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转而圈住了丛霁的腰身,哼了一声:“不好,我不饿,陛下休想糊弄我。”
这温祈着实是愈来愈难哄了,丛霁叹了口气:“如何才算不得糊弄?”
“自然是……”温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亲一下,不然我便不告诉陛下。”
丛霁垂下首去,亲了一下温祈的额头:“你现下该告诉朕了。”
温祈有理有据地道:“陛下承诺我今日要整日陪伴于我,陛下金口玉言,定要做到,既然今日未能做到,便只能明日补上,我念在陛下明日为了江山社稷须得上早朝的份上,勉强容许陛下用后日补上明日的早朝罢。”
换言之,自己今日、明日以及后日,除却早朝都必须陪伴着温祈。
这温祈委实是得寸进尺。
丛霁非但并未动怒,反而口中生甜:“朕后日亦要上早朝,是否得用大后日补上?”
温祈连连颔首:“陛下言之有理。”
丛霁失笑道:“以此类推,朕是否每一日皆要陪伴于你?”
温祈拱手道:“陛下圣明。”
倘若丛霁日日陪伴于他,便无暇临幸妃嫔了,纵然对不住丛霁的妃嫔,使其独守空闺,但他压根不愿丛霁与其翻云覆雨。
这便是所谓的占有欲罢?
他为何会对丛霁生出占有欲?
他正沉思着,赫然闻得丛霁道:“朕应允了。”
丛霁本无妃嫔,亦需温祈为他缓解嗜血之欲,温祈的要求正合他的心意。
他以指尖梳理着温祈的发丝,关切地道:“难受了么?要朕抱你去水里么?”
“不难受。”温祈瘪了瘪嘴,“我饿了。”
丛霁故作疑惑地道:“你不是不饿么?”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说明事物俱是不断发展变化的,我亦然。”温祈露出了自己的尖牙来,“陛下若不命人快些备膳,我便将陛下拆骨入腹,以陛下充饥。”
言罢,他一口咬住丛霁的耳廓,还磨了磨牙齿。
丛霁身上有些微汗味,但更多的是龙涎香,令他沉醉。
他眼下身着丛霁的常服,亦是薰了龙涎香的,于他而言,却与丛霁身上的龙涎香大相径庭。
他贴身穿着的亵衣亦曾被丛霁贴身穿着罢?
一念及此,他霎时害羞起来,慌忙松开了丛霁的耳廓。
丛霁闻言,乍然想起之前温祈求他勿要将其拆骨入腹的情状,甚是欣慰。
虽然温祈变得又娇气又爱闹脾气又难哄,甚至大有欺君犯上之势,但温祈已不再惧怕他了。
他扬声命内侍去尚食局传膳,而后亲手为温祈梳理了发丝,并绑上了发带。
温祈自三月前成为鲛人后,便再也不曾束过发,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三月……距离上一世已过去三月了。
不知母亲如何了?
这三月间,他起初如履薄冰,近日却是日日对着丛霁撒娇耍赖。
要是丛霁能成为明君该有多好?
他虔诚地亲了亲丛霁的额头,暗道:亲亲便不许再做暴君了,我定会努力成为一代名臣,将你辅佐成一代明君的。
丛霁不明所以,望向温祈,竟被温祈挑起了下颌:“陛下又非女子,难道亲不得么?”
却原来这温祈竟是登徒子。
他打趣道:“朕若是女子,你假使胆敢轻薄于朕,朕早已命人将你下狱了。”
本朝民风算不得开放,对女子有诸多约束,对于天家女子约束更甚。
温祈又亲了亲丛霁的额头:“陛下既非女子,更未命人将我下狱,我自然想亲便亲。”
丛霁并不反感被温祈亲额头,遂放任道:“随你罢。”
“陛下不愧是九五之尊,当真大方。”温祈粲然笑道,“我亦很是大方,陛下不亲亲我么?”
丛霁亲了亲温祈的额头,才问道:“你这双足如何了?朕扶你下地可好?”
温祈颔了颔首,足尖一触及铺于地上的织皮,当即发软了,犹如被抽去了骨骼一般。
丛霁及时扶住了温祈,分析道:“难不成这双足内里尚未长好?”
温祈不解地道:“应当是罢。”
“莫怕,再过些时日,你必定与常人无异。”丛霁又好奇地道,“你是否能变回鲛人模样?”
温祈不知该当如何做,才能变回鲛人模样,仅于心中思忖须臾,下/身即刻变回了鲛尾,耳鳍、背鳍亦一并长出来了。
鲛尾撑破了柔软的亵裤,裂帛之声猝然响起,教他极是尴尬。
未料想,丛霁竟是揭开了他外衫的下摆,进而将他的鲛尾逡巡了一番,并抚摸了一通,断言道:“确与昨日无异。”
他抬手捂住了面孔,控诉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居然是一登徒子,实在是令我震惊。”
第41章
这温祈当真是恶人先告状,丛霁仅是出于担心,查看鲛尾罢了,并未怀揣轻薄之心,反倒是温祈时常对他又亲又啃又咬,且喜欢抱着他不放,还要他为其纾解。
他将温祈抱回了床榻之上,后又无奈地道:“你才是登徒子。”
温祈张开指缝,露出双目来,瞪着丛霁道:“陛下才是登徒子。”
丛霁忽觉温祈这副模样颇为可爱,勾唇一笑:“朕光风霁月,绝非登徒子。”
温祈反驳道:“我光明磊落,更非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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