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字送到圣人面前,不怕他再罚你呀?”
少年脸不见红,目光却有些闪烁起来了:“我字便是这样,陛下不能说我什么。”
“也是,你还没开始练字呢,这样吧,我来教你写字。”
霍南疏想要摆手拒绝,宴音已经拿起一只狼毫,朝他挥手:“过来过来。”
见他神色抗拒,但还是乖乖过来了,宴音心中充满愉悦。
她挽起袖子一笔一划,边写边说:“这是撇,这是捺,竖弯钩……你照着字画肯定是不行的。”
她莹白纤细的皓腕上是几个绞花细镯子,斑斓多彩,随着手腕动来动去。
接着递到了霍南疏面前,迎着宴音的眸子,她的眼睛在示意他:“你也来试试。”
他接过了狼毫,照着她方才说的,一笔一划地练了起来。
霍南疏学习的时候非常认真,宴音也在旁不住指点着:“别太用力,也不能不用力,手腕动,诶对!和你用刀一样,有轻重缓急之分……”
她耐心说了半晌,霍南疏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也不继续抄《君臣论治》了,而是另拿了一张纸,细细地练习每一个笔画。
宴音口有些干了,去茶几上取了一杯茶喝,茶已经凉了,她也不讲究,放下茶盏又说:“我给你写个字帖吧!”
一时间,两人双双执笔写字,房中陷入了安静,热度将墨水的味道蒸得更加浓郁。
宴音将一张写完的字帖拿纸镇压着,悬挂在书案边等着墨迹干下来。
“你手上这串的佛珠是怎么来的呀?”
她气质早就注意到这串佛珠,只是现在才想起来问。
佛珠颗颗圆润剔透,水头极好,照宴音前世做贵妃的眼光来看,是串不世处的珍品。
霍南疏的手修长有力,绕上碧绿佛珠更加好看,可惜加持的不是佛性,配着鲜亮的红衣,纯然是个慵懒靡然的小侯爷了。
“这串佛珠,”霍南疏说道,“是我娘供在隆安寺里的遗物,大师父说保家卫国是己任,除此之外,勿造杀孽,以此物时时提醒我。”
只可惜这佛珠压不住他,霍南疏想杀的人便杀了,从来不会将杀孽放在眼中,他倒想看看自己死后,能下到地府的第几层。
宴音听到他说这是他娘的遗物,恍然想起当年侯爷怀疑他是野种,那霍南疏的娘亲又是怎么死的呢?她有点不敢细想。
霍南疏见宴音紧蹙着眉头,说道:“你莫忧心,他们的事与我无碍,我半点不关心。”
宴音叹了口气,那双杏眸看他皆是心疼:“可不问来处,如何能知道归处呢?”
归处……想来早已经知道了。霍南疏看着她,想要说什么,终是沉默了下来。
二人对望着不言不语,外头忽然响起了白潜的声音:“主子,姜家公子求见。”
霍南疏不易察觉的皱眉:“姜负雪?”
宴音听到这个名字,登时有点慌了起来,莫非是知道她出尔反尔,要抓她来了?她站起来左看右看,想找个稳妥的藏身之处。
然而事实却是,霍南疏的人和姜负雪的人在宴府外起了冲突,他还并不知道她来了这里。
霍南疏叫她这慌忙的神色,脸色重新变得平淡,说道:“人在大门外呢,你慌什么?”
这话让宴音更加尴尬,听起来似乎是知道她与姜负雪早有往来。
他朝外说道:“让他在大厅等我。”
“啊慢,慢着!”少女开口。
霍南疏眼中带着疑问看她,宴音讪讪笑道:“我也想听你们说了什么。”
他到底拿宴音没办法,叹了口气:“那你躲起来?”
“得令!”她赶忙躲到了书架后头去。
过了不久,是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的声音,宴音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支起耳朵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穿着鸦青色素面刻丝锦袍的清冷公子走了进来,姜负雪此行前来是为了暗卫争端一事,宴音与他早已是两情相悦,由他保护理所应当。
霍南疏这般横插一脚,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可还未开口,姜负雪一眼叫看到了书案上压挂着的字帖。
是宴音的字,且上头墨迹未干。
再看看那打开的提盒,空空的瓷碗,傻子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出来。
他的神色瞬间冷厉了下来,周身的气势生生将屋内的热意驱散。
作者有话说:
写了个伪修罗场的开头……
霍霍一直是以宴音的视角来看的,大家就觉得他是个乖乖修狗
但其实这是狼狗啊,只在她面前装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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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22章 、初雪
◎盛京的初雪姗姗来迟◎
霍南疏也不傻,看他视线落在了书案上,气势突变,就知道他定是发现了宴音在此屋内。
他也不问姜负雪为何来了,反而施施然坐在太师椅上,那富贵公子的模样褪去了,原应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满是桀骜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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