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大娘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仔细一看姬星河的长相顿时惊道:“好俊的小郎君,比画上的人还好看。”
这人话音刚落,姬星河身上突然砸下许多荷包和绢花,隐在四周的暗卫几乎同时起身保护姬星河。
容宛月急忙道:“不要动,是荷包和绢花,都是姑娘们撒来表达爱意的。”
姬星河低头,脚下的确是一个做的十分精致的荷包。
暗卫也停止不动,四周的人虽然觉出不对,但是仍然有许多大胆的姑娘小伙冲姬星河投掷鲜果、璎珞和丝帕。
姬星河一时不察,被所有的东西兜头撒了一身。
容宛月见他目露茫然,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攥住一个小红果子,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来。
他在紧张。
可能是头一次在民间被这样对待,感受到百姓的纯粹的,不惨杂任何其他心思的喜欢,他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刚刚他冷冰冰的,可现在又一脸懵,周围的姑娘更加喜欢和心动,有那大胆的人已经再次投掷了金银发钗,甚至想要上前触碰他。
容宛月还在感慨他被小时候丧门星的阴影影响太深,即使做了皇帝,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人喜欢。
抬头一看他要被人潮淹没,赶紧挤上前,拉住他的手就往前跑。
两人脚下如踩风火轮,风在耳旁呼啸,身后的人一直在追赶他们。
不同得是,以前姬星河曾被侍卫带着逃,那是身后有着致命的危险。
而现在追赶的是喜欢他们的人,姬星河心跳的很快,这种感觉新奇有趣。
两人紧紧拉着手往前跑,好像此时他们能依靠的只有彼此,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
呼啸的风与他的心跳声让他兴奋,跑了好一阵,他们停在西街。
容宛月肺都快炸了,她脸色绯红如霞,呼吸急促,站稳之后,她看看身后,没有人跟来。
她高兴地对姬星河道:“太好了,他们没能跟上,看来我们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容宛月松开两人一直牵着的手,姬星河手掌一空,那种紧密相连的感觉消失了。
“呀,”她看到手里的酸枣糕道,“只有一块了,肯定是刚刚跑的时候掉在地上了。”
她皱眉:“哎,这酸枣糕很好吃,我还想让你尝一尝呢。”
不过,就剩下一块,估计姬星河也嫌弃。
她还是递给姬星河道:“你要吃吗?”
不吃就算了,待会儿再去买一份。
她想拿回来的时候,姬星河却低头拿过她手心里那块绿色的小纸包。
他剥开纸包,里面的酸枣糕已经压扁,松散不成样子。
容宛月看了都觉得没有吃的必要:“要不然……”
姬星河直接送到嘴边将那糕粉都吃进了嘴里,容宛月一时直直地看着姬星河。
姬星河吃下去,糕粉酸酸的,不够甜。
“下次别在这家买了,太酸。”
“哦,哦。”容宛月下意识应声,回过神很是惊讶。
刚刚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姬星河不吃,这最后一块不成样子的酸枣糕他却吃了,是不是知道大家喜欢他,他心情好了。
一定是这样。
容宛月忍不住笑了。
姬星河察觉到她在笑,背过身去往前走。
容宛月急忙跟上去道:“你看我刚刚说的没错吧,你长得俊美,大家都是喜欢你。你以后也可以多笑笑。”
“笑一笑有什么好?”
“当然好,任何人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我笑你高兴,算起来好像只对你有好处。”
“不是啊,你没听过笑一笑十年少吗?可以年轻十岁呢。”
“你刚刚还说我俊美。”
容宛月:“是以后,以后可以年轻十岁。”
姬星河余光瞥到容宛月着急辩驳,嘴角上扬。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王喜跟暗卫很快赶上来。
容宛月看到前面有一面摊非常多的人排队,她想去尝尝,姬星河一看人太多拒绝过去。
拉着容宛月就继续往前,容宛月只好恋恋不舍地看着离开。
她一扭头看到一处高高的戏台,戏台上几个大字:绣球招亲。
这样的热闹怎么能少得了她,她立刻要去看,并以一个好的帝王应该多多体验民间生活为由,又将姬星河拉了过去。
姬星河本来并不习惯这样的坏境,但经过刚刚那么一遭,他竟然已经可以接受,愿意在这么嘈杂的地方跟容宛月多待一会儿。
容宛月兴奋地看着上面的高台,姬星河看着她,既然自己已经下了决定,她时日无多,那么今日可以满足一些她的要求。
容宛月还是第一次看真正的抛绣球招亲,以前去旅游区也见到过,但那是哄人玩的,眼下这个可是真的。
她恨不得竖起耳朵听清上面所有的话,但看热闹的人太多,她没有办法看个痛快。
姬星河注意到她的难处,摇摇头,低头向她重复台上人的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容宛月大声道。
姬星河无奈地凑近她的耳边道:“上面的人说,他们家的小姐闭月羞花,能文能武,因为家中只有一独女,父母不想她出嫁受委屈,特此让小姐抛绣球招亲,一旦招到夫婿,便送夫婿一百两银子当作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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