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派与柳易辞那是情理之中。让他与柳易辞一道,那叫个什么事儿。果然帝心难测啊!
几日前的京都。
一大清早。云锵与一众朝臣站在朝堂上上朝。从南边来的军报传至,皇帝当即宣传报士兵入殿。听得淼国边城已为靖军攻下,当下龙心大悦。又令太监总管陈顺,取了士兵手上的信件仔细阅览,竟是当朝拟下旨意,大赏三军。
云锵本以为与自家关系不+分大,待得听见旨意中,自己儿子的名字,立即笑容不能自抑,要不是顾忌着在朝堂上,他简直想要长笑三声。
本来,云归一心要随军,他虽被说服了,但到底心存疑虑。
没成想,首站告捷,云归就得了这样的封赏。还得了官职!虽然只是个八品官,提都不值多提的,可在他看来,云归这般快就得记二等功,还怕以后不能实现他所言,披一身功勋归云家?
果真是他的好儿子!
正在云锵欢喜间,自有人不忿一个不曾多有声名的小子冒了头,出列道,“陛下,云尚书之子云归,不曾参与官考,又只是一个未及冠少年,如何能记二等功?
皇帝看了一眼出列的臣子,因着心情好,即便被人质疑了决定,也未有大发雷霆,只让陈顺将蔡永平亲写书信当朝念出来。
当众人听及靖军危急,竟是一个未及冠的小子,当机立断扭转乾坤,都忍不住看向云锵,这云锵,养出一个好儿子啊!
云锵听完后,看向胆敢说他儿子担不起二等功的兵部侍郎吴宽,他倒要看看,这时候他还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陛下,这云归小小年纪,就敢藐视军规,依臣看,此次不可放纵,以免他将来酿成大祸啊!”吴宽满脸忧愁言道。
向震之所以被称为明君,不止是因为他意在天下、善待百姓,还在于处事识人之道。他今日这般大肆嘉奖云归,一者是看在其父云锵,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二者是确实对云归有些赏识。
他对于云锵的嫡长子,还是有些许印象的,是个秀气文弱的。哪想到这样的孩子,竟有那般胆识气魄,在靖军危急时救于水火。而有胆识气魄便罢了,还很聪慧,急乱中通过只言片语,就看出来阵法的死穴所在。
他实在是有意拉扶这少年一把。大靖虽是泱泱大国,可也正是因为太平富庶,朝廷、地方上都有许多的贪臣,和只为自家牟利的无用臣子。难得有这么个良才,他怎能弃置一旁?
至于吴宽所说的藐视军规,他是不拘这一点的。要知道那云归又非无所事事、闲得发慌故意违反军规,那不是紧要关头v逼不得已吗?上位者更重结果,云归一心为大靖,使靖军脱困,更让靖军一鼓作气攻下淼国边城,何错之有?
难不成让云归明明有法子解救靖军,却怕自己落下责罚,就袖手旁观,这样看起来更加值得嘉奖?
第18章 无有老头
向震越想下去,就越想指着吴宽鼻子骂一声,“你安的是什么心!”
蔡永平信上将事情始末写得明明白白,连靖军中许多士兵一心向着云归都隐晦提了,陈顺原原本本在朝堂上读出来,只要有点肚量和脑子的,都知道该奖不提惩罚。
这吴宽倒好,一开始就质疑他的决策,他因为靖军大捷心情好,也就罢了,现在还不知死活地瞎说话?
先前他在病中,太子代理朝政。吴宽纵容家人羞辱云家嫡子,还敢反咬一口,参奏云锵治家不力、纵儿行凶,太子将此事也报与了他知。
他想着这吴宽是有点拎不清,对于太子判吴宽错处,心里是赞同的。也因此更加觉得太子虽不得他喜爱,但确实十分擅于处理朝政。
毕竟那吴宽是一心投向太子的,太子能不偏帮,可见不失贤明公允。为了这个,他待太子也难得和颜悦色了一段日子。
后来他病愈,重掌朝政,也一直冷落着吴宽。云锵可说是他的心腹臣子,吴宽打的算盘他也不是不知。显然是嫌云锵挡了他的道,让他一直待在兵部侍郎位置上不得迁升。
可他也不想想,兵部何等重要,他不交给自己的心腹臣子,反而去交给一个拎不清又投向太子的臣子?是觉着他老糊涂了?
“你是何居心?你是盼着云骁骑尉,为遵守军规,由得我三军死伤惨重,首战败仗?”他沉下声音言道。
这个吴宽,还是莫留在兵部了。自己拿着俸禄占着好位子,不为朝廷效力,却还阻着云家人为朝廷做事,实在可恶。既嫌侍郎官儿小,那就莫要待在侍郎位子上了。
早有人摸清了向震的心思,一听向震发话,也赶紧出列表忠心,“陛下,兵部侍郎一心揪着云骁骑尉不放,怕是心存嫉妒。陛下赏罚分明,他又这般不敬不忠,且不把靖军数万人性命当一回事!臣,深感心寒!”
也有与云家交好的臣子,出列为云归说话,待得向震看朝上无人替吴宽说话,便一锤定音,“兵部侍郎吴宽,不心系我军将士,其心叵测,不堪为兵部侍郎。今起免去兵部侍郎一职,调往鸿胪寺,任鸿胪寺少卿。”
鸿胪寺掌赞导相礼,是个清闲又无实权的去处。因而即便是鸿胪寺少卿也只是从四品。且鸿胪寺少卿又是屈居鸿胪寺卿之下,就如吴宽任兵部侍郎一般,被云锵压一头。
底下的臣子听得这一处置,好些面面相觑。也不知陛下是否故意的,降了人的职,还要让人接着去当老二……岂非万年老二?不过,从从三品,降到从四品,也还算给了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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