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的身边,与她关系亲密的近臣,赫然就是萧子淇的未婚妻楚瑜君!
安定公主竟然和楚瑜君关系如此亲密!
倘若公主当真看上萧子淇,要拆散这对有情人,她们不应当是情敌关系吗?除非那些传言有误,事实绝非如此。
一时间,往日议论结成谣言,倒是萧子淇被贴上了“不配”的标签,也不知是作何感想。
阮棠起身,端起酒杯,起了个头:“在座诸位都是国家的栋梁……”她的声音清亮而清晰,不紧不慢的说出一番开场白后,便饮下了这杯清酒,气氛一时间热络起来。
文人在一起,宴席上玩的最多的助兴游戏便是行酒令,又称诗词接龙,阮棠给出“花卉”作为主体后,一群人便非常配合的玩起来。
身边便是一处梅林,文人又大多喜梅,以至于这饮酒作赋往往都是围着梅花进行,偶有其他花卉作诗也不容易出彩,当行酒令传到探花郎手中时,众人都觉得楚临溪也会以梅作诗。
毕竟他清高,与梅花更是相称。
但是楚临溪的目光却是一直在追随者首座上的公主,当他接到行酒令时,出乎意料的并没有选梅花来作诗,而是用的牡丹。
牡丹国色天香,雅而大气,百花之首。
楚临溪借花赋诗一首,比喻的却是首座上的公主。
探花郎如此精彩而直白的赞美令人不由侧目,偏他学富五车文采不凡,即便是借花喻人都不显孟浪,反倒是倍感真诚。
然而就在楚临溪的赋诗之后,不等众人评价,一道含笑的嗓音插了进来,让气氛骤然一静。
“探花郎才华横溢,这诗作的着实精妙。”
曲来疏如闲庭散步般从容的走在公主府内,他轻慢的鼓着掌,俊美的面孔含笑温润,狐狸眼上挑时偏又带着几分邪气,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只听这位权臣笑吟吟的道:
“听闻公主设宴,未能得到请柬曲某只能不请自来,还望公主见谅。”
不请自来,经他口中说出来,偏偏又带着几分理直气壮之意。
这公主府,他闯也闯了,来也来了,脸皮奇厚的老妖精还就不想走了,还让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称太傅。
阮棠却好笑的往后一靠,指着他嗔道:“好你个曲来疏,果然是上午听我说完话便坐不住了,跑这给本宫搅局呢。”
可不就是坐不住了。
曲来疏微微眯眼,笑意不变,唯独视线落在那年轻俊秀的探花郎身上时泛着冷光,他这小公主眼神可真不怎么样,这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都能看得上。
楚临溪也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公主对太傅语气中的亲昵,那种微妙的相处,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关系的不同寻常。
探花郎目光坦然的与那权臣对视,冷冰冰的,充满了警惕与探究。
这种不择手段的阴狠权臣,也轮得到他觊觎他们大盛的安定公主?
两个男人同时在心里冷笑一声,敌意十足。
第81章 宫廷朝堂
太傅与探花郎相对而坐。
宫人欲上前斟酒,却被曲来疏随意的挥开,他自斟一杯朝首座上的公主微微示意,笑吟吟的道:“搅局谈不上,曲某此来不过是向公主讨一杯酒喝。”他微嗅,自顾自的往下说:“公主府上的清酒,果然比旁的要香醇的多。”
众人面露惊异,再傻的人也能听出来两个人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一位是架空皇室的权臣、一位是试图掌权的公主,这两位传出风流逸事着实显得不可思议。
楚临溪若无其事的开口:“既然如此,太傅不妨试试传酒令来为公主助兴?公主钦点“花卉”为主题,不知太傅有何想法?”
他说的简单,听得大家却神情古怪,这探花郎……着实胆大!
阮棠还在一边起哄,她撑着下颌,灵动的猫眼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好在太子提前回宫给了她肆意妄为的空间,只见她指了指手边的一壶清酒,笑道:“曲来疏,若你能作出令本宫满意的诗,这壶酒便也一起给你,叫你喝个尽兴。”
这壶酒,不止是放在公主桌前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阮棠已经喝了一半。
她这话一出口,便带上几分暧昧的旖旎。
楚临溪的眼眸顿时一沉,失策了。
曲来疏却哼笑一声,望着首座上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小公主,不觉屈辱,只是不紧不慢的道:“这彩头竟只是一壶酒,公主是否过于小气?”
你还想要什么!
楚临溪突然站起来,眼眸深沉,脸上的假笑却维持的半点不变,他道:“既然太傅说是彩头,不如便让在场大家一起来赋诗,争一争这彩头?”
你嫌小气,还有人惦记着壶酒,根本就不打算拱手相让呢。
曲来疏看了他一眼,眼尾上挑似笑非笑:“都说探花郎清高傲气,今日一见倒是与传言不同。”话多的惹人烦。
他的声音平和而淡然,在场众人却被他的威势压的不由得身体一抖。
楚临溪分毫不惧,声音清朗:“传言也未必不可信,比如下官便早对太傅的平易近人有所耳闻,如今一见果真如此,令下官好生钦慕。”
神特么的平易近人!
阮棠的脸扭曲了一瞬,像是差点没憋住笑出来,她端着酒杯抵在唇边掩饰出笑意,暗道这探花郎真不是凡物,当他放下傲骨之后,整个人简直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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