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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此效果不浓,需细心感受才能得其中一二,饶是如此,也被人称赞,无他,王子楚的画作好是好,不能久看,看得久了,为此抑郁自残自杀之人不在少数,更有躁郁之症,狂躁若疯,全是因画而起,愈发有几分玄妙。
    古人易迷信,风有风神,水有水神,如此画作,怎能无神。
    那效果凸显之后,不过一两年间,王子楚的画作便已然封神,并把此世画道推到一个很高的台阶上,几十年都恐无人能够超越。
    玄阳先生只是远去,并未死去,纪家借着王子楚的画作炒作的时候,他曾来信质问,谴责纪墨不遵承诺,轻易把画作示人。
    纪墨只回一句“人死若灰,无有残留,先生甘心否?我师之才,当世所共知,至于生死,谁人又知此非天定?”
    已做说明,还敢看。敢看,即默认敢死,如此,死了又怪谁?
    玄阳先生没有为此回来报复,只在几年后听得王子楚名声遍传,又回了一信,只两字“不悔”。
    是不后悔那等酷烈的报复手段,逼着人去面对残酷的现实,还是询问纪墨是否不悔此种结果?古代的文字没有标点符号,意思真是相差极大啊!
    纪墨回了一幅画,淼淼江水,烟波浩渺,无人无船,这一条长河,来去不与人停,既如此,何必悔呢?
    不知这层意思是否已经明了,此后,再未见玄阳先生消息,也不知他是否已经故去。
    第274章
    【主线任务:画师。】
    【当前任务:专业知识学习——(100/100)】
    画画一事,易学难精,尤其是那玄之又玄的意境,画境如诗难尽言,不为烟江云变灭。
    从出名到真正的专业知识点满值,纪墨走过了漫长的三十年,鹤发鸡皮,老态已现,但或许是多年的修身养性,若养望于身,神藏内敛,纪墨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又与之前不同了。
    记得曾有一世,也是一大把年龄还未把专业知识点刷到满值,那时候的急躁心情,现在想来,也可付之一笑。
    笔墨勾勒,纸面上的景物逐渐丰满起来,远近错落,山水开阔,那一片疏朗之气扑面而来,像是陆上人第一次见到浩瀚海面,眼睛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水天一色,无穷无尽。
    只是看着,就让人心胸为之开阔起来,面对这样的景色,有什么不能放下,眼前所有,又有什么不是尘埃?
    “四爷爷这幅画可真好!”
    说话的少年风姿俊秀,看起来便是难得的杰出人才,像极了纪七叔的样子,这是纪三哥的孙子,那个长在祖母身边儿,第一次见面不认父亲的纪三哥早些年就去了,他贪花好色惯了,祖母去后,再无人管束,留下偌大风流名声,成了个短命鬼。
    这孙子被纪墨的兄长带在身边儿,天长日久地熏陶下来,倒是全不见纪三哥那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再有那一张皮相,反而更像那位纪七叔了。
    哦,对了,那些人,现在,大都已经不在了。
    古人的寿命啊,便是富贵,也未必能够命长。
    落后的医疗条件,能够保证什么呢?还是要抓紧时间才好。
    “你看出哪里好了?”
    纪墨随口一问,这声“四爷爷”不是顺着纪家的大排行,而是纪父这一支的小排行,一个称呼,就显心机,足够让人觉得他更亲一些。
    这些小孩子把戏,纪墨哂然一笑,他的弟子太多了,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没必要计较这些,能够有心机总还是好的,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水上生云,雾隐山林,看起来便若置身渺茫之中,天地浩荡,莫不如是。”
    少年这般说着,眼神之中也划过一抹神往之色,“可惜四爷爷所画,未必世间便有,此种景色,怕是此生难见。”
    纪墨听得嘴角微翘,这孩子,捧人的话倒是说得好听,“你若喜欢,拿去就是。与他们说,这些日子,莫要扰我,我要画一幅《万里山河》,需要耗费一些时日。”
    早在二十年前,纪墨就不亲自教授什么人了,之前的几个弟子,也都成了师父一样的角色,他则成了幕后指点的那个,眼前少年能够越过几个师父到自己面前,不过是那点儿血脉更亲罢了。
    这话留了面子,留了余地,少年若是传话出去,又显了那份亲近,莫有不从,高兴地接了画卷离开。
    等他走了,纪墨就真的闭门作画,万里山河啊,胸臆之中,那万里山河,不是此山此河,多少次升于高空,看着下方的世界,山脉纵横若龙盘,江河滔滔若龙腾,那恢弘气象,若不能画下来,岂不可惜。
    景物还是那些景物,山川河流,却并不是哪一个世界的山川河流,所有的山川河流之中蕴含的气势和意境,都被纳入那一道山脉,一条长河之中,起伏山势,奔涌长河,所谓“万里”,不过是奔流无止,远山若延,约有万里之意。
    大大小小的树木花草,山峰峭壁,都是那龙身上的鳞片,河流若云雾,又若与之相合的白龙,水波粼粼,白浪如鳞,那若有波光的浓淡墨色,又让这龙显出几分皎洁来。
    足足一月,这幅画方才画成,对纪墨这种一直画快画的人来说,着实算慢的了,慢到很多人都在这样的等待之中更多了期待,到底是怎样的画作要用这样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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