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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迷茫
    我被迫折腾了一早上,等吃完早餐时,已经临近中午了。用完早饭,我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花京院典明带他们游玩杜王町的邀请。实在是不想再面对空条老师了。虽然他的确没对我做什么,可他的行为令我恐惧。我可不想再被他们带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你回来了啊菊理。”
    推开客厅的大门,我正要俯身换鞋,猛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吉良的声音,弯着的腰微微一僵,而后故作自然地脱掉外面鞋子,换上屋里穿的拖鞋,起身撩了撩有些凌乱的碎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我的眼神在游离,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只虚虚地落在他的头部以下的位置。他穿着件浅紫色的衬衫,脚上踩着棕褐色的十字拖,胸前围着一块小熊图案的围裙,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只要不去看那张脸的话。
    “吃过午饭了吗?”他轻轻放下手里的果盘,玻璃桌面和瓷盘底部碰撞的声响使我浑身一凛。
    “已经吃过了。”事实上我只吃了早餐,只是早饭吃得太晚,勉强算做了午饭。
    那双脚向我走了过来,黄色的小熊图案在我的眼中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看到上面有一只小熊的眼睛里沾染了一块黑褐色的斑块。
    他停在了我的眼前。
    “玩得不开心吗?”他拂开粘在我脸颊上的碎发,捧起我的脸。我恍惚睁大双眼,对上那双幽幽发亮的蓝色眼瞳。
    “还好吧。”我别过脸,退后半步,躲开他的触碰。
    他没有多大反应,我一躲开,他便顺势帮我取下了身侧的皮包,挂在门边架子上,背对着我问:“今天还要出门吗?”
    “不,不出去了。”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空条老师他们会说我失忆了?空条老师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尽管他今天的举动看起来好像十分离谱,简直就是一个玩笑一样。这太奇怪了不是吗?他没必要这么做。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啊?还有那个花京院,他说认识我。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真的哪里出了问题吗?吉良他知道吗?我问他他会回答我吗?
    夫妻应该坦诚的,否则……就连小事也会逐渐糟糕起来吧。
    “老公。”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我今天遇到了以前的一个朋友。”
    男人的身影一顿,他转过了身,目光径直落在我的身上,半晌后,蠕动薄唇,语气宛若叹息:“啊,是吗?”
    “但是……”我很苦恼地皱了皱眉,“我不记得他了。”
    “是很好的朋友吗?”他问我。
    “我不清楚。”我摇头,“他似乎跟我很熟,可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哦,他是空条老师的朋友。”
    他勾起了唇,上前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沉甸甸的,掌心的温度温暖了我夏日里寒冷的肩。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笑着说,“他既然是你老师的朋友,你可能偶然见过他几次,他记得你,但是你不记得他,毕竟是老师的朋友,那必然是长辈,自然会对你多关心一些。就像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些亲戚,你有时在大街上遇到他们可能已经不认识了,他们依旧能喊出你的名字。”
    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可是,还是好怪。就算是长辈,他也不该这么自来熟。而且……他的年纪可是比吉良要小啊,长得也很有特点,如果我真的见过那么一个人,并且有过接触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算我说我怀疑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吉良也不会相信的吧。
    “哦,对了。”吉良握住我柔软的双手,“你和你老师约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上门拜访?”
    “啊……”我都忘记这茬事了。
    我羞惭地别过眼,嚅嗫道:“我,我给忘了。”说着,我连忙抬起头,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我马上问他!”
    他好似并不在意,拍了拍我的肩说:“不用着急,你先休息会儿,我再去炒几个菜。”
    说完,他便转身去了厨房。
    我捏着手机,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望了眼开着的厨房门,走到沙发前面,转身坐下,低下头开始给空条老师发消息:「老师,你现在住在杜王町的哪里呢?吉良说想要拜访您一下,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就回了:「杜王町的xxx酒店。他要来拜访我?他想什么时候过来?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没想到空条老师竟然没有拒绝,我有些惊讶。我记得他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还以为他至少会犹豫一下了。
    我赶紧回信:「我先去问问他。」
    「不用着急。」好奇怪,他和吉良说的一样的话,「你和他约好后,随时可以联系我,最近我都不会离开杜王町。」
    「嗯,好。」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往后一躺,靠着绵软的沙发背,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油花迸溅声,闻到了熟悉的菜香。
    糟糕,我饿了。可能是和空条老师他们吃饭的时候太过紧张了,没有吃几口。
    我翻了个身,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好讨厌。
    我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我还捅弃意现在的生活的。
    潜意识里,我拒绝思考某一种可能。
    如今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
    可是第二天,我还是给玲子打了电话。我愤怒地控诉了她“出卖”我的事情,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有罪,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好嘛,菊理。”
    我瞬间没了脾气,皱着眉问:“你为什么要偏偏要告诉空条老师?我和空条老师只是普通师生,本来没什么联系了,你这样让我现在很为难。”
    那头沉默了,半天后响起一声惊讶的“啊”:“菊理,你是在说气话吧?而且是空条老师先问的我诶。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你不在这个圈子里你不知道,我哪里敢得罪他啊。之前他就问过我好几次关于你的事情了,我都瞒着没有说,怕你有压力,甚至都没告诉你,他估计也知道你没什么事,问几次就算了,所以就那样瞒下去了。可是这次不同啊,他都知道你在哪里了,态度也很强硬,我根本不敢瞒啊。”
    “空条老师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蹙眉。
    玲子再次沉默了:“这个……他没告诉过你?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你也太心大了吧菊理,你之前没问过他家是做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问他这个?”我更不理解了,“正常学生谁会问老师家里是做什么的?”
    “等等。”玲子的声音充满了纠结,“你不会吧?本来还觉得你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你撞到脑袋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简直是J同鸭讲。
    “好了好了,行了行了。”玲子那边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就,就这么跟你说吧,保护好自己,相信空条老师的话。你先老老实实的待在杜王町哪儿都别去,等我忙完了这边的事,马上就去找你啊。好了,我挂了啊!我那个婆婆又在叫我了,烦死了,拜拜。”
    说完,玲子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想来,她那边又发生了什么麻烦事,我也不好再打扰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靠在窗户上唉声叹气。
    唉,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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