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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他发问道:“于姑娘可还在书院内?”
    唐阳曦禀报道:“于姑娘并不在书院内,于姑娘提着上官淩的首级漏夜赶回流光斋了。”
    于琬琰应是急着赶回去告慰其父在天之灵。
    谢晏宁又问道:“上官平与上官溯在何处?”
    唐阳曦摇首道:“属下并未见过他们,不知他们在何处。”
    上官平乃是一只老狐狸,想必已经发现了渡佛书院的变故,带着上官溯离开了。
    那上官平恐怕从上官淩口中知晓了他而今的体质,上官平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便不得不将其除去了。
    谢晏宁抚摸着肚子,心道:必须快些寻到“相思骨”。
    但上官淩曾言其服下了世间最后一株“相思骨”,不知上官淩所言是否属实?
    他心下生忧,面上不显,三问:“那些为上官淩所驱使的名门之士如何了?”
    “未得到尊上确切的命令前,属下不能放他们离开,亦不能将他们处死,遂强行请他们住下了,伤者已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唐阳曦恭敬地询问道,“尊上预备如何处置他们?”
    谢晏宁回道:“放他们离开吧,若有重伤不可移动者,暂且留在书院内亦可。”
    “属下遵命。”唐阳曦询问道,“敢问尊上是否还有事吩咐属下去办?”
    谢晏宁摆摆手道:“你去忙吧。”
    待唐阳曦退下后,他回过身去,掐住陆怀鸩的下颌,轻佻地笑道:“此等容貌,确是佳人无疑。”
    陆怀鸩对于这个称呼并不介意,好奇地问道:“师尊是在轻薄弟子么?”
    第99章
    谢晏宁不答反问:“你喜欢被本尊轻薄么?”
    陆怀鸩不假思索地道:“喜欢,弟子喜欢被师尊轻薄。”
    谢晏宁松开陆怀鸩的下颌,抬指轻轻一弹,方道:“走吧。”
    陆怀鸩不免失望:“师尊不轻薄弟子了么?”
    “晚些时候吧。”谢晏宁踏出密道口,便到了寝宫后的一片竹林。
    待陆怀鸩出来后,他立刻将密道口封上了,继而带着陆怀鸩去巡视渡佛书院。
    他之前仅仅在渡佛书院待了寥寥数日,便因唐阳曦失踪一事,与陆怀鸩一同离开了渡佛书院,此番再次回到渡佛书院竟教他有些想念了。
    渡佛书院内目前留有一十二名重伤的正道之士,他不过是淡淡地扫过,这一十二人已变了颜色。
    他懒得与他们言语,转而去了大殿,大殿内的血迹已被擦拭干净了,宝座已被扶起,但因有了缺口之故而失去了应有的气势,周遭的陈列无一完好。
    他一阶一阶地踏上玉阶,坐于宝座之上,环视一周后,定于陆怀鸩面上。
    他初遇陆怀鸩是在寝宫内,床笫之上,由于“相思无益”作祟,他主动亲吻了陆怀鸩。
    但那时的他脑子混沌至极,根本未留下什么印象。
    在他的记忆中,他初遇陆怀鸩是在这大殿内,他坐于宝座之上,而陆怀鸩则跪于玉阶之下。
    今日是四月二十一,而他是一月十五日来到这个世界的,过去了短短的三月又六日,他却经历了许多,甚至还怀上了陆怀鸩的孩子。
    他又从宝座之上站起身来,一阶一阶地下了玉阶,走向陆怀鸩。
    陆怀鸩被谢晏宁俯视着,全然不知谢晏宁究竟意欲何为,见谢晏宁向他走来,他本能地张开了双臂。
    少时,谢晏宁已到了陆怀鸩怀中,由着陆怀鸩的双手伏上了他的背脊。
    他原本感慨万千,此刻却是突发奇想地咬住了陆怀鸩的耳垂道:“怀鸩,一月后,在那宝座之上抱本尊可好?”
    一月后,谢晏宁便能行房事了。
    陆怀鸩登地心跳失序,情不自禁地颔了颔首,又后知后觉地道:“却原来晚些时候是这个时候么?”
    谢晏宁双目灼灼,凝视着陆怀鸩道:“本尊并非在轻薄你,而是在向你索求。”
    陆怀鸩怔怔地重复道:“索求……”
    谢晏宁郑重地道:“对,索求,本尊心悦于你,自然会对你产生欲念,自然会向你求索。”
    陆怀鸩眉开眼笑地道:“弟子一定会好好满足师尊的。”
    言罢,他又自言自语地道:“我是不是应当吃些猪腰汤、牛鞭汤?”
    谢晏宁无奈地道:“不必了,你若吃了猪腰汤、牛鞭汤,即便本尊未有身孕都受不住,更何况本尊如今身怀六甲。”
    “弟子遵命。”陆怀鸩又摸了摸谢晏宁的肚子,甜蜜地道,“弟子便当师尊是在夸奖弟子了。”
    俩人将渡佛书院巡视了一圈,谢晏宁已生倦意,遂回寝宫歇息去了,而陆怀鸩则在寝宫内打坐。
    一日后,谢晏宁着人将上官淩的尸体送回了白羽剑派,他并未意识到上官淩的死亡意味着他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又三日,谢晏宁与陆怀鸩身上的伤都好透了。
    又五日,上官平全无动静,连上官淩的首级都未向于琬琰索要。
    又一日,上官平昭告天下,声称其无法承受丧子之痛,但更无法原谅上官淩的所作所为,不得不当作从未有过上官淩这个儿子。
    谢晏宁闻讯,不由晒然。
    那上官平虽然不知上官淩的谋划,亦不想管上官淩的死活,但上官淩若能成事,若能将成果双手奉上,上官平必定会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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