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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也很纳闷,汪洋平日里与他无冤无仇,两人可以算是互不相识,就算汪洋对他的言行品质有所误会,也不应该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才对。
    就好像是有人对他千叮叮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相信傅凉,甚至连见一面也最好不要。
    而他将那人的话奉为神谕,完美无瑕地履行着。
    “薄情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
    傅凉怀疑地拧紧双眉,白玉般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但即便困惑也再无从查证,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晚上酉时,婢女们摆上圆桌的饭菜和往常差不多,两素一荤一汤——
    鱼香茄子、炝炒白莲、青椒肉丝和平菇肉丸汤。
    另外,还有饭后甜点红豆乳酪酥和玫瑰桃花酥,傅凉在这个世界的人设钟爱玫瑰桃花酥,他双手端着甜白瓷小碗喝尽平菇肉丸汤,习惯性地拿起玫瑰桃花酥咬了一口……
    随即又连忙抽出白色锦帕捂嘴猛咳。
    “你什么毛病?怎么还弱不禁风了?”
    纪久摸着他的宠物葫芦,偏头攒眉看向他,语气虽然挑剔,但手心还是熨帖地抚着他的后背轻拍。
    “呛着了。”
    傅凉拨开他的手臂摇了摇手,将手里剩下的玫瑰桃花酥一股脑儿放进嘴里。
    然后,他又锦帕掩口,皱眉打了声哈欠,神情有几分倦怠。
    纪久挑眉:“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又困了吗?”
    这时,赵合的声音从葫芦里传来:“吃饱就睡,猪吗?”
    傅凉、纪久:“……”
    “你到底打算把他那玩意儿关到什么时候?早点灰飞烟灭乐得清静不好吗?”傅凉不爽地瞪向葫芦。
    纪久无辜地撇了撇嘴:“凉哥,你干嘛和他争风吃醋,你要是不高兴,我就使劲折磨他,让你高兴,你想怎么玩他都行,反正就一个破灵魂而已。”
    “争风吃醋,他也配?”
    傅凉傲娇地斜乜了葫芦一眼。
    纪久讨好地浅笑,修长白腻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葫芦上的符文,里面立刻传出犹如万箭穿心般的哀嚎。
    “算了,我才不会和连肉身都没有的东西计较。”
    傅凉藏在广袖中的手攥紧了锦帕,他刚说完就感到不适地按住了心口,眉头攒成了三山两槽。
    纪久这会儿已听从傅凉的吩咐,饶了口不择言的赵合,紧接着就看见傅凉面色瞬间苍白,整个人「哐当」一声,身体向一侧重重摔倒在地上,还顺带踢翻了坐墩。
    “你怎么回事?”
    纪久也慌了,赶紧脱离轮椅坐在他身旁,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替他把脉。
    傅凉别开被他按住脉搏的左手,反倒紧紧抓住纪久的手腕,艰难地咬字道:“桃花酥里……有毒。”
    ——
    说实话,傅凉也没想到汪洋的行动力这么彪悍,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竟然敢不分青红皂白当晚就给他投毒,一点儿都不按套路出牌。
    ——
    纪久却有点懵,他刚刚碰到傅凉的脉搏却并没察觉到有中毒的迹象……
    这时,他的视线落在傅凉揣在袖中的锦帕,纪久瞥了一眼他痛苦惨白的脸颊,垂眸轻轻拨开锦帕一角,傅凉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激灵了一下。
    纪久看见玫瑰桃花酥的碎屑漏出少许,霎时全明白了。
    葫芦里又传出岳韘阴险狡诈的声音:“哼,傅凉,这是你的报应,枉朕如此相信你,你却把朕骗得团团转,害朕国破家亡,下场惨烈受尽煎熬……
    你一定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不得好死,朕乐得还能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惨状,哈哈哈——”
    傅凉眉头紧皱,俊美五官皆因痛苦纠结在一起,身体还止不住地抽搐,就像怕冷般弯曲蜷缩着,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纪久一边扶起地上的傅凉,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一边怒目瞪向葫芦,咬牙切齿道:“岳韘,你的遗言还挺长,今晚我就让你以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岳韘:“……”
    赵合格外激动:“哈哈哈,好!好!好!真好!”
    纪久弓了弓鼻子,脸皮抖了两下,他虚空指了指琉璃葫芦,指尖有微光闪烁,琉璃葫芦的周身也像镶了一圈金边似的闪闪发亮。
    他微微眯了下眼,葫芦里立即传出惨叫二重奏,但岳韘的声音相对凄凉悲伤,赵合则是相对疯狂变态。
    纪久懒得理他们,又挥手在葫芦上划了一个透明罩,使得他们的声音无法穿透,氛围立马就安静了。
    傅凉软弱无力地晕倒在他怀里,纪久紧紧搂着他的身子,红着眼眶声音浑浊道:“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傅凉:“……”
    纪久入戏不仅快,而且情绪还非常到位,傅凉比较满意地在内心勾了勾唇。
    很快,他感到身子一轻,被纪久小心翼翼地公主抱起,然后转身走向卧房床榻。
    纪久将他温柔地放在床上,又用棉被妥帖地覆上,并仔细掖了掖被角。
    傅凉保持闭眼昏睡的姿势,纪久也没故意揭穿他,总是要作秀给汪洋那些死灰复燃的眼线看看。
    晚饭时,当家奴从食盒里拿出玫瑰桃花酥,傅凉就直觉桃花酥里有毒,他现在可是汪洋的眼中钉,汪洋怎么可能好心给他送桃花酥?
    于是,他假装吃下一块玫瑰桃花酥,实则将其吐在了锦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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