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3页
    中年人怔了怔,才领会了谢晏宁的意图:“魔尊是怕毁了好徒儿的名声么?你们渡佛书院中人本也没什么名声。”
    “是么?”谢晏宁含笑,手指一划,中年人的左臂与左肩断开大半,白骨裸露,血液直流。
    “你这左臂快些医治尚能接回来。”他抬足踩住了中年人的面门,“你勿要再挑衅本尊,本尊今日暂且饶过你,你若不遵从本尊所言,本尊定要教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其余俩人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但尚未拿起武器,人已飞出去了。
    谢晏宁身上不染凡尘,柔声对于琬琰道:“本尊拜别流光斋于琬琰于姑娘。”
    外头有人听得动静,纷纷赶来,但这些人弹指间便已倒地了。
    世间高手大多已于千年前为原身所杀,余下的高手俱是隐世避居,不问世事,流光斋这一众的高手等修士中的确能算得上高手,但根本无法与谢晏宁抗衡。
    谢晏宁衣袂纷飞,只两个高手教他多费了些功夫。
    出了流光斋,他才有暇细思,他确实已愈来愈习惯这副肉身了,亦掌握了其六成道行,但此次对敌未免太过轻松了些。
    难不成他之修为有所精进了?
    他令内息等体内游走一周,确定自己所想不假,但这是何故?
    昨日与望春君交手之时,内息并不如今日充沛。
    从昨日至今日,他并未修炼什么新的功法,且他昨日还失去了意识,直至今晨方才转醒。
    他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再想,而是抬手摸了摸默然不言的陆怀鸩的面颊,道:“怀鸩,你沦落于南风馆并非你的过错,全数是你父亲的过错,你不必因此而感到自卑。”
    陆怀鸩其实并不介意自己出身于南风馆一事被人当众揭穿,他之所以默然不言,是因为适才谢晏宁对于琬琰言语的嗓音过于柔软了,令他妒意难消。
    闻言,他赫然听得自己的唇齿道:“师尊,弟子做师尊的娈童可好?弟子虽然年纪大了些,已过了做娈童的年纪了,但老鸨曾道弟子容貌难得,定能当上花魁,想来不算辱没了师尊。”
    一字一字刺入了耳蜗,他清楚自己是鬼使神差了,欲要将失言收回,但一个念头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倘若能当师尊的娈童,师尊便会等清醒之时与我做尽亲密之事了。
    谢晏宁大惊失色,他不曾想过陆怀鸩居然会说出这般自暴自弃的话,陆怀鸩向来厌恶断袖间的床事,被逼着观摩之时吐过不少回,就算因为逃跑,抓回来后被打得皮开肉绽,亦不肯放弃。
    “你不该如此贬低自己。”他端详着陆怀鸩,苦口婆心地道,“怀鸩,多珍惜自己一些吧。”
    “弟子……”陆怀鸩不知该如何应对,跪下了身去,朝着谢晏宁磕了三个头,厚着脸皮道,“请允许弟子做师尊的娈童。”
    谢晏宁心若刀割,蹲下身去,矢口拒绝:“不行。”
    陆怀鸩唇瓣微颤:“是弟子逾矩了,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将陆怀鸩从地上扶起,而后道:“走吧,我们定要将流光斋斋主遇刺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待事情水落石出,陆怀鸩若要追求于琬琰想必会容易些。
    那三人皆道是唐阳曦刺杀流光斋斋主,要么是有人假扮了唐阳曦,瞒过了这三人的双眼,要么是这三人有何图谋,故意诬陷于唐阳曦,要么便当真是唐阳曦所为。
    当务之急自是找出唐阳曦。
    流光斋距离闹市不远,夜幕已降下了,俩人等镇上问了一圈,无一人见过唐阳曦。
    镇上行人渐少,俩人随意进了一家酒楼,要了四菜一汤。
    陆怀鸩并无胃口,且不敢看谢晏宁,方才他舔着脸,自荐枕席不成,还有何颜面再面对谢晏宁?可而今谢晏宁左右无人可用,他连自请离开都不能。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顿觉自己极是恶心,匆匆捂住唇瓣,去了外头,竟当真吐了出来。
    谢晏宁追了上去,见状,一面拍着陆怀鸩的背脊,一面问道:“怀鸩,你有何处不适?”
    陆怀鸩面孔煞白,说不出话来。
    他昨夜对谢晏宁做了肮脏之事,他决不能告诉谢晏宁。
    谢晏宁不再追问,待陆怀鸩吐罢后,将一张干净的锦帕递予陆怀鸩。
    陆怀鸩不接,转而取出了自己的帕子,擦过后,将自己的呕吐物处理干净,又向酒楼要了水,漱口洗面净手。
    他一回首,见谢晏宁注视着他,猛然垂下首去,恭声道:“弟子无事,师尊不必挂心。”
    谢晏宁叹了口气:“我们继续用膳吧。”
    陆怀鸩的喉咙被胃液灼伤了,什么都不想吃,但仍是道:“弟子遵命。”
    俩人又回到了桌案边,谢晏宁口中咀嚼着松鼠鳜鱼,却觉得无甚滋味。
    陆怀鸩吃得很是辛苦,但逼着自己吃下了一大碗白米饭,方要请小二哥再为他添上一碗之时,却是被谢晏宁阻止了:“你若是不想吃,便勿要吃了吧。”
    “弟子遵命。”陆怀鸩放下竹箸,端坐着,等待谢晏宁用膳完毕。
    谢晏宁又稍稍吃了些,便站起身来,道:“结账吧。”
    陆怀鸩去结了帐,俩人遂一并出了酒楼。
    陆怀鸩被夜风一打,又觉肚腹内翻腾不休。
    他忍不住心道:为何这世间会有我这般恶心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