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里时常有临街叫卖的卖水人,叫住便可买水。
朔绛在院子里左右为难,
她到底还是没舍得买山泉水,只买了一碗井水,
没好气递给朔绛:
“喝吧!”
朔绛将井水放在嘴边闻了一下,还好,没有任何异味。
他捏着嗓子喝了下去:“虽不及平日里所喝山泉水清冽,但总算没有怪味。”
“那是,这是甜井水,花了我五文一壶呢。”
金枝说起来就心痛,又推推朔绛:“养你不是白养的,去将院子扫了。”
朔绛在她的示意下拿起扫帚,慢慢儿清扫一遍。
他只见过仆人扫地,自己扫起来不得要领,恰如在院中画地图一般。
被金枝来了一记。
朔绛摸摸疼痛的后脑勺,默念了一百遍:“君子矜而不争。”
等我回府那一天!他暗暗攥紧拳头。
不过目前为了逃避爹爹包办的婚事,还是要在外面躲一段时间。
等到了晚间,金枝从屋里抱出一卷草席铺在屋檐下:“你睡这里。”
幕天席地,枕星伴月,这怎么睡?朔绛站在原地愣住了。
金枝只好去给他搬胡床,一边嘴里嘀咕:“骄里娇气,不知道的人还当我养了个面首呢。”
朔绛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跳起来:
“本世……本少爷岂能是面首?”
“对,你当然不是面首了,哪个面首要是像你这样对金主挑三拣四早被赶出门去了!”
作者有话说:
呜嗷,继续发红包!
今天又码了好多,本汤圆得意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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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章
◎你行不行啊?◎
星汉灿烂。
朔绛躺在屋檐下辗转反侧。
他枕着竹编枕,盖着一床麻布被,露水落下来后全身凉飕飕的。
脑海里更是走马灯一样:侯府如今是怎样的场景呢?
爹应当是暴跳如雷,婆婆肯定一边骂爹娘一边闹腾着要出去找自己,娘则是哭得梨花带雨。
他当然不想让朝夕相处的亲人担忧。
可他也不想回去和帝姬成婚。
帝姬作为官家唯一的女儿被宠得骄纵恣意,常暴打身边内侍宫女。
朔绛不愿迎娶这样的妻子。
爹为了满门荣华富贵逼着他做驸马,好让多疑的天子放心。
可他并不想像一匹配种的种马一样任人摆布。
于是一时冲动逃出了府。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呢?
是去书院投奔旧时师长?还是寻外放的同窗师兄弟游玩散心?抑或是做个游侠儿潇洒走遍山河?
朔绛越想脑子越乱。
偏偏这时屋内传来令人怪声:“咯咯吱,咯咯吱……”
声音活像一个人咀嚼,又像是什么恶魔在暗夜里咬牙切齿。
朔绛吓了一跳。
好容易才反应过来,这应是睡在屋内的老板娘在磨牙。
???
!!!
朔绛身边的婢女都精挑细选过,伺候上夜时从未有打鼾磨牙的怪僻。
这磨牙一事还是朔绛听贴身小厮九丘与八索斗嘴才知道的。
他当时还劝九丘:“你们是同胞兄弟,为了这点子小事伤了和气多不值当。”
如今听来,这哪里是小事?!
咬牙切齿的声音越演越烈,大有把仇人嚼死在齿尖的狠厉。
非但吵,而且瘆人。
睡过去前,朔绛迷迷糊糊想:
九丘当时没把八索打死可真是兄弟情深啊!
**
“喂!起床!”
似乎才合上眼皮就立刻被人吵醒了。
朔绛费力睁开眼,是老板娘恶声恶气的嘴脸。
她单手叉着腰,一手举一柄铜火夹,似乎下一秒那铜火夹就要扔到他脸上。
也罢。
梦里还在侯府的朔绛迷迷糊糊伸出左手。
金枝把铜火夹伸到他手里,颇为欣慰:“眼里有活了,不错。”
铜火夹的触感又冷又膈人,
朔绛一脸茫然:“谁给我更衣梳头?”
金枝冷笑一声,一把夺过铜火夹扔到地上,
重重的撞击声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翻身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汴京城里一处偏僻小院里。
凶神恶煞的市侩老板娘正双手叉腰。
唉,梦里不知身是客!
朔绛叹息一声,自己起身,又问:“篦子呢?还有刷牙子、牙粉、漱盂子、减装呢?”
“什么???”
真是穷讲究!
金枝递过一枚木梳子:“篦子多贵,你就用木梳凑合梳头。”
自己动手洗漱朔绛还是会的。
他在白鹿书院读书时书院讲究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书生们的私事都是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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