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单是纯黑色的,衬得上面躺着的人肤色愈发苍白,而唇色却殷红似血。
他是该隐。
是已经沉睡百年的血族之王。
“你曾经说过,希望血族跟人类能达成友好往来的关系……”文夏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闭目沉睡的该隐,“可人类说到底不过是我们血族的食物而已,我们跟他们达成友好关系,未免太过可笑。”
“用不了多久,人类,就会完全沦为我们血族的食物。”
“真是期待啊……”
*
暮色庄园。
乌云在不知不觉间散了开去,露出了一轮皎洁明月和漫天星辰。
赫书呈“大”字形躺在玫瑰花上,丝毫不顾花刺扎进皮肤,只目光出神的望着夜空,哪怕他的身体被血怪刮出狰狞可怖的伤口,流出了殷红的血。
“战斗意识和战斗技巧在实战中最能得到锻炼。”度罪踱步到他身侧,气息平稳,黑色衬衫没有丝毫不妥,除了解开前两颗扣子。
赫书没说话,脑中不断回想着不久前他是怎么在如此可怕的血怪下苟延残喘的,以及度罪又是怎么在他快要死的时候救他的。更新最快/ m.q^q717.c^om/
“怎么样,对血怪施展异能是什么代价?”度罪将左手松开的袖扣扣好,慢条斯理的问。
“似乎没有收取任何代价。”赫书摇了摇头,呢喃自语道:“而且……我甚至还感觉到我的异能变强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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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剧本五(十六)
确实变强了许多。
实际上,吞噬完二阶血怪的赫书此时此刻感觉非常良好,体内充盈着的力量就仿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深海,奔流不息。
“是么。”度罪站在玫瑰花海间的青石小路上可有可无的回应道,发丝被晚风吹的轻轻晃动。
躺在地上的赫书侧眸仰视着度罪,想到上午对方为了逼出他的异能而把他带到训练室血虐;想到让他孤身面对比普通血怪要可怖厉害好几倍的怪物,但总能在他快要死的时候救下他……
赫书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示弱,懂得察言观色,懂得如何用自身优势去达到目的,因此他明白,度罪并不喜欢他,甚至是可以说对他饱含恶意,但原因他也能推测个七七八八。
比如说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亲王大人的血,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对亲王大人占有欲极强的度罪感到恼火和妒忌。
尽管如此,除却受点皮肉之苦外,他并没有觉得哪里有被冒犯到,因为度罪确实是在指导他的战斗技巧和意识,帮助他逐渐变强。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赫书的第六感告诉他,度罪应当是抱有什么目的才对他进行教导。
但赫书懒得去思考度罪的目的,只要能帮助他变强,其他的都不重要。
“谢谢。”赫书缓缓坐起身,看着度罪的身影低声说道。
“嗯?”度罪并未回头,只是发出了一声好听的鼻音。
“谢谢你教导我。”赫书语气认真道。
“我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亲王大人而已。”度罪弯了弯唇,将话说的似是而非。
听此,赫书笑着摇了摇头。
翌日。
慕之蝉又在夕阳的余晖中醒来,眯着眼望了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发现刚好是十一点整。
“早安。”度罪低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慕之蝉只来得及含糊不清的说了声早,就被对方浸湿的热毛巾覆住了脸。
被迫让人洗脸的慕之蝉:“……”
真的,其实大可不必。
“度罪,你这是在把我当三岁小孩宠。”慕之蝉目光幽幽的看着似乎乐在其中的某人道。
“嗯,这点我并不想反驳。”度罪顺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低声笑道。
听此,慕之蝉沉默片刻,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血怪的事怎么样了?”
“昨夜赫书处理过了。”度罪轻描淡写道。
“昨夜……我竟然什么都没听见。”慕之蝉捏了捏鼻梁,没在多问什么,又接着道:“说起来是不是也该送三个小家伙去上学了。”
“嗯。”度罪淡声应道,“已经安排好了。”
“你动作还挺快。”慕之蝉望着身形高大的血族不由笑出了声。
“毕竟教育要从孩子抓起。”度罪缓声说道,听的慕之蝉忍俊不禁。
而在玫瑰亲王这边悠闲自在,静谧祥和时;元老院那边却是愁云惨淡,怒不可遏。
“不得不说,那小子的生命力实在是顽强至极,伤成那个样子还能活下来。”历震如倚靠在墙前,眉眼阴沉道。
“但让我最为惊讶的还是他竟得到了玫瑰亲王的初拥。”赫逞坐在一把纯黑色的沙发椅上,将双手交叉置于腹部,眼神阴冷且压抑,没有任何感情。
“二位,我们对你们口中的那小子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提醒一句,我们在玫瑰亲王身上耗费的时间太多了。”坐在阴影里的元老之一文夏漠然出声道。
“呵,据我所知,其他两位亲王在昨夜均已纷纷被二阶血怪重创,虽然他们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想必也瞒不了太久。”历震如双手插兜不在说关于赫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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