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成如今这样,也算是终于求得了一个圆满。
且不说丰王将丰王府的家底都给了薛凌玉,薛太夫从自己当年的陪嫁中拿出了一部分,来为薛凌玉添妆,这可是给了一份莫大的体面,一般人根本不敢去想。
早在上次,微帝就已经备好了礼,无奈出了差错,便没来得及送出去,这次为博得薛太夫开心,更是赏赐了一堆奇珍异宝给薛凌玉。
姜禾倒是像要娶一个财神爷回来般。
更别说薛府本身就只有薛凌玉一个嫡子,疼之爱之,嫁妆方便更是不会逊色于皇子。
姜禾忽然觉得有些压力了,看来她得努力多积攒些银子才好。
“陛下,不如就将婚期定在下月初八吧,老臣想要早日看到义子成婚,免得这副身子骨撑不了太久。”丰王向微帝恳切道,她的模样憔悴,身子也日渐虚弱,怕是真的等不了太久。
微帝不免心中难受起来,眉梢微拧,叹道:“姑姑这是说得哪里话,宫中太医各个医术高超,定然会帮姑姑调理好身子的。”
“至于这个婚期...”微帝看向姜禾,见她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想必也是十分期待早些成婚。
微帝也怕再出什么波折,未免夜长梦多,干脆就道:“下月初八虽有些赶,不过却也是好日子,朕派些宫中的人手去帮忙操持,定然来得及,就这样定下吧。”
姜禾扬声谢恩:“臣姜禾,谢陛下隆恩。”
殿内充斥着喜悦的气氛,薛凌玉也回到了薛太夫身旁坐下,他怀里的眠儿也好像感受到了喜悦之情,正不停的挥舞着小手,肥嘟嘟的脸蛋上像是笑开了花。
他忍不住抬眼去看姜禾,她立于殿中,眉眼带着浓浓的笑意,为了今日进宫求婚,明显是刻意打扮过一番的,华服锦袍,墨发被玉冠高束着,薄唇明眸,那双眼睛更是挑着几分张扬肆意的弧度。
这便是他日后的妻主了。
陛下赐婚,金口玉言不容再更改。
姜禾没有让薛凌玉等太久,就算是定下了婚期,她还是要按照成婚的规矩,向薛凌玉正式提亲。
姜家父母在得知定下婚期的消息之后,原本是十分开心的,可这成婚的对象竟变成了薛凌玉,这让二老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诧异之中。
薛凌玉成了丰王的义子,要顶着头衔嫁到姜家来,这虽是不可置信的一件事,但切切实实是要发生的。
姜父心里的疙瘩还没有完全消去,姜尚衣更是念着跟薛灵衣的新仇旧恨,不同意薛凌玉进门,姜禾没有费口舌功夫去劝说,而是将眠儿抱回到了家中。
二老盼了大半辈子,为的就是能早日抱上孙女。
眠儿是个乖巧的,见到祖母祖父后,更是一下子收获到了二老的喜爱和疼惜,姜父光是听说孙女出生后就已经是兴奋了好几日,眼下将大胖孙女抱在怀里,更是舍不得撒手。
“你瞧这眉眼,和禾儿真像,不愧是我姜家的子嗣。”姜父握着眠儿的小拳头,慈爱的笑了笑,示意身边的姜尚衣来看,“你瞧,眠儿这小手,瞧着以后一定是个有出息的。”
姜尚衣早就想亲近孙女了,但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十分认真的凑近看了看,一本正经的评价道:“的确是个拨算盘的好苗子。”
倒不是她说大话,而是事实如此。
这让姜父气得瞪了她一眼,“什么拨算盘,我看是执笔中状元的手,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做生意做到如此入迷的地步。”
姜家若是能出一个状元,那才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孙女可不能像姜禾一样,小时候就知道玩珠算,就算好不容易进书房,也都是画些涂鸦之作。
姜尚衣无奈的附和,“是是是,夫郎说得都对。”
无论是从文还是经商,她都会支持,就看这孩子日后的天赋在何处了。
二老就这样轻易被孙女俘虏了,姜父简直想日日把眠儿带在身边,也好跟那些好友炫耀炫耀,一想到这个代价是同意薛凌玉进门,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咬牙点了头。
既然薛凌玉能生,那进门后起码再要给他生个孙子才行。
等到姜父抱累了,要去午睡时,姜尚衣才得空好好抱抱孙女。
姜尚衣平日里都跟账本打交道,也算半个粗人,突然面对这样一个软软香香的婴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最后竟随手拿了本府里的账册,教起眠儿如何核对。
作为商贾人家的后代,哪怕日后读了书,也要会看账册。
姜尚衣刚打开账册,还没看两行,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府里的银钱地契怎么都被拿走了,就连锁在库房里的那些珍宝,都去了大半!
这可是掏空了大半个姜家!
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除了她的好女儿姜禾,谁会出手那么阔绰?定是拿去下聘了!
姜尚衣心中一痛,抱着孙女流干泪,没想到这娃娃竟那么贵,她的老本都没了。
眠儿抓着账册的一角,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鸢歌跟在姜禾身后,指挥着姜家的下人们把一箱又一箱的聘礼都搬到了薛家,不用想就知道家主的脸色会是什么样子的,小姐这招也算是高,先用小小姐收买二老的心,然后把大半个姜家都交到了薛公子手里,这下子就算是不同意娶,也得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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