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怒了,指着萧漠的鼻子直直骂道:“你怎么就不直接说叫他来给我冲喜,不对!你天天跟我一块睡,你才是个冲喜的!”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脱离了现实世界,原本压抑着的性子开始逐渐暴露——自从他开始懂事后,为了哥哥不担心,他在病床上总是表现的十分乖巧镇定。
这样一直维持了十几年,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了。
这里的陌生环境虽然让他小心翼翼,但对他而言却是少了最大的一层束缚,他不用担心哥哥了。
许是天性得到了释放,同时夏日的炎热又给他添了一把火,他如今就像个火药充足的爆竹,似乎沾上一点火星就会炸开,霹雳啪啦地炸开一大片,伤人又伤己。
萧漠听了这话黑着脸要从床榻上爬下来,才起身,就被人给紧紧的抱住了。萧漠浑身清冷,修的内力是阴寒那一挂的,像个制冷机,谢早现在是巴不得天天跟他一块睡。
谢早回过神来。
自从福喜出宫后,他身边就没有了能贴身伺候的人,萧漠在他醒过来的第二天就带了一堆人给他选,萧漠指了这个圆胖的,他选了一个十分顺眼的。
他给取了两个名字,一个叫红烧肉,一个叫醋排骨。刚好两人一个圆胖,一个纤瘦,没有争议直接对号入座。
红烧肉不知道是不是萧漠故意选的,十分固执听话,不会变通。听话也不是听他的话。
谢早早就料到红烧肉会这样说,一点也不恼怒,只揉了揉脑袋瓜子,扬起了微翘的唇,眼巴巴的望向了醋排骨。
醋排骨看着小皇帝望来的可怜巴巴的眼神,脸红了红,眼睛不由自主的瞟上了躺椅上人的耳朵和脖颈,不过一眼,他又慌张的移开了视线。
谢早耳朵和脖颈上满是啃咬的痕迹,深深浅浅,青紫深红淡红夹杂,看起来有些可怜。
谢早如今日日跟着萧漠睡,这就是吹“空调”的利息。
不是他没骨气,萧漠上次不愿意回答他脸上是被谁打的,还胡编乱造说是福喜,他是不信的,如今打心里对这个男人十分防备和不相信。
但实在是天气太热了,为着多活几年着想还是妥协了。
谢早根本没有看见醋排骨的视线,因为久久突然打了个喷嚏,接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被吸引去了注意力,低头看傻狗把前脚使劲往前伸,后脚努力往后蹬,狗腰陷下去了一个大大的半圆的窝。
谢早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就是公狗腰吗,好像比萧漠的更软一些,但没有男人那么健壮。
萧漠的妖十分精壮,背后的尾脊处性感的凹陷下去两个深深的美人窝,人鱼线流畅非常,发力绷紧的样子更是格外惑人。
他这样想着,看着傻狗的腰开始有些失神。
醋排骨呐呐地看着小皇帝被吸引过去,眼神微微闪了闪,开口道:“我去帮皇上拿一些用井水冰镇过的水果和酸梅汤,不算太凉,还算能解暑。”
谢早回过神,心里极其满意,回了个“还是你最贴心”的眼神,“快去快回!排骨!”
醋排骨被小皇帝的眼神给电了一下,惊吓地吞了一口口水,逃命似的跑了。
谢早笑的很欢。
久久伸完了懒腰,“嗷呜”叫了一声,把狗脸狠狠地挨在地面上,想吸吸土地爷爷的凉气。
突然,谢早感觉背后有些凉意,很是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地上的久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起身转头,伸的长长的舌头在半空中跟着回旋,上面晶莹的口水由于惯性和重力因素,被甩到了……来人身上。
谢早的视线十分惊奇地跟着傻狗的口水在低空中荡了一圈,然后看着它们珠串似地滴落在了一件青绿色的长袍衣摆上。
口水们百发百中,一滴没漏!
谢早有些激动地朝久久比了个大拇指。
空气里的冷意更盛。
谢早大概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努力掩去面上因为幸灾乐祸而难以抑制的高兴。
一边把久久的狗头给推远些让它赶快跑路,避免被某人一怒之下炖了狗肉汤吃。一边伸手摸上了青年冰凉修长、触感十分好摸的手,嘴里的话十分乖巧:
“我就知道是哥哥来了!我才想你,你就来看我了,我好高兴啊!”
萧漠反手握住小皇帝主动送上门来的手,黑着脸看着傻狗逃命似的跑的没了身影。
☆、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40)
青年垂眸看向正朝自己撒娇的少年,眼底现过一丝柔意,然后清冷的开口道:
“我来教你怎么处理政务上的事,你想在哪里学?”
谢早(断句)早就从躺椅上爬了下来,此时正整个人黏在青年身上,像个小袋鼠一样挂着,舒爽地蹭着青年上的冷气。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实在是太舒服了。
听了男人的话,谢早打起一点精神来,眼睛像小猫似得慵懒眯着,直直看着男人:“哥哥觉得呢?我都听哥哥的。”
说完,谢早更加紧密的贴近的男人的身体,闻着着人身上的冷梅香气,这人真是又凉又香,他忍不住逐渐闭上了眼睛。
青年也不说话,只是双手一勾,把要睡着的小皇帝整个人拖在了怀里,步阀平缓地往宫殿里走。
沿路太阳很大,宫里的太监总管历公公拿着把伞过去,轻声问道:“殿下,我给您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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