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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霁喜形于色,低下首去,覆上了温祈的唇瓣。
    一吻毕,他亦告白道:“朕心悦于你,于朕而言,亦无人能及得上你的一缕发丝。”
    温祈取笑道:“陛下似极了学舌的鹦鹉。”
    丛霁绞尽脑汁,又道:“朕心悦于你,愿与你生同衾,死同穴,生死不离。”
    温祈登时面染桃花:“陛下这甜言蜜语着实动听。”
    丛霁认真地否认道:“并非甜言蜜语,而是向梓童诉衷肠。”
    温祁抿唇笑道:“对,陛下从不甜言蜜语,句句皆发自衷肠。”
    丛霁问道:“梓童莫不是在打趣朕?”
    “我怎敢打趣陛下?”温祁仰首吻住了丛霁的耳孔,“陛下,更多地向我诉衷肠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丛霰原本不应该知道小醉鱼怀了两条小鱼,且月份大了,已成形了
    第95章
    八月初一,时近子夜,渺渺由于温祈殉情一事伤心过度,夜不能寐。
    忽然间,房门被叩响了,她下了床榻,行至房门前,发问道:“是何人在外头?”
    外头那人声若蚊呐地道:“段锐之奉命带姑娘去一地。”
    渺渺满腹疑窦:“你奉何人之名?一地又是何地?”
    段锐之回复道:“以免隔墙有耳,不便明说。”
    渺渺素来大胆,且她心知段锐之乃是丛霁的心腹,丛霁既然心悦于哥哥,丛霁的心腹自然不会谋害于她,即便丛霁已然宾天,这茶应当尚未凉透罢?
    她开了房门,与段锐之四目交汇。
    下一息,段锐之足尖一点,飞身而出。
    她的功夫不差,可轻功不及段锐之。
    一盏茶后,她便跟不上段锐之了。
    段锐之停下脚步,立于荒草之中,待渺渺跟上了,才继续向前。
    又一盏茶后,渺渺随段锐之到了一户农家,她不解地望向段锐之,却见段锐之先缓缓地叩了三下木扉,再急急地叩了两下木扉。
    少时,木扉被打开了,一农户模样的老翁将他们引至一矮屋前。
    渺渺细心地观察着段锐之,此次,段锐之先是缓缓地叩了一下,后又急急地叩了三下。
    显然段锐之并非随意为之,而是与屋内之人有过约定。
    她直觉得这矮屋周围有异,屏气凝神,果然感知到了至少一十一人的气息。
    段锐之如果并未按照约定叩门,许会遭到这些人攻击,甚至被当场格杀。
    段锐之乃是正五品宁远将军,屋内之人的品秩必定高于正五品。
    她脑中陡然窜出一个念头:难不成屋内之人便是那暴君?那暴君如若尚在人间,那哥哥……
    “进来罢。”她听见一把嗓音响起,有些熟悉,似乎便是那暴君的嗓音。
    她推门而入,忐忑地放眼望去,映入眼帘者居然当真是那暴君,那暴君正坐于床榻边,膝上枕着一人,那人拥有靛蓝色的发丝……
    丛霁一见渺渺,便将手中的《太白阴经》放下了,而后低下首去,撩开温祁的发丝,进而亲了亲温祈的额头,柔声道:“梓童,渺渺来了。”
    因怀有身孕之故,温祈愈发嗜睡,但丛霁同他说过今夜会命段锐之将渺渺带来,是以,他并未睡沉,即刻醒了过来。
    他的脸孔正埋于丛霁小腹之上,他汲取了些丛霁的气息,方才坐起身来。
    丛霁见温祈衣襟微乱,快手为温祈整理妥当了。
    然而,温祈暴露出来的吻痕早已被渺渺尽收眼底了,新旧交错。
    渺渺又惊又喜又气,到了温祈面前,双目泛红,语气强硬地质问道:“你们演这一出戏是何目的?”
    “你勿要责怪梓童,这出戏乃是朕一手谋划的,至于目的涉及秘辛,不可说与你听。”丛霁据实道,“梓童亦不愿教你伤心难过,但朕怕你露出破绽,说服了梓童欺骗于你。”
    温祈站起身来,以指腹揩着渺渺的眼尾,歉然地道:“渺渺,对不住。”
    “罢了。”渺渺见温祈态度诚恳,气便消了。
    温祈松了口气,又道:“渺渺,明日屈将军将护送我与陛下的灵柩回京,你可否与他同去?”
    ——屈将军便是段锐之的副将。
    见渺渺不答,他解释道:“一则,你乃是我妹妹,理当为我收殓尸身,将我下葬;二则,京中目前无人知晓我与陛下乃是假死,陛下有一妹妹,唤作‘丛露’,她近年遭逢大变,以致于精神状态不佳,昨年底方才好转,尚未痊愈,如若再受了刺激,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劳你代陛下向她报平安。”
    渺渺瞪着丛霁道:“我才不要为你这暴君办事,你这暴君的妹妹与我有何干系?”
    这主意是温祈出的,丛霁闻言,并不勉强渺渺,遂对温祈道:“朕另外命人向露珠儿报平安便是。”
    温祈却是道:“渺渺是最为稳妥的人选。”
    他又严肃地纠正渺渺:“陛下并非暴君,我即将嫁予陛下,陛下的妹妹自然与你有干系。”
    渺渺委屈至极:“哥哥心中只有这暴君,根本不关心我这妹妹。”
    温祈一把拥住了渺渺,轻拍着渺渺的背脊道:“全数是哥哥的不是,你切勿生哥哥的气,但哥哥还是希望你能代陛下向公主报平安。”
    他其实亦想借此让渺渺远离前线,硝烟将起,刀剑无眼。
    渺渺迟疑良久,终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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