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蝉想这结界果然是只指针对他的。
“哥哥,你来。”慕之蝉唇角微勾对度罪唤道。
身形高大的俊美血族一发不发的走到他面前站定,垂眸安静的看着慕之蝉,而其周身冰冷的气息尽数收敛,但眸中浮现出情绪却令人看不真切。
慕之蝉跪坐在床上,张开双臂就抱住了度罪的腰,并将脸埋进了对方的胸口,闷声问道:“你去哪了?”
度罪微微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抱过去,手指抚过顺滑的银白色长发,低声道:“我去帮赫书觉醒了一下异能。”
“嗯……”慕之蝉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就是突然很想跟度罪撒个娇,但又一想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不由在心里唾弃自己一把。
“不开心?因为我擅自把你圈在了这里?”度罪双手扣搂住他的腰把人往上一提,待对方的双腿下意识环在自己的腰上后抱着慕之蝉旋身坐在了床上。
“没不开心。”慕之蝉摇摇头,将下颚搭在度罪的左肩颈处,懒懒散散道:“只是以往每天早上的第一眼我都能见到你,但今天没有,有些不习惯……”
听此,度罪心中一软,眼中浮现出丝丝柔情,他将唇贴近慕之蝉的耳廓,若有若无的落下一吻,缓声道:“抱歉。”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感觉自己娇里娇气的,都是被你给惯的。”慕之蝉低笑道,用手轻轻扯了下他的头发。
度罪未曾言语,只垂眸抱着人享受这份宁静和安逸。
“先前赫书告诉我了一些事情。”度罪抚.摸着慕之蝉的银发轻声说道,“他的父亲是元老之一赫逞,十二年前,赫逞去人间界……”
慕之蝉聚精会神的听度罪跟他讲述赫书的身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这孩子确实挺惨。”慕之蝉叹息道,又接着问:“那杀害他的人到底是谁?”
“是赫逞和历震如。”度罪眸光微暗,“他告诉我,昨天晚上他听见了二人交谈,说元老院想除掉我们,先前派出的血怪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让我们将血怪杀死。”
“但这并不是血怪真正的死亡,它们会再度重生复活,变成比深渊怪物更可怕的东西。”
“元老院还是无所不用其极。”慕之蝉嘲讽出声,“所以后来,偷听的赫书就被他们发现了?”
“不,是恨意驱使着赫书主动暴露在他们面前。”度罪淡淡道,“都说虎毒尚不食子,但赫逞全然不顾。”
“畜生。”慕之蝉冷声骂了一句,随即就被度罪捏了捏后脖颈。
“而对于听见秘密的人他们绝不会留。”度罪轻声说道,“但赫书的体质很特殊,他的身体有很强的复原能力,所以能撑到你来救他。”
“怪不得没了半颗心脏都尚存一息。”慕之蝉叹息道,又问:“那埋在花园里的血怪要怎么处理?怕是过不久就该复活了。”
“我来处理就好,你好好休息。”度罪亲吻了下慕之蝉的额头,将人又放到床上塞回到了被子里。
“要小心。”慕之蝉看着度罪俊美无俦的面庞低声道。
“嗯。”度罪微微扬唇。
*
是夜。
不过今夜的夜空却没有星辰圆月,反倒是被乌云遮掩,掀起阵阵潮湿阴凉的晚风。
慕之蝉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先前为赫书进行初拥到底还是伤了元气,不到八点就陷入了沉睡。
度罪一直坐在床边放置着的沙发椅上一边看书一边守着他,安静的仿若一尊雕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度罪合上书籍站起身,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再一出现则是在古堡外的玫瑰花海中。
“亲王大人已经睡着了吗?”在正门口等候许久的赫书从阴影处走出,将声音放的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嗯。”度罪平静应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血怪会再度复活。”赫书望着黑发血族高大挺拔的背影问。
“为什么会这么想?”度罪轻笑出声,俯身折了一支玫瑰于指间把玩。
“直觉。”赫书干脆道,自己也确实说不上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还挺准。”度罪回应道,抬眸望向远处仿佛缓缓起伏的泥土,轻启薄唇:“去吧,试试看能不能吞噬掉它们。”
赫书微微抿唇,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猛的地动山摇,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要从地底下挣扎着爬出来,同时又伴随着刺耳的嘶吼声和浓郁至极的血腥味。
“吼!!”
只听一声巨响,一个近四米多高的人形怪物破土而出,它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皮肤,能清楚看见其中血肉和头颅上狰狞的五官。
赫书心中一颤,下意识蜷缩了下手指,随后,他的左肩便覆上了一只手。
“别担心,没事的。”不知何时站到赫书身后的度罪淡声说道,接着他便将赫书直接推向血怪。
闻到血族的气味后,血怪顿时锁定了赫书和度罪,它的指甲在瞬息之间就变得又长又尖锐,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根,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尖牙。
下一秒,它向赫书迅猛的扑了过去。
……
……
与此同时,元老院。
“吾王,你不能看见我们血族收复人类的光辉时刻,真是可惜至极。”文夏站在一张带有黑色纱质帷幔的床前低声说道,眼中浮现出遗憾和将要达成夙愿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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