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有话不是说,您越卑微他越猖狂,就算将来在一起也会让您更难过。”
萧詹直说自己要沐浴,不愿再多谈,但良如知道,将来哪怕是苏小公子真的无法无天,也是自家主子惯的,能怨得了谁?
苏和本来还疑神疑鬼,生怕大晚上萧詹像个贼一样进来和自己挤在一处,一直到困的眼皮打架再也顶不住才沉沉睡去,这一夜好梦,等第二天睡醒,街上已经响起了小贩的叫卖声,食物的香味顺着窗户的缝隙飘进来,他揉了揉肚子,心已经跟着飞出去了。
良如给他的那点银子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想借着机会出去认认路,如果要是能找到当铺那是再好不过,他身上有块橙色不错的玉佩,当了应该也能换不少银子,折算成银票揣在身上也没人看得到。到时候逮着机会撒开腿跑就是,他这个纨绔子什么都知道,只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路上游山玩水好吃好喝回京就是,哪儿用受萧詹的闲气。
良如端着洗脸水进来,见他已经醒了,笑着说:“公子怎么不多睡会儿,奴才伺候您洗脸,您是想在客栈里用早饭还是到外面用?”
苏和爱凑热闹,自然是要在外面,想到什么,不悦地说:“若是你家那个碍眼的主子也去,那我便不去了,坏兴致。”
良如真是为自家主子不值,笑道:“主子还有别的事儿,今儿估计一天都在屋子里,哪儿都不会去。还叮嘱奴才,要奴才好好陪着您逛,玩尽兴了再回来。”
如此深得苏和的心,洗漱过后换了身衣裳便出去了,丝毫不知道有个人站在楼上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才早上太阳已经热起来了,常思被光晃得眼睛疼,张嘴问道:“主子怎么不一起去呢?难得来一趟尝尝当地美食,散散心也好。听良公公说昨儿您没吃多少,身体哪儿能受得住?”
萧詹摇头道:“不过一顿饭而已……”想当初他带兵打仗,中了敌人的奸计,被围困峡谷中,那会儿粮草不足,他只能靠水解饿,如此还不是冲出了重围,不光前来侵犯的强敌打回了老家,更将那些居心叵测的贼臣全数处置。天下皆传,说他是上天派下来的君王,谁敢和他作对便是要违抗天命,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我们不急,一会儿再出去也不迟,让他们玩尽兴了,免得到时候他见了我心里又不舒服。”
常思心中一痛,沉默着不在说什么,他到底还是将心里的那抹冲动给压了下去。他终究只是个俗人而已,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抢走,哪怕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苏和胃口小,眼睛却不小,见什么都想试试,偏又吃不完,这可苦了良如,他就算再怎么能吃也装不下这么多东西,苦大仇深地跟在身后。好在这个小城能逛的也只有这一条街,良如喘着气问:“小公子,你看已经逛完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正巧旁边有一家做粥和饼子的,香味散出来十分勾人,苏和二话不说冲进去,冲老板要了两碗粥和两个饼,坐下来吃了两口,他有些不舒服地捂着肚子说问店家哪里有茅厕。
良如生怕他一个人给跑丢了,要跟着一起去,苏和不悦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离不了人伺候,几步远,我去去就回来了,你先吃着,要是给我回来看到你没吃完,当心我让你主子收拾你。”
良如到底是大意了,他从没想过试着去揣摩苏和的那点心思,只觉得说得有理,也就埋头喝粥了,不知苏和压根没去什么茅房直接跑到当铺里冲着掌柜的喊:“急当,快。”
那老板瞧苏和一身装扮是个不好惹的,也就没敢太狠,这般成色好的玉佩极少见,在这等地界,压根是瞧不见的,所以老板利落地兑了银票,乐呵呵地送人出门,回去捧着那玉佩好好的欣赏,不住地赞叹:“可真是个好宝贝,就是供起来也成,迟早是要继续涨的。”
“老板,这个好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位公子多少卖的,我多少赎回来。”
那掌柜的不答应:“那不成,若是那位公子亲自来赎的话,老夫尚且可以答应,但是你我无交情,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上等的好玉佩,即便就是有钱也难得的东西。老夫不急着卖,总有有缘人识货的。”
却听那人低笑一声,只是不知道声音里突然变得阴森起来,冷笑道:“那我们不妨瞧瞧,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剑硬,不想你这间铺子化为灰烬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掌柜的终于怕了,他不知道那些个凶神恶煞的护卫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只知道那寒冷的刀光晃的人眼睛疼,就算再怎么不舍也不敢和这些恶人拿小命斗啊。
常思攒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想到主子说什么晚些出来竟然是来堵苏小公子的,主子是如何知道苏小公子的心思的?这会儿他倒是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胡来,要不然这会儿连他的小命都掉了。
萧詹整理一番衣袖,笑着说:“话不要说的那么死,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去给他。这些银票虽然比不上那块玉佩的价值,但是掌柜的也别忘了,你骗方才那位公子骗的多狠。有些东西不是你该得的,别胡乱惦记,当心惹到不该惹的人,连小命都给送了。”
掌柜的抱着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英俊的男子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入怀里,像是对待最重要的人一般,深情的让人害怕。好在这些人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让他终于能松口气,不过也不算亏,桌子上的这张银票让他心里的那点不高兴消失,反而还赚了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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