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抬起眼睛,竟然在孟白雀身边看到了应白夜。
应魔尊穿着回春门的青衣,低着头,虽然很高一个,但看上去很伤心。
孟白雀推开棺椁,门主确实是字面意义上的“被吸干了”——经脉干枯,双颊凹陷,像是被人采补过了。
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修士喃喃道:“这怎么像是被人抽干了修为……”
孟白雀:“不错!我还发现门内地牢中有大量的炉鼎,那些炉鼎竟然说是我们回春门囚禁他们供人享用。简直血口喷人!”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又愤怒又委屈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谢韫探头看了半天,正要缩回来。谢家大长老却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谢韫踉跄两步,越过人群。
孟白雀已经站起来,谢韫不可能撞到孟白雀身上,硬是停住脚步,因为过于用力,整个人反而向后仰,差点摔在应白夜身上。
孟白雀完全没有认出谢韫就是昨天的“魔修”,以为谢少主是来砸场子的,脸色阴沉了一眨眼的功夫——怎么,谢家少主也图谋回春门的势力吗?
谢韫顶着大长老希冀的目光,忽然伸手搭在应白夜肩上,轻轻咳了两声:“抱歉,我重伤未愈,一时失礼,还请孟仙子见谅。”
他不轻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非常柔弱地撑着应白夜。
谢家大长老一时竟有了打死这东西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春彩:指紫色和绿色。
谢少主的破剑可以参考春带彩翡翠,糯冰种起胶起莹,大概那个效果。
小剧场:
带着嫦娥面具的应魔尊试图嘲笑小猫面具的谢少主。
嘲笑失败,并且被砸了面具。
第9章 放肆
孟白雀:“……不妨事。”
她侧过脸,对应白夜微微摇头,示意应白夜忍一忍。
谢韫,飞银城千百年来最年轻的元婴修士,撇开谢家少主的身份不谈,本身也是极其不好惹的狠角儿,即便是在剑修中,也是最强悍的那一波了。
应白夜垂着眼睛,他现在的身份是回春门外门弟子,面对元婴级别的修士至少要心存敬畏。
应白夜戴着回春门药童的半张面具,只露出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没入面具中,他弯腰垂头,轻声道:“老祖别这样,人家害怕。”
孟白雀:“……”
去死吧你。
谢韫连忙安抚:“放心吧美人,我疼你。”
谢大长老躯体一震,嘴唇微微颤抖:难道谢韫有龙阳之好?
孟白雀忍了忍,再次开口:“不仅我的父亲,连魏家家主也是同样的死状。现在飞银城内都在传我父亲豢养炉鼎,借此修炼。还有好些散修突然跑到我这里,说是自己的同伴死在了回春门!”
谢韫右臂搭在应白夜肩上,若有所思地听着。
飞银城前段时间确实无端死了不少散修,都是男性散修,被抽干了灵力精血,连魂魄都找不到。
原著里似乎是个极其漂亮的女魔修采补,不小心补过头,弄死了好几个,这女魔修在原著中还觊觎谢宇飞的身体,孟白雀吃醋了很久。
怎么变成死在回春门了?
谢韫瞄一眼谢宇飞,对方的脸色也很奇怪。
孟白雀猛地站起来,道:“将那些散修请进来!”
回春门的后院打开,十来个衣着不同的散修挤挤挨挨地走出来,他们低着头,脸色惶恐,恨不得踮起脚走路。
“就是这些人,在外面传播谣言,说我们回春门私下里养炉鼎,却又不肯好好看管炉鼎,让炉鼎跑出来害死了他们的同伴。”
孟白雀双目带泪。
“你、你们回春门确实干这个勾当,”一名散修低声道,“我兄长去了一趟回春门,再找到的时候就已经白骨了,连魂魄都散了。”
“还、还有与我同行的光焕兄,也是在去过回春门后身死道消的!”
“回春门不干净!昨日魔修大闹飞银城,炸开了回春门,地下室里都是炉鼎,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妹妹被抓来当了炉鼎!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竟然不能保护自己唯一的妹妹!”
孟白雀听得痛快极了,她就是要把这些脏水全都泼在孟枕良身上,能把回春门摘出来最好,摘不出来就算了。
什么回春门送春门,都不要了!
然而散修们闹得这么狠,六大世家和城主府却保持了沉默。
谢韫轻轻叹了口气——道貌岸然的货色,怎么会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呢?孟白雀的计划恐怕不成功,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名声,也绝不肯承认他们
他手指无意识动了好几下,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谢韫这才想起今天为了装病秧子,他连袖剑都没带。
应白夜被他撑着,低垂的视线刚好能看见谢韫的手指,他轻轻眯了下眼睛——这个动作还挺眼熟的。
那位自称姓应的道友,偶尔会这么敲击剑柄。
不过剑修似乎都有这种习惯……不,不对。
他之前推测“应道友”应该是飞银城修士,飞银城内如此惊才绝艳的剑修屈指可数,年龄修为都能对上“应道友”的——
只有谢家这位少主。
十九岁的元婴剑修。
小说大概为了衬托谢宇飞,将这位少主写得恃才傲物,狂的没边。谢韫在秘境中被围攻时,不向谢家其他人求助,竟然以一当百,力压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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