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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我来帮你吧,莫怕。”言罢,他伸过了手去。
    谢晏宁半阖着眼,眉尖微蹙,双手抓着陆怀鸩的双肩,脊椎骨弯曲至极致,仿若将要折断了。
    半晌后,这脊椎骨方才恢复正常。
    他顿觉困倦,再无接吻的力气,遂抱着陆怀鸩的左臂道:“吻我。”
    陆怀鸩将自己的双手擦拭干净后,便垂首吻上了谢晏宁。
    不久后,谢晏宁终是昏睡过去了。
    陆怀鸩为谢晏宁的唇瓣上了药,后又凝视着谢晏宁,思忖着明日该如何向谢晏宁交代此事。
    之前,谢晏宁不曾受过伤,他尚能糊弄过去,但这回谢晏宁的唇瓣、十指受了伤,恐怕不好糊弄。
    怎样的谎言才能不被识破?
    他不善撒谎,绞尽脑汁亦想不出合适的谎言。
    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如是想着,为谢晏宁穿罢衣衫,便回到了自己房中。
    谢晏宁转醒后,又觉头疼,又觉唇瓣与十指发疼,他掀开眼帘一瞧,自己的十指上赫然被裹着软布,他扯开软布,伤口当即暴露无遗,甚深,应是他昨夜抓了什么物什。
    而后,他抬指去探自己的唇瓣,这唇瓣结了层层的血痂,粗糙不堪。
    他失去神志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包扎理当是陆怀鸩为他包扎的吧?
    他探首一望,门栓断于地面上,所以陆怀鸩是强行闯入他的房间为他包扎的?陆怀鸩何以会私自闯入他的房间?是因为他有何不妥了?亦或是他昨夜在春梦中当真将陆怀鸩的名字唤出了口,引来了陆怀鸩?
    他百思不得其解,遂穿上衣衫,出门去寻陆怀鸩。
    陆怀鸩一夜未眠,正枯坐于床榻边,听得叩门声,不由心惊肉跳。
    他迟疑着向房门走去,抬手开了门,立于他门前的并非谢晏宁,而是渡佛书院的一个暗桩,这暗桩不敢这般早打扰谢晏宁,才来叩了陆怀鸩的门。
    ——他们每到一处便会通知暗桩,以便暗桩及时传递消息。
    暗桩是个相貌平凡的年轻人,低声禀报道:“陆公子,有人见过左护法三日前在陟溪山出没。”
    唐阳曦当时便是去了陟溪山后,才失去了踪迹的。
    第42章
    谢晏宁行至房门前,见这房门嵌满了抓痕,心下了然。
    他蹲下身去,将手指放于抓痕之上,这抓痕与他的手指尺寸十分吻合,显然他的十指之所以会受伤,便是因为他在失去神志之时,用力地抓挠着房门。
    全数抓痕皆在房门下侧,当时的他应当是伏于地面上的。
    是由于双足无力,他才会伏于地面上么?
    仔细想来,每每失去神志,除却与望春君交手的那一回,他倒于陆怀鸩身上了,其余的时候,他皆躺于床榻上,不曾尝试过行走。
    昨夜,他为何执意要出了这房间去?出了这房间后,他又想做什么?
    他站起身来,抬手开门,一开门,便看见陆怀鸩向他走来。
    陆怀鸩令暗桩再探,自己左思右想后,才下定决心来向谢晏宁禀报此事。
    然而,他尚未做好心理准备,谢晏宁却突然出现于他眼前了。
    夜里,只消他摒弃罪恶感,便能对谢晏宁为所欲为,但而今的谢晏宁却是他所不能亵渎的。
    他的心脏剧烈地窜动着,额头霎时泌出了一层薄汗。
    谢晏宁已扯下了十指上的软布,指上结着厚厚的血痂子,唇瓣上的血痂子更是教他不忍直视。
    他直欲将谢晏宁拥入怀中,却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仅能大着胆子到了谢晏宁面前,躬身禀报道:“方才有暗桩来报,有人曾在三日前见过左护法,便在陟溪山。”
    谢晏宁一见陆怀鸩,脑中俱是自己与陆怀鸩接吻的画面,同时,视线迅速地黏在了陆怀鸩的唇瓣之上,不愿稍离,至于陆怀鸩究竟在说什么,他好似听见了,又好似并未听见。
    他当真是鬼迷心窍了,非但时常做春梦,甚至连在神志清醒之时,都对陆怀鸩存了亵玩之心。
    陆怀鸩被谢晏宁紧紧地盯着唇瓣,深觉罪恶,又恐自己的所作所为已被谢晏宁所觉察,正踟躇着该当佯作镇定,抵死不认,亦或是坦白言之,负荆请罪,却意外地听得谢晏宁道:“对不住,怀鸩。”
    陆怀鸩不明所以:“师尊为何要向弟子致歉?”
    谢晏宁不答反问:“昨夜本尊可是发生了何事?”
    房门不会撒谎,谢晏宁明显已看见抓痕了,是以,陆怀鸩半真半假地答道:“不知是何缘故,昨夜师尊倒于地上,爬至房门后,欲要推门而出却不得,遂死命地抓挠着房门,并不断地喊着弟子的名字,弟子闻声,以内息震断门栓,将师尊从地上抱至床榻躺好,又帮师尊处理了伤口。”
    他唯恐被谢晏宁识出破绽,紧张得几乎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汗水从后背流淌而下的声响。
    谢晏宁闻言,又问道:“本尊为何要咬破自己的唇瓣?”
    陆怀鸩并不清楚,猜测谢晏宁大抵是想与人接吻却不能,才转而咬住了唇瓣。
    至于谢晏宁为何会如此,他并不知晓。
    故而,他摇了摇首:“弟子不知。”
    谢晏宁端详了陆怀鸩良久,久到陆怀鸩以为谢晏宁不会再发问了,谢晏宁却猝然开口道:“本尊昨日是否剥净了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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