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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页
    尚书右丞心里生起寒意。
    果然就听官家慢慢道:“尚书右丞怎的也不问问大儿子在哪里呢?”
    尚书右丞脑海里轰得一声。
    他大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子,便接管了家里的往来。
    出去要账,已经几日未归。
    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嘴上还要硬撑:“臣的大儿顽劣,常在外惹是生非。如今年纪大了,臣也无从约束。”
    二话不说先将自己的责任撇清。
    这是要弃卒保帅了?
    朔绛微眯眼睛:“朕也懒得跟你周旋,你大儿子行贿当场被朕抓了个正着,他同党刺杀朕也被朕抓了,如今他已经将你家族上下的罪行招供了个遍,你还不伏法?”
    尚书右丞慌得跪在地上。
    按照朝堂上的经验,就算官家真要惩治他家,也会有御史一点点查探证据,最后才能结案。
    他原本盘算的是到时候大不了再送个门客顶罪,何况他听到了风声已经在处置账本了,谁能想到这位官家出人意料?
    尚书右丞慌得一个劲磕头。
    原先倨傲不翼而飞,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为何这位君王能在六年之间就踏入了都城。
    龙椅上的君王不怒自威:
    “尚书右丞纵容家人勾结多地官吏,侵吞土地,中饱私囊,人证物证俱在。即日起问斩。”
    ?
    尚书右丞哭得涕泪横流。
    旁边的世家们也纷纷出列要求情辩解。
    谁知官家一言不听:“此案已定,再有异议视同谋反,来人,将此案交于大理寺审理,涉案人等依律处置。”
    殿外乌云沉沉,风雨欲来,官家的脸阴沉沉充满煞气。
    “是”
    众臣打了个寒战,齐声应是。
    所有人都明白,一个新的纪元要来到了。
    回宫后王德宝让金枝给朔绛断药:“官家今儿个金銮殿上挥斥方遒,可老奴心里心疼坏了,那伤口还未好呢。”
    金枝有些迟疑。
    若是从前她自然毫不犹豫。
    可是这两天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敢见到官家。
    每次无意间看到他的脸都会想起那个荒唐的梦境。
    金枝无端觉得羞耻,感觉自己像个猥琐卑鄙的痴女。
    王德宝瞧到了金枝的犹豫。
    他推推金枝:“大朝会结束后官家后背起了一层汗,龙袍都浸湿了呢,可官家硬是咬着牙不说。听太医说,这胳膊上有个伤口得修养好几天呢,可是官家马不停蹄先回汴京来处理政事,一天都未休息过。”
    金枝听得慌乱,便不再拒绝:“我去。”
    金枝进了内殿。
    朔绛胳膊有伤便斜斜靠在东边靠窗的榻上。
    前头炕桌上摆着一叠奏章。
    金枝心里有些心疼。
    轻声道:“官家,该喝药了。”
    朔绛住了笔。
    作者有话说:
    金枝:大郎,喝药了
    今天还有一更。
    ◎最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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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个小疑惑,男主25了,再说他是“少年君王”是不是不太合适了呀。。(不是杠精哈)】
    -完-
    第63章
    ◎二更◎
    太医院的医正们每天都要给官家的伤口换一次药膏。
    因着官家胳膊不方便,需要有人将药喂到他嘴边。
    金枝低头,站到了榻边
    她站着,官家坐着。
    她舀了一勺汤药颤颤巍巍送到朔绛嘴边。
    金枝不大会这种精细的活计,
    手有些抖,那银勺里面的药水便有些涟漪,似乎随时都能撒出来。
    不知为何两人都想起了那一幕:
    朔绛耐心舀一勺温水放到金枝嘴边,金枝不喝,娇娇气气一嘴吹开。
    非要朔绛含了水来喂她。
    金枝脸上无端有些红。
    朔绛眼梢也多了一抹热。
    他定了定神,轻轻道:“
    无妨,我自己来便是。你下去吧。”
    可他是为了护着自己才中的箭。
    金枝不走:“还是我来罢。”
    她一副不罢休的架势。
    朔绛便不再推辞,他示意金枝:“坐。”
    嗯?
    金枝有些犹豫。
    她如今做了尚宫还是有些自觉在身上的,这帝王坐的龙榻,她大咧咧坐上是不是不合规矩呢?
    朔绛又重复一遍:“坐。”
    金枝便略微坐了一点榻沿,舀起汤药,
    小心递过去。
    朔绛喝了下去。
    金枝其实不擅做这样照顾人的活计,时不时就怼到朔绛唇角上,有几勺汤还撒到了他下摆。
    但是朔绛心里却期望这药永远都不要喝完。
    月色溶溶,满室寂静,
    金枝坐在榻沿上耐心喂他喝药。
    寻常夫妻一般。
    到底还是喝完了药。
    金枝又端来水给朔绛:“官家喝茶清清口。”
    朔绛道了声谢,喝完了水。
    他放下水杯:“
    金枝,你说百姓今后状告官员不再打板子,这样可好?”
    金枝一愣。
    想了想,认认真真回答:“好是好,可那岂不是乱了套,人人都要去乱告状?”
    朔绛被她逗笑了:“这回有民众告状尚书右丞中饱私囊,台谏官将百姓的诉状私自扣押,民意不得上达天听,朕微服私访才察觉不对,倘若长此以往,这官场与哀帝在时又有什么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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