇后的眼线?元嘉十二年都收服不了,那凭什么在穷凶极恶之地站稳脚跟?
    “我看是你背叛旧主投靠了元嘉,为了撇清自己才诬陷我。你若真的效忠皇后,为何还能坐看抱善被人掳走?”怀真反唇相讥。
    皇后的眼神泛起狐疑,辛谧有些慌乱,忙放开怀真跪下大表忠心,并说怀真的项链一定藏在房间,请求皇后派人去搜。
    当务之急是营救抱善,为何他们却要把心思花在那条无关紧要的项链上?怀真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找到了也不过是给她定罪的证据而已,可抱善被掳走才是大事呀!
    但世事就是如此无常,谁能想到几个突厥小贼竟能在重兵把守的皇家别馆迷倒后妃掳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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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人搜了一个时辰,连地板缝都摸过了,但什么也没找到。
    怀真被绑在庭外梧桐树上,她在心里把皇后和元嘉主仆辱骂了一百次,又怪自己粗心大意错信了人。
    长秋宫人狐假虎威,将她解开后关进了一座小屋,说是等候皇后发落。
    怀真在屋内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头顶天窗传来声响。
    “谁?”她压低声音问道。
    “阿史德木措!”一个低哑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怀真一惊坐起,羽林军都是死的吗?怎么突厥人还在别馆?尤其是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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