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义依旧坚定地摇摇头,究竟事实如何,相信在场的几人心里都自有判断。
三人从办公室出来后,李仁义没有看她们,直接走了,任念却喊住他,“我知道是你,你要是和我比就堂堂正正的,我爸说男子汉大丈夫……”
“任念,不是我。不过你如果认定是我,那我也是没办法的,我也希望你能入选。同学们一直超越不过我,我都没有斗志了,谢谢你。”
温暖一听,简直气坏了,她在外国长大,心性几乎比同龄人大好几岁,这李仁义当真说话都是优越感十足不止,还有些装好人。
李仁义又如何知道,正是因为他,使得本该靠向他的文里女主,彻底和本该是恶毒女配的任念走到了一块,并成了最好的朋友。
“念念,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温暖朝着念念伸出了手心,她的家庭教育不允许她没有礼貌。
念念笑了,嘴里那颗缺失的牙齿,长出了小白点,“谢谢你,我自己也可以。但是很开心,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
逼仄的小巷里,顶楼的铁皮棚互相杂乱地搭着,遮住了底下的阳光。
小巷里的青苔已经爬满了红砖墙,墙上的石灰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东一块西一块地掉落下来,露出里头的红砖块,地上的潮湿在出着水迹。
就在巷子外头,都能听见里头的音乐声。
李卫军穿着早上那身打扮,就进去了,门口有两人守着,两人一见李卫军就将他拦了下来,他熟练地右边鼻孔连摸三峡,由于他左手骨折还吊着绑带,所以右边的动作做不来,他就开口说了一句,“手伤了,右耳耳骨六下。”
门边那两个光头男,抖了抖胸上的纹身,嚼着口香糖,示意他进去。
一进去,是长长的走廊,十分灰暗。刚从外头的亮处走进来,还有些不适应。
李卫军眯了好半会眼睛,这才适应过来,长长的通道那头,还有着五彩的灯光,一走进去,震天欲聋的迪斯科的音乐鼓点几乎都要震得他心都不舒服。
一大群男女穿着暴露,在大厅里摇头晃脑在甩动着脑袋,脸上表情痴迷沉醉。音乐越大声,越有节奏,他们就越嗨,表情越迷离。
李卫军没多做停留,直接往最里面的大房走去,门口有一个男人靠在墙边吸烟,看见李卫军后,眼神朝里示意了一下。
他走进去的时候,房里只有何德美和另外一个男人。男人在李卫军走进去的时候,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光是淡蓝色的,他看不清男人原本的肤色,但是在蓝色的灯光下,都能看得出来男人掐得出水的年纪,不过十八十九的样子。
他这时眼里含着泪水,正趴在地面亲吻着何德美的脚趾。
何德美看到走进来的李卫军,将嘴里的小烟给抽了出来,放下她的二郎腿,要纤长的脚趾摸了摸少年的下巴,吐了一口烟,“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少年如释重负一般,赶紧猫起了身子,经过李卫军身旁时,他都能清晰闻到这个少年身上有何德美最喜欢的香水味道,那瓶他亲自从港城买回来给她的。
何德美食指敲了敲烟杆,上头的灰烬抖落了下来,她丝毫不在意,那双媚眼就盯着李卫军瞧着,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门关上后,外头的鼓点音乐不再那般刺耳和鼓动人心,只余沉闷闷的响声。
“怎么,签好字了?”何德美那双红得有些发黑的嘴唇,问的明显是离婚协议的事情。
“要离可以,欠红星砖厂的钱给我,我就签字。”李卫军的目光落在她双臂上,上面大大小小有着无数块青紫,何德美见他看着也丝毫不避讳,“这个?老值钱了,一块可能就五万块,换你,你愿意挨不?”
李卫军没有说话,甚至眼神都是半敛着的,显然何德美是很清楚的知道,他口里说的红星砖厂是怎么回事。“看来常锦礼找你了?你也别怪我,我也是被她摆了一道,我原本在渔村收买了一个人,没想到那人倒是厉害,竟是反间谍,不仅将我的钱给套进去了,还白白被人当成了傻子一样。
现在红星砖厂就赚那么点钱,我也看不上。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二十五万。”
“成,不过,你得跪下来,再爬过来舔我的脚趾。”说完,何德美站了起来,走到角落里一盆小树边,抬起了□□的脚塞进了盆里。
盆里今早还有小伙子淋的新鲜羊粪在上头,何德美的动作看起来很优雅,却做着最恶俗的事。
她扭着臀部又走了回来,坐在大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就像刚才从这里走出去的少年那样,她趾气高扬,“你李卫军不是很傲气吗?钱我不在乎,现在我大把钱,只要你肯跪着过来给我□□指头,钱我立马派人送过去。”,她这会又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万。多出的几万,就算是给仁义读书用的。”
显然何德美这番话,是极其有诚意的,就连那多给的五万都说了是给他们的儿子的。
灯光照射在李卫军的镜面上,显示出一片淡蓝色的光芒来,他站得笔挺的身体,一动不动。
何德美笑了,那笑容的弧度竟有些像是常锦礼。就连她刚才说让他跪下爬向她,都曾是她在常锦礼那里受过的气。
当日,她跪了,也爬了,他李卫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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