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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谨博一离开步军统领衙门,便直奔安平侯府。
成晟旻正在这里守着,见霍谨博到来,道:“江凉谆真沉得出气,府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霍谨博在府门前站了一会儿,道:“我们再去见见江凉谆。”
成晟旻摇摇头:“你去吧,我在这看着。”
成晟旻在这里盯着比进府更有用。
霍谨博便带着几十个步军营兵丁进入侯府,侯府里还有众多护卫,多带些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安平侯府前院大堂
江凉谆见到霍谨博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讥笑道:“成都司不来,却派来一个下人想做什么?”
霍谨博面色不变:“我来给世子看一样东西。”
说完便把供词取出来,放在江凉谆面前。
江凉谆看完脸色大变,用力一拍桌子:“你们竟对舍弟屈打成招,逼他说假话陷害侯府,用心未免太过阴险。”
江凉谆又不傻,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下来。
霍谨博看着愤怒的江凉谆,淡淡道:“世子莫要含血喷人,我们对江少爷什么都没做,如果不信您可以去牢房看看,我们只是晓之以情,江少爷深明大义,决意大义灭亲。”
江凉谆打死不承认这份供词,认定霍谨博用了别的方法,逼得江凉广不得不说谎。
霍谨博站起身:“世子不信我也没办法,相信皇上慧眼如炬,会看清楚谁是谁非。”
走之前,霍谨博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凉谆一眼。
江凉谆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
府门外
成晟旻忙问道:“谨博,你去和江凉谆说什么了?”
“告诉他江凉广招供的事。”
“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霍谨博含笑道:“也可能是引蛇出洞。”
成晟旻似懂非懂,但还是叮嘱众人把眼睛瞪大,不准放任何一个人离开侯府。
时间渐渐流逝
两人今日一大早就到了侯府,如今已经到了正午,他们都饿了。
成晟旻让人去附近的酒楼订菜送到这里来,负责监视安平侯府的兵丁轮流用饭。
从侯府中搬出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两人就坐在侯府门前的大街上用饭。
成晟旻咬牙道:“不搞清楚刘陈氏的下落,我今天就不走了。”
霍谨博看着安平侯府紧闭的大门陷入沉思,从他告诉江凉谆那份供词已经过去许久,江凉谆竟然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笃定他们找不到刘陈氏,还是自知逃出去也会被盯上还不如不逃?
又或者另有隐情?
霍谨博有些搞不懂江凉谆的心思,他了解过这个人,作为侯府世子,他无疑是合格的甚至非常优秀,安平侯自幼将他带在身边教导,不似江凉广的胡作非为,江凉谆聪慧有才学,办事沉稳有度,得到过很多人的夸赞。
这样的人,不管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如何,最起码应该不是冲动之人,更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很清楚现在是安平侯府的生死存亡之际。
哪怕有江凉广的供词,只要没找到刘陈氏,他们就还有狡辩的机会。
所以现在把刘陈氏藏得隐蔽些就变得极为重要。
安平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管刘陈氏被藏在何处,看守的人恐怕已经开始惴惴不安,只要他们慌张就会有所动作。
大皇子以及安平侯名下的各处庄子都有人在监视,只要有动作就会被发现。
只是若只干坐着等消息,不确定性太大,很可能会一无所获。
为了能尽快查到刘陈氏所在,霍谨博让人包围安平侯府。
之所以这么做,皆因他从江凉谆的资料中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江凉谆有完美强迫症。
细数江凉谆之前的行为,很多事情他要做到尽善尽美才肯罢休。
这样的人都有个通病,哪怕计划做得天衣无缝,他还是会一遍遍地检查,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放心。
基于这一点,霍谨博才会继续围着侯府,他坚信能从江凉谆这里得到线索。
用完饭后,对于安平侯府的监视愈发严密,在成晟旻的严厉监督下,任何人都不敢怠慢,睁大眼睛盯着自己负责的区域。
成晟旻更是不停来回安平侯府周围房屋的屋顶,时刻观察侯府内的情况。
霍谨博依旧坐在侯府门前,监视这种事他帮不上忙,只能等其他人的消息。
眼看着天上的日头渐渐西斜,直至完全消失。
又看着本来明亮湛蓝的天空,一点点变昏暗,直至被黑雾完全覆盖。
安平侯府内依旧一片平静。
成晟旻郁闷了:“谨博,莫非我们猜错了?”
霍谨博看看天色道:“常言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会不会有动静就看这一夜了。”
成晟旻恍然:“对啊,最好的动手时机是天黑。”
天黑了就什么都看不到,很容易浑水摸鱼。
成晟旻再次打起精神,吩咐道:“让休息好的人立刻换防,今夜很可能会有人偷偷离开侯府,让他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我不会让他们白忙活,等此事结束,我会给他们每人多发两个月的饷银。”
一个兵丁两个月的响银并不多,但一千人加起来就不是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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