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梦语瞪大眼睛转头:师兄!你出卖我!
略略用衣袖遮脸,唐锦衣在心中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师妹啊,为了师兄不被徒弟弑师犯上,你就忍一忍罢。
而此时,那须发皆白的小老头像是才喘上一口气,颤巍巍指着唐锦衣:“仙尊,老夫这里可是有你一桩好姻缘啊!”
一时间,屋内众人都愣住。
唐锦衣与丁梦语都已经有了尊号,因此先前也没有仔细分辨这个“仙尊”指的究竟是谁。白晓长老有给丁梦语乱拉媒的前科,大家都先入为主,以为他故态复萌了。
结果,竟然换了目标?
唐锦衣也有些惊讶,他缓缓收回手,疑惑望着白晓长老:“长老何出此言。”
白晓长老捋着胡子神秘一笑,刚要开口。
“砰”一声,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只听门外传来一个嚣张无比的声音:“磨磨蹭蹭这么久,天清宗对我这一宗之主的态度就是这样?”
霎时间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仿佛整个天清府的花朵都在这一方空间内绽放。只见几名姿容绝美的女修率先进门,她们每一个都有种奇异的魅惑气质,让人看一眼便要心动;而其后,则是一道水红色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那是一名神采奕奕、面色矜娇的少年,他从两侧垂首侍立的女修间走出,手中摇着一把琉璃玉骨扇。
少年倨傲立在房间中央,一对漂亮的桃花眼在房中扫视一圈:“谁是那个天清府第一美人?站出来,跟小爷比比!”
“这人谁啊。”丁梦语迷茫地嘀咕一声。
此时少年所站的位置刚好与唐锦衣他们错开,他迎面先看到安静沏茶的冉青。
冉青一身淡青色管事衣袍,面容清俊、笑容温和,站在原地不卑不亢望着这位不速之客。那少年眉毛一挑:“是你吗?寡淡无味,不过如此。”
冉青礼貌道:“客人,我只是个伺候公子起居的管事。”
少年面色一变,视线再次逡巡,看到不声不响挡在师尊面前的顾雪眠后眼前一亮,将手中扇子对他一指:“那一定是这个!啧,长得到有那么几分意思,但怎么看都只是个毛头小子吧?哼,那传闻中的气质果然是吹出来的!”
闻言,众人心中腹诽:你看起来也不比顾雪眠大几岁吧……
顾雪眠微微一笑,仿佛十分天真般说:“是呀,比不得这位仙长成熟又有气度、已经到达魅力巅峰了,我不过是仙尊一个不成器的年轻弟子,还有进步空间呢。”
少年得意洋洋:“那是当然,我自是成熟……”他说到一半闭了嘴,狐疑望着顾雪眠:“等一下,我怎么觉得你没说好话?”
当然是讽刺你年纪大再往后也就这样啦,几个人在心中吐槽。
而这时,唐锦衣终于忍不住了。
这少年也不知什么爱好,所到之处弄得全是一片馥郁芳香。平日里他习惯了冉青调的熏香,乍然被这浓烈香气一呛,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拍拍顾雪眠的胳膊,示意他给自己让一让地方。
顾雪眠僵了僵,有些不情愿地看向他:“师尊,他如此无礼,为何还要见他呢。”
一个丁梦语已经让顾雪眠心烦意乱,想到这么多人都要往他师尊身边凑,他就烦躁得想杀人。
唐锦衣还以为他是被那少年讽刺了年纪小而不开心,于是安抚一般轻拍了下他的手背:“没事,年少有什么不好,你自是讨人喜欢的。”
他想着顾雪眠总有些自卑,就想多夸一夸,提升下小孩的自信心。要说来原作中顾雪眠也是年下啊,年下怎么了,年下就是好文明!
顾雪眠垂眸望着唐锦衣露出的干净脖颈,睫毛微颤。
明明蛇血发作的时期已经过去,他为何还是对这人的血肉如此……饥//渴?
见他低着头不动,顾雪眠便探身下塌,去看那贸然闯入的少年:“阁下来此,请先与我等阐明身份吧。”
他今日不曾出门,一头雪发便松松散在脑后,只简单插了支玉簪。此时弯腰,长发便如同月光倾泻。
看着不紧不慢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少年缓缓睁大眼睛。
一旁冉青刚要来扶,却被顾雪眠抢先一步搀住唐锦衣手臂。他挥了挥手,将周围浓郁的脂粉气一扫而空。
“我、我……”望着唐锦衣,少年突然结巴起来,脸上也覆了层薄红。
唐锦衣:“嗯?”
怎么了这是,屋里也不算热啊。
“我、我叫柳子铭!”少年突然大声开口,把唐锦衣吓了一跳。接着就见那少年突然一个直挺挺跪了下来,满面通红地说:“仙尊,你真好看!我拜你为师吧!”
唐锦衣:?!
等一下,少年你这两句话前后因果何在啊!
而一旁,顾雪眠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咬牙切齿低声道:“这是我师尊,你乱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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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鸡飞狗跳过后,众人才终于弄明白事情真相。
原是柳子铭听说天清府近日出了个第一美人,且让裴家那位心高气傲的千金都称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顿时就起了好胜心想要来见识见识。只是他来天清宗后询问之人不巧是白晓长老,这位长老最近正苦于无人可拉,见他来寻美人,就自作主张想给两人拉媒。
白晓长老也算个奇葩,他的道是姻缘之道,才会如此热衷于给人做媒。只是大多数时候都不太靠谱,撮合人一点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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