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你们这些人懂什么,老一套那些,已经死了,死了!”
气质上算不得杰出,甚至有几分吊儿郎当样子的男主是由某位影帝扮演的,同样是漂亮的古装扮相,但所有人看到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漂亮,而是一个纨绔子弟。
对方头一次挑战这样的角色,竟是活灵活现,简直就像是所有正在叛逆期的青少年一样,古代的青少年,已经能够是家中承担责任的人了。
所有的人对这样的角色都有着代入感,哪怕是现在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大人,又有几个没有被那迟来的叛逆期困扰呢?
是古代,却又提到“时代变了”,一时间让人不禁生出好奇来,是改朝换代了,还是换皇帝了?怎么就变了。
画面是跳跃性的,很快就变成了下一个画面,黄土墙下还生着发黄的野草,随着风,不断弯着腰,像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磋磨之中再也无法抬起头来的人们。
器皿被砸碎的声音,东西被撕裂的声音,不时能够看到迸溅到这里的瓷器碎片,还有那被风吹着,飘过来的碎纸片。
“竟然造假,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不想活了,敢骗到我王五爷的头上,不收拾你们,还不知道你们……”
骂骂咧咧的声音宛若画外音,不断传来,而画面上,处于焦点位置的是另一位老戏骨扮演的角色,已经很老的扮相,缩着肩,裹着那破旧的有些地方都露出棉絮的大衣,坐在门槛又或者是台阶的地方,守着那一截土墙,守着那几根荒草,还有那破烂满地的东西。
嘶哑的哭声若树上的老鸦在叫,不详的哀鸣……
画面一转,高楼亭台,红飞翠舞,街灯倒影在湖面上,人影也落在湖水中,好似水中也开了龙王宴,高朋满座,鼓乐齐鸣,弯弯一道桥,桥上,那纨绔样的青年已经器宇不凡,宛若逸群才俊,与他同行的那位中年人,生生被衬得像是个大管家模样,然而一说话,谁都知道这位“大管家”才是个高位之人。
“代章兄看这小秦淮如何?”
询问声中若有得意之色,即便努力内敛,但那眉宇间飞扬的神色还是泄露了他的自满。
“的确不错,有七分那个味道了。”中年人这般说着,眉目宽和,像是一个仁慈的长辈了。
“七分?”青年眉毛一挑,似有几分不满之意,却道,“看来,这小秦淮不要也罢,他日,我定修复出一个真的秦淮来,让那十里风光,尽入此街……”
意气风发之际,抬眸挥手之时,宽袍大袖的古装带起的风,拂开了耳旁的一缕鬓发,似有些微微痒意,他正于此时抬头,便见那临河的三楼上,大红灯笼之侧,倚着美人靠的女子半幅宽袖耷拉在外若垂帘一样,似有三分醉意的眸子看过来,水光,灯光,尽在眼中,似都有着红霞席卷,又似火焰舞动,灼了他的眼。
只这一回眸,一对视,便是千古风流。
“徐广,你看看你,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当初说要修复天下盛景的人呢?当初与我承诺必让这天下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修复师的人呢?我没看到什么修复师,就看到了一个醉死在酒里的人……”
中年人严厉的话语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看着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的颓废青年,摇摇头,叹息一声,走了。
“天下盛景,修复师,哈,哈哈哈……”
苍凉的笑声回荡在空屋之中,作为附和的只有几个圆滚滚的酒坛滚远的声音。
再次跳转的画面又成了暖色调,情情爱爱的缠绵晃眼即过,一张张美丽的脸庞,一帧帧优美的画面,优雅的古装,灵动的舞蹈,妩媚的眉眼……所有的美都定格在一座建筑上,那是一个宫殿,被白雪覆盖,旷古而深冷。
画外音于此刻道:他成了,却也败了。
《一世繁华》的字幕于此刻亮了起来,朱红色的大门,好像就是那宫殿的大门合拢了,那红墙之内的浪漫繁花,终究被锁在了里面,再不被外人所见。
恢弘而多变的配乐,转折而莫名的剧情,有人看着不觉喃喃:“好像是个悲剧啊!”
“啊,我看过这个书,是徐老先生的故事改编的,据说蛮真实的,挺厉害的!”
“修复师啊,这职业,真的是很冷门了。”
“不过很厉害啊,那一位徐大师真的是差点儿就要改朝换代了,可惜啊……”
风流之人,败于风流,似乎又没什么可惜的,他的一生,负了很多女人的深情厚谊,却又被女人所负,似有因果,在冥冥之中已经编好了剧本,构成他波澜起伏的一生。
“真论起来的话,他也不是修复师吧,根本就没学艺,不过是凭着一腔妄想从了商,资助了反王。说起来,反王会败,也有他的因素吧,非要大兴土木,建什么宫阙,耗费了钱财,没了军费……”
“跟他有什么关系,分明是那反王不争气好吧,看到那宫殿就只想着充盈美人,还把他爱的女人征进去了,夺臣子之妻,这种反王,迟早都要玩完!”
“什么臣子,古代士农工商,他一个从商的,就算资助了大笔的军费,也算不得臣子,那女人不过是他喜欢的,又不是他的妻妾,更没有夺妻之说了……”
“这有什么好争论的,一个小人物,差点儿就弄出来从龙之功,还是很厉害的吧,尤其是那个重华宫,九重繁华入深宫,听起来就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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