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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香”还是成瑾!
    成琏急忙上前,压低声音叫他:“孝承兄。”
    方孝承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回了个拱手礼,问:“有事?”
    此人过于镇定,成琏愣了下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看向屋子:“我兄长……”
    “他睡得熟,你有话但说无妨。”方孝承道。
    “……”成琏又轻咳了一声,微微皱眉,“孝承兄,我向来敬仰你,你怎可对我兄长做出此等事来?若叫人知晓了,岂不要沦为天下人之笑柄?”
    方孝承淡淡道:“子诚向来有分寸,我料想此事不会叫第四人知晓。”
    成琏尚有些不能确定他的意思,正要继续试探,听得他又道:“我常不在京中,不能及时照拂世子,只能有劳子诚了。”
    成琏眼睛微微睁大,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只能将心一横,咬牙道:“孝承兄,明人不说暗话,世子可不便被当成娈童亵玩。”
    “世子”不便,可若成瑾不再是世子,那就方便了。
    成琏相信方孝承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成瑾这人是个绣花枕头,上下里外只有一张皮囊委实不错,方孝承无非也就是贪恋这副皮囊。一旦成瑾不再是世子了,于方孝承而言,岂不更方便他将这玩物长久地圈在身边?
    可方孝承却反问:“你以为我为何要让你知晓他是我的人?”
    成琏愣了愣,袖下的手牢牢攥紧,半晌,垂头道:“孝承兄说笑了,我不过是庶子,从未奢想不该想的。我只是担心兄长,因此适才……”
    方孝承道:“如此就好。”又道,“你确有才学。瑞王之位无实权,你不必执着于此。将来你应试春闱,定有前途。”
    成琏咬住牙微笑:“借孝承兄吉言。”
    方孝承不再多言,纵身越过高墙去了。
    成琏留在原地,久久低头不动,脸上的表情渐渐阴鸷,直至狰狞。终于,他抬起头来,满含恨意地瞪向成瑾的卧房。
    *
    作者有话要说:
    成瑾:略略略
    第3章
    雅园。
    刚刚为了叫中暑的成瑾舒坦些,将他的衣裳松了松,加之没有旁人,方孝承听着他叽叽喳喳像百灵鸟般可爱抱怨,不由心猿意马,待回过神来时,已将人揽在怀中好生亲热了一番。
    “怎么今日没有熏香?”方孝承埋首在成瑾的脖颈间轻嗅,低声询问。
    成瑾是十足的纨绔派头,虽不涂脂抹粉,但熏香绝少不了。他又爱俗艳味道,总为此被人嘲笑。
    方孝承不喜那些味儿,有意无意、拐弯抹角地提过几句,没指望成瑾听进去。
    成瑾不自在地说:“春桃这妮子,最近不知怎么了,做事丢三落四,明知道我今日要穿这身出门,偏偏就忘了熏香,我急着走,只好穿了……已经叫人打她了!再这样,就赶她走算了。”
    实情自然不是如此,不是春桃忘了给这身衣裳熏香,没人打春桃,他更舍不得赶春桃走。只是他才不要说是为了迎合方孝承的喜好呢!
    方孝承见成瑾模样,猜想事情并非如此,再一细想,不由微笑了笑,问:“可是为了我前日说的话?”
    成瑾顿时若被踩了尾巴的猫,急急伸手推他,一面否认:“才不是!你少得意!”
    方孝承正笑着,忽然目光一顿,拉开成瑾衣袖,皱眉道:“手怎么了?”
    成瑾瞥了眼:“还不是春桃这妮——咳。”
    这回倒真是春桃的错儿。昨夜成瑾突发勤奋心,秉烛夜抄,春桃在旁说给他挑亮烛火,却不料碰倒了烛台,滚热的蜡油烫到了他的小手臂上。
    方孝承解开包扎,目光复杂地盯着伤口看了会儿,犹豫了几下,包了回去,道:“好在没有大碍,你牢记勤换药便不至于留疤。”
    成瑾随口道:“你不提起我就不问了,你这儿有没有好药?给我一点呗。军中必然都是好药。”
    方孝承道:“军中用药只求速好,倒不注重留不留疤,不合适你用。”
    成瑾点头:“那就算啦。”又道,“哎,都怪你耽误我事儿,我险些忘了……我没事儿了,你让开,我跟人约好的,都迟到了!”
    方孝承道:“你身子不舒坦,今日就别去了,改天也是一样。”
    成瑾悻悻然道:“谁知道改天他们还请不请我……”
    就今日这,他还确认了三遍不是将给成琏的帖子送错人了呢!
    方孝承道:“会请的。”
    成瑾对他扮鬼脸:“你说会就会啊?又不是你请!哎,不行,我还是去——”
    方孝承将他摁回去:“我说会就会。”
    成瑾不解地看他,半晌,撇撇嘴,道:“那、是你说的啊。如果没有下回……你说,如果没有下回怎么办?”
    方孝承失笑:“那就,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成瑾却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让你说啊!”
    方孝承难得如此温言软语,道:“那就留着,待你知道了,我再兑现。”
    这买卖稳赚不赔!成瑾心中一衡量,顿时乐开了,开开心心抱住他:“一言为定……哎!什么东西?”
    成瑾突然被硌了下,不等方孝承回答,已自顾自地探手从他怀中摸出只精致的碧玉药瓶来:“这是什么?”
    “剧毒。”方孝承面不改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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