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道:“李光地的儿子这么大了?”
胤禛道:“这有何奇怪?这是李光地的次子,但其实是李光地的三子,李光地除了长子之外,还收了一个义子,所以李锺侨排行老三。”
李光地虽然是康熙面前的红人,但是他的儿子们却不是很出名儿,十足的低调。
胤禛道:“你不识得他也是有的,李锺侨在翰林院供事。”
李锺侨是个十足十的文人,翰林院编修,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刚从班上出来,身上还穿着补子袍,竟然当街睡了起来。
云禩挑眉道:“翰林院的压力这么大?”
胤禛:“……”
李锺侨直接躺在地上就睡了,云禩觉得,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李锺侨穿着补子袍,这样挺尸在大街上,还是四爷门口,八爷隔壁,若是传出去,旁人恐怕还以为是四爷和八爷联手抛尸了呢。
云禩道:“要不然四哥搭把手,把他扶进去?”
胤禛抱臂站在一边,根本不带动弹的,就那么幽幽的拿眼目看着他。
云禩瞬间明白了过来,李光地并非是四爷党,而且如今李光地正受宠,按照胤禛现在这不争的性子,若是把李光地的儿子带入了府邸来,传到太子耳朵里,恐怕会觉得四爷在拉拢李光地。
如今的四爷为了集势,还是要低调才可,因而这样的事儿,他可不做。
云禩一想也明白了,道:“罢了,还是抬到我家里去罢,拢共也就是多几步路。”
别看李锺侨身量纤细,像是个美人儿一样,但总归是男子,骨头也沉重,云禩便借了两个四爷的家丁,将李锺侨抬到了自己府上来。
胤禛没办法,本想送到门口就走的,哪知道又不放心,便跟着云禩一起回到了府上。
家丁抬着李锺侨,这么大的动静儿,愣是没有把李锺侨吵醒,家丁将李锺侨放在床榻上,四爷胤禛便道:“去李家叫人来,把他们家三公子接回去。”
“是,四爷。”家丁应声准备离开。
云禩拦住家丁,道:“还是先找个大夫来,睡得这么沉,这么大动静都未吵醒,我怎么觉得起码也是昏睡,还是找个大夫来比较安心,别再有个三长两短。”
“是,八爷。”家丁手脚麻利,先去找了一个大夫,然后又去通知李家来接人。
大夫赶过来给李锺侨看诊,诊脉之后,沉吟了很久,云禩道:“怎么样?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睡?”
大夫捋着胡子道:“八爷放心,这位公子无妨,只是睡着了。”
当真是睡着了?
这般雷打不动?
大夫又道:“这位公子身体虚弱,气血两亏,小人给他开个方子养一养。”
大夫开了方子,很快便离开了,云禩再一次感叹,真的是睡着了,而且大马路上就睡了,难道翰林院这么忙的么?
李锺侨睡得还挺好,谁也没能吵醒他,把他搬到榻上之后,睡得就更香了,还翻了个身。
因着翻身的缘故,这是张小榻,并非是床榻,李锺侨一翻身,险些掉下来,这才把他惊醒了。
李锺侨一脸迷茫,道:“这是……?”
他说到这里,终于看清楚了云禩和胤禛的脸,赶忙打千儿作礼道:“下官拜见四爷,拜见八爷,给二位爷请安。”
云禩道:“不必多礼了。”
李锺侨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补子袍上压得全都是褶子,怎么蹭也没办法展平,羞得李锺侨面上发红,实在是不好意思,谢罪道:“下官失态,还请四爷与八爷恕罪。”
云禩道:“无妨。”
“谢八爷。”
云禩上下打量着李锺侨,方才他昏睡之时,云禩便觉得这李锺侨是个“美人儿”,长相真真儿的是老天爷赏饭吃,若是放在现代,绝对可以分分钟出道儿了,而且是那种“乖巧美人儿”,和鄂伦岱那种辛辣的感觉一点子也不一样。
乖巧的……直想让云禩欺负一下。
云禩挑眉,这李锺侨乃是李光地的儿子,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岂不是天助我也?绝对是空间系统派给自己完成任务的。
当年陈梦雷在狱中给李光地写的绝交书,可谓是震动朝野,李光地和陈梦雷可谓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断案,最后只是以李光地求情,发配陈梦雷为结局。
可以说,陈梦雷与李光地之间,便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李光地是陈梦雷的逆鳞,旁人绝对不可以提起。
云禩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李锺侨,心想着,李光地为人精明的很,自己不好与他多接触,但是这个李锺侨,看起来又乖巧,又无害,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试想想看,若是能让李锺侨与三爷胤祉多接触接触,传到了陈梦雷耳朵里,这还不是“天雷勾地火”,瞬间“嘭!”爆炸的事儿?陈梦雷估摸着也要和三爷胤祉写一封绝交书了。
云禩一面打量着李锺侨,一面笑起来,笑的李锺侨直发懵,低头看了看自己,难道是因着自己的丑态,实在失礼,所以八爷才会露出如此嘲讽的笑容?
李锺侨赶忙咕咚跪在地上,道:“下官失礼,下官最近在翰林院当值,一连值了三天,一个时辰也未合眼,所以……所以太过困倦,才会在二位爷面前失礼,请二位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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