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最后跟你强调一次,我不喜欢的人,跟我告白一万次,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安泽声音不大,语气里的严肃和坚定却非常明显。
听得尤逾胸腔里都鼓噪起来。
什么意思?
他彻底不懂了。别人告白一万次他不答应是挺让人振奋的,但是不是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让他别白费心思了。
就算他告白一万次,安泽都不会答应……
他这么直接,尤逾觉得胸口里又闷疼起来……
安泽:“听明白了吗?”
尤逾:“……听明白了。”
安泽:“……”
安泽其实很想问问,你都明白什么了!
自己这么说,还是不明白吗?那满脸绝望又透着一丝丧气的表情……我看你是真没明白!
安泽倒是想一点儿一点儿跟跟他掰扯明白,但显然天气不允许,他都后悔上来亲自找人了,说重要的话,果然就应该像昨天沈晨曦一样,挑一个浪漫又有温度的小空间,而不是像现在,死冷寒天的面对面吹寒风。
所以,安泽决定速战速决了。
他看着尤逾,问:“你现在还想做我男朋友吗?”
他这句话说得太突兀,语速又快,跟刚才像是每次给人讲题一样考究细研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就像是问:一起去食堂吗?不去先我走了。
急匆匆的,你要是不回答,他就默认你做出了否定答案一样。
尤逾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反应也算够快了:“你说什么?”
安泽一个字一个字,又说了一遍:“我说、你、现在、还想、做我男朋友吗?”
“想!想!想!”
“我他妈白天想,晚上想,都要想疯了!”
在还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用意的时候,尤逾飞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管他是玩笑话,还是只是报复自己那个打赌,就算刀山火海,他都能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那好……回班级吧。”
安泽说着,转身就要走,站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他现在冻得非常想回到温暖的教室。
刚转过身,他就被人从后面猛地抓住,顺势按在了铁门旁边的墙上,尤逾自上而下的,眼珠通红的看着他,眼神却很复杂,哑着声音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安泽也很高,但被尤逾以这样具有侵略性的姿势圈着,两人身高上和体型上的差距更分明了。
尤逾比他还高几公分,按着他肩膀的手臂已经蕴藏了男人的力量。
他推了他一下,竟然没推动,就说:“冷!要回去了。”
尤逾是在外面冻了一下午的,身体的骨头都硬成了冰块儿,只不过他有比身体更难受的心事,就自虐一样任由自己折磨自己。加上昨晚喝完酒,青色的胡茬覆盖在线条英朗的下把上,平时看着是性感,如今看来就显得很凶了。
他就“凶神恶煞”一样充当了一把恶霸,一只手按着猎物的肩膀,一只手抵着墙,将其禁锢在自己胸前和逼仄空间,哑声说:“不准走!冷也不准走!说清楚!”
“你没跟她在一起对不对?那我可以当你刚才说的……也是玩笑话,就抵消了我头昏跟别人打赌的事儿,原谅我了?”尤逾紧逼一样盯着他。
安泽坦然的跟他对视,心里已经感觉一阵好笑了,认真的说:“我没生气,刚才我说的也是真的,在征求你意见,看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你要是非曲解我的意思,我也解释不清楚了,太冷了,让我回去吧,哥……”
最后一个“哥”字,他说得语调格外软,好像带着一点儿哀求示弱的意味,让紧紧锢住他,冷血无情的恶霸逾浑身一阵酥麻,脑子都转得缓慢了。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恋爱本能让他一把将人直接拽进自己怀里,他的动作太大,安泽头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上,疼得“嘶”了一声。
“疼了?抱歉,第一次没经验。”
尤逾紧紧的抱着他,还抽出一只手去揉他脑袋上撞疼的那块儿,同时轻声轻语的哄:“以后我轻点儿。”
安泽这时候才知道他手有多冷,碰到自己头皮的手指像是冰棍儿。
“你不会真傻得在外面呆了一下午吧?”
说着,安泽直接将轻轻揉自己脑袋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里,自己先冻得一个哆嗦,真的是,像是骨头都冻透了的感觉。
“你傻吗?不会进屋待一会儿吗?”
上一秒还小心翼翼的尤大佬,手被握着之后,一下子就飘了。
脑袋里炸烟花的那种飘。
安泽嚷嚷着冷,手却一直插在羽绒服的兜里,暖的很。
这是安泽第一次主动做这么暧昧的亲密动作,以前他们两个也有不少肢体接触,不过安泽都是丝毫不带暧昧的。
尤逾现在算是终于知道他的意思了,反握住他的手,还是有点儿不确定的紧张:“那你刚才,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安泽抬头看他,说:“因为不需要解释,我又不瞎,你追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自己看不出来吗?”
尤逾加重了握着他手的力道,轻声问:“那……你这么跟我表白,不怕自己看错了,我真的就是因为打赌……”
“不怕。”安泽浅色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弯浅浅的光:“我跟你表白,跟你打不打赌,甚至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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