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纬听得唐刀带起的嗡鸣,疾步后撤,起剑挡住,剑锋回旋,他剑术极好,来势亦是汹汹。
不能一刀结果了洛纬,书房内的动静须臾便会被围住,霍南疏当机立断往外掠去。
那剑锋追来,他一式“苏秦负剑”,须臾振开,刀剑相撞带起的微光照亮了他手腕上飞扬的碧玉佛珠。
身后之人不再追了,而是站在原地发愣,面色几番变换,长剑跌落。
霍南疏只回头瞥了一眼,便利落地消失在了暗处。
“清儿,是清儿回来了?”洛纬想不明白,踉踉跄跄地再想追出去,可人影已失,没有一点变化,能告知他方才的事不是梦。
方才那黑衣人的手腕上,为何会有他送给清儿的碧玉佛珠呢。洛纬心中轰隆一片。
而霍南疏却并未走远,他寻不出什么,但见洛纬神色大变,自然想知晓原委,便绕了回来藏住,没料到却听到了他唤“清儿”。
清,是他娘的名讳。
霍南疏带着疑问,退出了洛府,一路不免惊动了暗卫,将人引到城外溜了一圈,确定甩掉了人,他才回到了碱水巷中。
开门声惊醒了正撑着额头假寐的宴音,她慌忙看来,确认是他,才松了一口气。
她起身迎过来,霍南疏走得很快,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宴音忽然失重,自然地搂上他的脖子,霍南疏一路携风回来,身上还带着凉意。
她将头挨在他颈侧,又反复确认:“没有哪里受伤吧?”
霍南疏摇头,她又问:“可探出些什么?”
“是有一些……”霍南疏自然不会说他差点杀了洛纬,只淡声道:“洛纬似乎是认识我娘。”
“你娘?”
“他见到了我手腕上的佛珠,喊出了我娘的名讳。”
宴音歪头回忆,霍南疏说过,这佛珠是他娘留下的,他娘的来历……她不禁皱眉,半点也想不出来,只隐约记得,似乎是叫清夫人。
其实连霍南疏自己也不知道他娘是什么身份,只一个“清”字,一串佛珠,除了霍冲,只怕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了。
“你可记得,洛将军每年都会将西还的商队找来,如今你可知是为的什么事?”
“记得,是为了寻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只是洛纬那妹妹叫什么,他却没有问。
“失散多年、清儿、佛珠……”宴音默默念着,忽然拍了拍他,“洛纬寻的会不会就是你的娘亲?”
这猜想太过武断,但却不是没有可能,只需再找商队问一问他妹妹的特征,便知道洛纬的妹妹是否就是武陵侯府的清夫人。
霍南疏回想到洛纬失魂落魄的模样,这猜疑倒是符合情理,只是未料,他们来此不过是想阻止洛家谋逆一事,反而牵扯上了他的娘亲。
然而不用天亮去问了,他打出暗号,白潜很快落在了院中,他打探来的消息,自然是将所有细节都记在了心中。
得到的答案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洛纬寻的妹妹叫洛清,二十年前出嫁之时被安南人所劫持,之后便不见了踪影。白潜甚至清晰地描述出了洛清的容貌,失踪之时一身嫁衣,手腕上带着哥哥送的碧玉佛珠。
待着白潜离去,霍南疏方才开口:“听着描述,确实是我娘。”
宴音听了也有些震撼,所谓的安南人劫持,原来是被武陵侯拐走,藏在了云北吗?竟然二十年都能一声不吭,武陵侯倒也是个人物。
所以前世霍冲才会拿出丹书铁券救下了洛家的独子,为的就是不然清夫人的娘家绝后吗?
“为何洛纬笃定自己的妹妹流落到了西边去呢?”宴音有些不解。
即使是西边的安南人劫持了,但他就没想过在别处也找找?而且一找就找了二十年,每年都要问遍西还的商队,这份恒心有些难以言说。
霍南疏平静道:“只怕是被人刻意误导了。”
而那个误导的人,很大可能是武陵侯。
宴音一下子知道这么多可能的秘辛,一时脑子有些杂乱,
但她来梓州,为的就是要弄清并阻止这场兵祸,不是来做一个让霍南疏照顾的废人,是以即使头疼,她还是得继续想下去。
“如今安南与大靖别界和平,仗都在北边的女真那头,这梓州的兵变……洛家父子想要割了大靖的西面,莫非是想自己做主……”
洛纬只能从归来的商队口中期盼着能有他妹妹的消息,而不是自己往西去呢?
想来是不行,他是广威军的将领,没有圣命,是寸步都不能进犯安南的。
可再一联想洛纬二十年的恒心……
宴音再往下想,便有些不平常的东西要浮现出水面,只是这是否与洛纬谋反一事有所关联,尚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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