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官家瞧中的风言风语她也听到过。
却没想到在薛阳朔这里得到验证。
她咬唇:“我绝不会从了官家,薛郎。”
薛阳朔眼含热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都有家人能躲到哪里?何况你以后便是荣华富贵,我怎忍心去拦。”
他故意激起玉叶对官家的敌视,为的就是好控制玉叶。
玉叶果然上钩。
他将刺杀之事瞒着玉叶,反正到时他一人更好跑路。
薛阳朔又请了玉叶一起的乐女劝说玉叶:“反正都是临幸,不如你自荐枕席,不然官家现在按而不发不就是在吃味你与薛大人吗?回头他杀了薛大人你又何苦来着?”
玉叶年纪小,被她们来回哄弄居然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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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再见妹妹时就吓了一跳。
玉叶瘦成了一把干柴。
金枝忙问缘故。
玉叶便道:“他们说官家瞧中了我要临幸我,我不从,他便拿薛郎出气,我只能自荐枕席,可我不愿呜呜呜……”
金枝大骇。
前几日宫里都在说官家赐了一柄玉如意出去。
人人都说官家终于要临幸宫人了。
没想到是自己妹妹!
玉叶哭得梨花带雨:“本来薛郎和我商议好了要赎我出去……”
她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金枝急得团团转。
忽得想起个好主意:“我来替你!”
?
玉叶茫然抬起头来。
金枝拍怕胸膛:“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何况我们本就生得相像,官家喝醉了酒又怎么分得清楚是谁?”
玉叶死活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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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宫中又有筵席。
朔绛心里有些闷闷。
他不由自主多喝了几杯。
醉眼迷离之际,忽得召见上回的宫女来弹琵琶。
乐所人人齐道恭喜。
玉叶心里苦涩。
她按照薛郎的安排弹奏完琵琶便假意给官家劝酒。
官家似乎真对她有意,喝了好几杯。
眼看他渐渐醉了,玉叶便将他扶到东暖阁休息。
这里是薛郎事先探听到的休憩之处。
她哆哆嗦嗦去侧殿更衣。
谁知金枝从花园那里蹑手蹑脚爬过了窗户。
玉叶顾不得惊讶就被姐姐一把塞了巾帕绑了起来。
金枝小声叮嘱她:“别怕。有姐姐呢。”
而后便端着醒酒汤进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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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朔绛听见玉叶出去,而后娇怯怯走进来。
他微微抬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单手按住了腰间的佩刀。
忽然听见一句:
“官家……”
朔绛全身的血都凉了。
他不可置信抬起头来。
没听错。
正是金枝。
她与他们合伙来刺杀他?
她前襟几乎毫无遮挡,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金枝觉得身上有点冷。
玉叶准备的衣服当真是大胆。
她从没想过这等事这般为难,
她怯生生站在桌边,这时才有了半丝女儿家的羞怯。
朔绛能感觉到心脏悬在空中,停了一拍。
而后才“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衣裳仔细分辨原来前襟各绣着一朵牡丹花。
朔绛明明知道她可能是来刺杀他的。
却忍不住不去看。
她衣服上牡丹花的花蕊部分消失不见。
布料褶皱层层环绕。
可以想见手指碾过去肯定能摸到什么代替了牡丹花的花蕊。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小娘子肆无忌惮唱“…软玉灯边拥……薰炉温斗帐,举体兰蕙香”
朔绛觉得喉头发紧。
金枝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
忽得朔绛起身了。
金枝吓得后退了半步。
再看他走路脚底趔趄,
便知他喝多了。
心里才略微放心下来。
谁知下一刻他扯住她衣袖,将她带到了椅子上。
金枝稀里糊涂跌落。
正跌落到了他怀里。
他的怀里又热又烫。
金枝如锋芒在背。
她怕得要死。
想起红妈妈那里见过的片段,咬牙哆嗦伸出手去。
按照她浅薄的经验,接下来就是男人的事了。
但朔绛没有动手。
他只是沉沉瞧了她一眼。
那眼神澄澈又干净。
不知是不是错觉,金枝觉得自己在里面瞧见了绝望。
可下一刻他又是醉眼迷离。
金枝想自己或许是想多了。
她心一横,想起从前看话本子的经验,
哆哆嗦嗦拉起了朔绛的手,
放到了自己耳垂上。
朔绛脑海里“轰”一声。
他再也忍不住了。
顺势捻起了她的耳垂。
金枝的耳垂生得白而嫩,像是一小节玉兰花苞。
触手是温润滑腻的感觉。
金枝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没人告诉过她有人捻磨她耳垂是这般……
这般难耐。
她全身僵硬,像一只被树桩撞晕了的野兔。
可他的手很快从她耳垂下来,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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