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应荀把车推进大堂屋,拎着东西出来。
“嘻嘻。”容遥嘻笑没回。
“去吧,给小荀弄一碗,这大热天,赶回来很累吧!”容妈妈站起来拿毛巾打湿递给应荀。
“还行,”应荀擦把脸,奇怪问道:“什么牵挂的人?”
“吃绿豆冰的时候,小与想给你留呢!”应妈妈笑着把早前的事说了。
应荀也笑了,心里暖暖的,坐到木板床旁的地面上,把袋子里面东西拿出来放在床板上,一盒爽身粉,还有一把大白兔奶糖。
白色的糖纸上用蓝色的线条画着简笔兔子,非常可爱。
只有月光的黑夜里,漆黑清澈的眸子里浮上璀璨的星光,让人心动。
“给我的?”容与不确定问道。
“嗯,给你的。”应荀笑应道。
“谢谢!”容与把散落在床板上的大白兔划拉到枕头边,又抓起几颗伸出手:“妈妈。”
“哎呦,这是借小与的光了,”容妈妈站起来拿了一颗,其他的放回去:“妈妈不爱吃糖,小与留着吃。”
容爸坐得对面,看两人互动急切搓搓手,想凑过去,似想到什么顿住了,急得手脚还不知道怎么放了。
“爸爸。”容与又抓了几颗伸出手。
“诶诶!”容爸连忙站起来,有点踉跄,幸好被走回来的容妈妈扶一把,否则就得摔地上了。
容爸两脚跨过去,也只拿一颗:“爸爸不爱糖,一颗就好一颗就好,嘻嘻。”
容爸抓抓头,拆开糖纸吃进去,直点头:“好吃,好吃。”
几步迈回原来的凳子坐下,拿起蒲扇扇风,看起来没什么,却是偷偷抹了把泪。
应荀把目光收回,趴到床板上,撑着下巴看应荀:“我呢?”
容与一顿,捏起一颗,顺着床板推到应荀面前,其他的默默圈到怀里。
应荀笑了,小混蛋。
“什么,什么?别趁我走分食啊!”容遥端着碗风一般跑出来,把绿豆糖塞给应荀:“自己加冰去。”
“糖果。”容与抬起手,巴拉几下,弄出三颗,递给容遥,容遥不客气拿了,感叹一声:“大白兔啊,好贵的,一毛钱三颗,我都能买两个包子了。”
“小荀啊,姐长这么大你一颗糖都没给我买过,还是小与有面子。”
容遥把一颗大白兔塞进嘴里,奶香奶香的,还有一点点花生米,好吃。
次日应家两位长辈没再来,也不知道应荀昨天晚上是怎么劝服他们的,不过不来也是好事,在场的人都知道容与抗拒他们。
“饿了就到大堂屋吃饭,中午我会让容遥回来看看,有什么事就大叫,今天黄叔家没下田,能听到的。”容妈妈叨叨说着,他们今天要下田除草,还摘桑叶,容与看起来好不了不少,但也不能把人带田里去。
“嗯,知道了。”容与今天趴着挺舒服的,一屋的凉气,容遥早上过来,都不想走了。
“那我走了,记得吃饭啊!”容妈妈拍拍容与的后背,起身离开。
一会儿,应荀又来了。
环视一周,没看到大白兔,坐到床边说道:“糖不能含着睡啊,会长蛀牙。”
“我没有。”容与否认。
“哦,今天早上是谁一早起来,发现嘴里有糖里?”应荀挑挑眉头,昨晚明明拿水给他漱口,谁能想到他还偷偷塞了一颗。
“不知道。”容与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回话了。
应荀轻叹一声,坐在床边把他在家要注意的事叨叨说一遍,这才走。
不过一会儿,容遥又来了。
容与:他到底有多不让人放心啊?
容与虽这样吐槽着,可是等所有人走后,他就寂寞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几十年的独自一人,让他特别害怕听不到声音。
容与想让自己睡过去,可是现在还是早上,他才睡醒没多久,根本睡不着,干脆爬起床,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敷了一夜的药,今天走起来不会跟昨天似的动一动就钝痛,只要动作轻,轻微的疼痛还是能忍受的。
容与打开房门,外面的蝉鸣声清晰很多,还有时不时的鸡叫声。
现在是农历六月底,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容与站一会儿浑身出汗,他又不想回房间呆着,那会让他有种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就跟上辈子那几十年一样,那种感觉很恐怖。
容与想着要不要喂鸡,磨蹭到鸡窝房里,发现鸡都没了,这才想起白天鸡会被放到林子里撒欢。说起来,他还没见过家里的猪呢!
这样想着,他又想磨蹭到猪圈看看,走一半路,一股浓重的臭味袭来,容与转身,默默磨回去,还是算了。
他上厕所时也会经过猪圈,可都是捏着鼻子跑的,这一次没捏鼻子,又是中间,冲击力太大了。
磨回屋里,容与已经出一身汗,正琢磨着还能做什么时,听到小堂屋的沙沙声,他好像可以喂蚕。
可是想到那会扭动的白胖胖身体,容与觉得自己还是回去睡觉吧!
第14章 容与不想上学
容与一躺快一个星期才好利索,农忙进入短暂的休闲区,应荀琢磨起去市里进货摆摊的事,把容遥和容与拉过来商量,要卖点什么。
文具,女士小夹子,港台明星贴纸,还有磁带等都被写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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