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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晏宁竟是将他损毁佛像之行为当作排遣焦虑之举动了,其实他压根无意于于琬琰,自是不在意于琬琰是如何看待他的。
    既然无法解释缘由,陆怀鸩索性默认了。
    谢晏宁将陆怀鸩扶起,后又道:“切勿再有下回,歇息吧。”
    见陆怀鸩乖巧地阖上了双目,他才开始打坐。
    他稍稍有些头疼,但并不算厉害,少时,疼痛便散去了。
    他又忽然想起一事:之前与望春君交手后,我仅仅失去了神志,次日衣衫齐整,再之前,我每回失去神志皆会发热、头疼,且会将自己的衣衫褪尽,为何这一回我亦发热、头疼了,衣衫却是齐整?
    难不成是陆怀鸩帮他穿上了衣衫?
    思及此,他霎时面红耳赤,心如擂鼓,根本不敢问陆怀鸩。
    第41章
    待陆怀鸩转醒,俩人便又出发去寻唐阳曦了。
    耗费了大半个白昼,却是无果。
    黄昏时分,俩人在镇上寻了一间客栈,用罢晚膳,便各自回房间去了。
    谢晏宁忽觉神志渐散,匆匆洗漱一番,将门拴上后,即刻躺于床榻之上了。
    少顷,他头疼欲裂,体温上升,一双唇瓣更是寂寞得无处可依。
    他伸手扯下了自己的衣衫,难受得在床榻之上翻滚,然而,难受却无法消减一分。
    他不得不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直到一双唇瓣全然绽裂方才勉强以疼痛转移了难受。
    他口中一片腥甜,脑中尽是陆怀鸩,他极想与陆怀鸩接吻。
    但他却不知陆怀鸩是何人,他又为何想与陆怀鸩接吻。
    他猛地站起身来,下了床榻,但因双足无力而趔趄,尚未走出几步便已倒于地面上了。
    他欲要去寻陆怀鸩,可双手却无法支撑起他的身体,自是起身不能。
    “怀鸩……怀鸩……”他低喃着轻唤着,同时努力地向着房门爬去。
    不过由于他先前将房门拴上了,伏于地上,够不到门栓,如何能开得了房门?
    他不断地拍打着房门,这房门虽然因他的气力而颤抖着,但却牢牢地困住了他。
    陆怀鸩,陆怀鸩,他必须寻到陆怀鸩。
    那厢,陆怀鸩正坐立不安,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隐约有低吟自谢晏宁房中传来。
    出乎意料的是随之而来的居然是谢晏宁的呼唤。
    他情难自已地出了房门,脚步慌乱地到了谢晏宁房门前。
    这房门正小幅度地颤抖着,里面的谢晏宁莫不是发生什么事吧?
    “师尊,弟子能进去么?”他开口询问,下一息,竟是闻得里头那人含了哭腔:“怀鸩,怀鸩,怀鸩……”
    他登时手足无措,缓了口气方才推门,但这房门却推不开,应是被拴住了。
    旋即又有抓挠声没入了他耳中,他心脏一震,将手覆于房门上,催动内息,斩断了门栓,房门这才“吱呀”一声开了,窜入眼帘的谢晏宁伏于地面上,身无寸缕,唇瓣鲜血淋漓,十指都破开了,正渗着血。
    他侧首一瞧,门上俱是染血的抓痕。
    他赶忙将谢晏宁从地上抱起,又将房门阖上了。
    谢晏宁泫然欲泣,主动伸手抱住了陆怀鸩的脖颈,即刻吻上了陆怀鸩的唇瓣。
    一吻毕,他满足地喟叹一声,紧接着,将整张脸埋于陆怀鸩心口了。
    谢晏宁的鲜血几乎将陆怀鸩灼伤了,他心疼于谢晏宁的伤,同时又欢喜于谢晏宁对于他的依赖,即便谢晏宁而今神志全无。
    但心疼轻易地便胜过了欢喜。
    他将谢晏宁抱于床榻上,自己则坐于床榻边,捉过谢晏宁的双手手腕细看。
    谢晏宁对此并不在意,仅痴迷地吻着陆怀鸩的额头、眉眼、面颊、鼻尖……
    陆怀鸩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处理着伤口,待将十根手指包扎妥当了,才颤声问道:“晏宁,是不是很疼?”
    谢晏宁无暇回答陆怀鸩,唇瓣又流连至陆怀鸩的唇瓣了。
    陆怀鸩小心翼翼地回吻着谢晏宁,口中满是腥甜,良久,复又问乖巧地趴于他怀中的谢晏宁:“是不是很疼?”
    谢晏宁抬眼瞧着陆怀鸩,委屈巴巴地道:“疼。”
    陆怀鸩如同谢晏宁揉他的发丝一般,揉了揉谢晏宁的发丝,叮嘱道:“你今夜勿要乱动,包扎若是脱落了便不好了。”
    谢晏宁似懂非懂,端详着陆怀鸩,不知多少次将自己的唇瓣覆了上去。
    陆怀鸩打算待谢晏宁昏睡过去了,再为谢晏宁的唇瓣上药,然而,谢晏宁竟是纠缠不休。
    约莫一盏茶后,谢晏宁的唇瓣已不再淌血了,但陆怀鸩仍是能尝到血腥味。
    “睡吧。”陆怀鸩一面轻拍着谢晏宁的后背,一面取了张帕子,将谢晏宁从唇瓣流淌至下颌、脖颈、心口的血液拭去了。
    谢晏宁并不愿意就此睡去,依旧缠着陆怀鸩接吻。
    陆怀鸩喜欢与谢晏宁接吻,但并不喜欢与现下的谢晏宁接吻。
    谢晏宁根本掌握不好接吻的力道,假若伤口再度淌血该如何是好?
    他趁着谢晏宁换气的功夫,哄道:“快些睡好不好?”
    谢晏宁摇首,又吻了吻陆怀鸩的唇瓣,才垂下眼去,口齿含糊地道:“我……我……”
    陆怀鸩顺着谢晏宁的视线望去,不知何时谢晏宁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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