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没想到表姐还有听壁角的嗜好。”
见沈谣没有反驳,林锦瑟忙拉着周氏抽泣道:“哥哥为他而死,她却狠心将救命恩人的妹妹关起来,这是何般道理?”
周氏震怒,狠狠瞪了沈谣一眼:“你这逆女!枉你表哥舍命相救!”
沈谣望着周氏,眸中难掩失望之色,“母亲,难道就不想问问何故表哥会与我共处一室?明明是沈家祭祖,表哥一个外人巴巴地赶来做什么?”
“不要听她胡说,表哥仁善好客,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结交些生意场上的人!”
沈谣嗤笑道:“是啊,他能有什么坏心思!自始至终有坏心思的都是你!”
“姨母,您要为我做主啊!”林锦瑟立即扑倒在周氏脚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哭诉道:“锦瑟只想早日带哥哥回到姑苏老家,望姨母成全。”
周氏心疼地扶起林锦瑟,用帕子拭了拭她的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放心,姨母为你做主!”
沈谣的目光落在周氏拿帕子的手上,只淡淡一瞥就移开了目光。
周氏瞪着她怒道:“快!过来给你表姐道歉!”
林锦瑟的目中掠过一丝得意之色,她早听说穗儿不见了,如今没有证据,任沈谣巧舌如簧,周氏也不会信她,更何况有林泽熙的死在先,周氏定然愧疚万分,日后她的婚事便有了成算,想到此林锦瑟心中暗喜。
正如林锦瑟所想,沈谣没有证据,便是她说得再天花乱坠,周氏也不会信。
沈谣道:“我没有错!”
“你!”周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谣的鼻子骂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听到周氏的指责,沈谣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周氏,低低道:“母亲心中又何曾有过我这个女儿!”
周氏心中一时怒一时疼,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怎么?母亲还想再给我一巴掌吗?”沈谣倔强地仰着脸,不躲不闪。
林锦瑟看出周氏心中的犹疑,不禁又抽泣道:“姨母不必为难,锦瑟这就带着哥哥离开沈府!”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道儿略显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谣回过头见是哥哥沈翀,她心中稍定,紧绷的眉目一瞬间松懈下来。
见到来人,林锦瑟不觉缩了缩脖子,想起沈翀几日前的警告她心中不由后怕。
“所有人都退下!”沈翀遣走了下人,又对身后道:“将人带上来。”
话音甫落,沈书便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穗儿,你这几日去哪儿了?”周氏见到自己贴身侍女不由一怔。
沈谣看向另一男子,他记得这人是林泽熙的小厮于飞,他与穗儿一同出现在这里,便揭示了那日与穗儿合谋的人是于飞。
“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来说!”沈翀冷冷一眼撇过去,穗儿不由打了个哆嗦。
原以为世子爷是整个沈家最温和善良的一个人,没想到这样的人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回想起被世子审问的情景,穗儿心中不由犯怵,缩着肩膀道:“是林姑娘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问奴婢想不想为母亲报仇,她说只需奴婢将六姑娘带到表少爷的寝室即可,后面的事儿都是表少爷的小厮于飞做的。”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于飞你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林锦瑟凶狠地瞪了于飞一眼,于飞有些犹豫,大姑娘的手段他是知晓的,自己说是了出去,铁定是没命了。
方才林锦瑟的那一眼,已然于飞明白了自家姑娘的意思。
“是少……”于飞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沈翀打断了,他道:“你想清楚再说,那日陪同在林泽熙身边的小厮可不止你一人。谋害魏国公府嫡女的罪名莫说你一个小厮,便是整个林家也担不起。”
于飞忙磕头认罪道:“是我家大姑娘命小的将表小姐与醉酒的少爷锁在一处,说是生米……”
“住口!”沈翀及时打断了于飞,避免那些污言秽语污了人耳朵。
“事到如今,母亲可还要护着林锦瑟。”沈翀蹙眉看向周氏,神情复杂,他从未有轻视周氏之意,但面对这样的继母,又如何能让人尊敬得起来。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周氏慌忙看向沈谣,后者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自今日起不许你踏入沈府半步,滚!”沈翀自始至终未给林锦瑟一丝目光。
林锦瑟抓着周氏的衣摆哭求道:“哥哥总归是救了表妹一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周氏张了张嘴,未及开口,沈翀便道:“林泽熙的棺椁我自会命人送至故里,母亲不必忧心。”
“姨母!姨母……我知道错了!”
周氏无心再看,偏过头道:“你且去吧。”
林锦瑟哭求无望,复又看向沈谣,“你忘了你答应我哥哥不再追究此事的,他才刚走,你便忘了!”
沈翀挡在自个儿妹妹面前,冷笑道:“让你走已是最大的宽宥,若非林泽熙,你此刻焉有命在!”
林锦瑟惊得瞪大眼睛,她哪里料到沈翀竟想要她的命。她惊惶的不敢再哭,被下人押着走出屋子,临出门时忽然回过头看向了沈谣,目光中的怨毒令沈谣不由一颤。
第77章 治病
周氏虽恼恨林锦瑟算计她女儿,但又因林泽熙的死愧对自个儿的亲妹妹,遂林锦瑟被赶出沈府时仍带着丫鬟小厮,身上也不缺银两,能护送她一路平安回到姑苏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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