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晓。许是随意分配,怡好是你们三人罢。”楼桓之回道。
云归见楼桓之也不知,只得作罢,又道,“你莫不把我先前所说之事放在心上
“先前所说之事?”楼桓之不知云归说的什么,一时有些愣然。
“这就装糊涂了?我不是说了,苏中荀和柳易辞,对你是一样的心思,你且避开去,省得他们成日觊觎着你,让我不得好眠。”云归言道。
楼桓之有些哭笑不得,虽仍不+分信,但因着知晓云归不会无中生有,便道,“我少些与他们见面就是,但他们两人都是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云归伸出手指用力一点楼桓之的额头,“你个妖孽!果然从小就祸害人!”
这边厢,柳星愁眉苦脸道,“公子,这什么世道,一个云归住进来就罢了,怎么还有个苏中荀?”
柳星自小跟着柳易辞,已经六、七个年头。柳易辞与苏中荀的昔日恩怨不少,因着楼桓之的缘故,柳易辞从来就不喜苏中荀。但也深知苏中荀无论哪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便也不曾多在意。
“且不说这两人住进来,是我同意的,只说你这话,就说反了。你应该说‘苏中荀住进来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个云归’。”柳易辞细品着从京都带来的普洱,缓声言道。
“公子?”柳星瞪大了眼,“公子糊涂了?怎么能让他们两人住进来,就算他们不对公子做些坏事,光每日都能碰见那两张脸,就够恶心您的了。”
“住处不够多,林城知府府上住了两位将军、四位参将,就已经满人了,总不能让我住柴房罢?那我只能分去别的院子,也就是眼下这儿。可就算我在军中有些地位,占了主屋后难道还要占着整个院子不放,不让人进来?将军问我,愿和他或者哪位参将的幕僚同院子,我便说了他两人。”柳易辞慢条斯理道。
“公子难道不觉得宁愿和别的哪个幕僚同院,也好过这两人?”柳星仍旧不能
理解。
“其他人我并不相熟,便是碰见过一两面,也不知哪个是哪个。更莫说他们的秉性心思,要是存了坏心的,我真是连个安静歇息的地方都未有了。还不如放两个自己知根知底的人进来。且……云归来了,桓之也就来了。”
“难道公子觉得这两个人就未有存坏心了?”柳星急道。在他眼里,一个两个都是害他公子郁郁不得欢喜的坏人。
“苏中荀虽不喜我,却不是会做下九流害人之事的人。他会出的招,能出的招,我都心知肚明。至于云归……怕不只是不会做,还是不屑做了。”柳易辞言道,嘴角的浅笑带上苦意。
在云归看来,他也就是一个麻烦的情敌罢了。说不得连“敌”都不是。他独占了楼桓之的所有心神,哪里还会多把他这个求而不得的人放在眼里?
可事已至此,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法子,让楼桓之的眼神心思,多留在自己身上一刻半刻。
忍不住把云归弄进自己院里,好更多机会瞧见楼桓之,好更容易地把楼桓之拦下来,让他与自己多说一会儿话。
要是云归知晓他这般心思,怕是会觉得他分外可笑罢?
对付河城有了柳易辞所提法子,又很快部署,不出七日,河城可算是不攻自破。虽计谋不磊落,可也是攻心之计。
有大靖的探子在百姓中怂恿唆使,百姓不多时便愤而群起,直让河城知府和守城将军赔他们因水灾而淹坏的粮食。
还有人直接说,“不如淼国归大靖算了,听闻大靖要是有了灾害,大靖皇帝又是免赋税,又是送钱送粮给百姓,且灾害都是小的轻的。哪像淼国,水灾一来,莫说淹坏的粮食畜生,光这几年来,淹死的人都不知有多少!”
淼军和知府既要防着靖军、守着河城,还要焦头烂额地镇压这些百姓。可越是镇压,百姓就越不想再顾什么淼国人、大靖人了,只觉得压迫自己的都是外人、坏人,城外据说会善待自己的是自己人、好人。
半夜里,就有百姓结了盟,一些负责给士兵下蒙汗药,一些负责开城门。天还未亮,淼军还未醒,河城城门大开,靖军早就注意着动向,不多时,便就入城开始生俘淼军士兵。
河城破。
随着靖军捷报一道回京都的,还有请皇帝拨下银钱赈灾,请调善工之人南下修缮河城的请旨。
既然淼国多水害,皇帝还想将淼国归入大靖版图,想来也是做好这笔要费人工钱财的打算的。
拨钱赈灾倒还是小数目,修缮河城可就是个大工程。若要减轻水害影响,得从排水、造林、建堤、围田等等方面入手,所耗费人力物力不是一次拨钱赈灾可比的
大靖南方也常有水害,可百姓损失不大,那都是大靖不断投进去银钱和人力的缘故。若往后淼国归了大靖,耗费在防害赈灾的物力人力,又不知多多少。
但得了淼国,还是好处多于坏处的。毕竟只要防害工程做好了,往后赈灾只是拨一些银钱和粮食。
这些数,怕还不及大靖一个贪官所贪的。只要皇帝贤明,将贪官揪出来,抄家问斩,国库充盈不说,赈灾那都是小意思。
有了淼国,上交朝廷的粮食和賦税多了,大靖更加地广物博了,也不用担心淼国会不会又起反心了——毕竟世上都再无淼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