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她的后脑勺,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蓁蓁“噗嗤”笑了,这才哪到哪呀?
她娇滴滴地说道,“还不是皇帝哥哥教得好?”
姚玉书皮笑肉不笑,“朕可没有教你这般对付男人。”
她沉默了一下。
“皇帝哥哥如今,是不愿再信任臣妾了吗?”
她跪着,眼含泪光,鼻尖泛红,这样的姿态……难怪连白雨渐那样冷情冷血之人,都深陷进去。
姚玉书眸色一暗,心疼道:“快起来吧,地上凉,爱妃若是病了,朕可要心疼了。”
蓁蓁转瞬笑颜如花,她摇了摇姚玉书的手臂,道:
“只要皇帝哥哥还肯信任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少女甜美的笑靥令姚玉书一时晃神,又听她道:“既然皇帝哥哥还是信任臣妾的,那连枝,暂时交给臣妾保管,如何?”
姚玉书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她摆了一道。她料到他会向她索要连枝,之前的确认信任还有扮可怜,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爱妃真是,让朕又爱又恨啊。”姚玉书咬牙笑道。
他诱劝道:“连枝在你手中,到底太过危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爱妃不会不明白吧?”
“那皇帝哥哥就要用心保护人家嘛!”
蓁蓁理所当然地说道,她眸色纯真,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她是个玩弄人心的妖女。
“哦?”姚玉书凉凉地哼笑一声。
“臣妾的心,始终都是向着哥哥的,”她眨巴着眼,将手贴在他的掌心,“臣妾是皇帝哥哥的人呀。”
姚玉书一怔,不知是她哪句话愉悦到了他。他轻咳一声,脸色由阴转晴。
他也没管她放在掌心的手,径直道,“广宁侯上了折子,要朕举办选秀。”
“选秀?”蓁蓁倒茶想喝,却见姚玉书盯着自己,她反应过来,连忙将刚递到唇边的茶盏,送到了姚玉书手上。
恭敬道:
“不知皇上怎么想呢?”
“选秀之事,全权交给爱妃操办,如何?”
选秀,广宁侯,难免让人想到一个不太舒服的名字呢。姚玉书这句话,就相当于向她示好了。
蓁蓁自然爽快应下,她娇声道,“那么这一回,皇帝哥哥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姜远道手里的,五十万兵权。”
蓁蓁笑了,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手段,从别人手里抢东西,迂回一点是善用计谋,强盗一点是杀人夺宝,姚玉书的意思,似乎更倾向于第二种呢。
不过,这位广宁侯,池仙姬幕后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她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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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桓跪在地面,低声道:
“事情便是如此,还望娘娘想想办法。”
俪韦伤在心脉,若是没有良药,只怕活不过一个月,魏桓偷偷送信才能进宫见她一面。
蓁蓁放下茶杯,缓缓道:
“本宫知道了。”
“且好生照顾义父,本宫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魏桓得了保证,这才迅速从侧门离开,谁知他刚没了影,后脚姚玉书就走了进来。
他脸色如常,谁知一进来便狠狠地摔了一个茶杯。
“皇上息怒!”
宫人们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自从皇帝宠爱魏贵妃之后,就很少有这般大怒的时候,今日是蓁蓁进宫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大发脾气。
他们吓得够呛,倒是那少女气定神闲。她摇着扇子,华美的珠饰在脸颊旁轻晃。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圣上不快?皇上快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姚玉书阴沉道:
“究竟朕是皇帝,还是他白雨渐是皇帝?”
若非雁南明氏百年的忠君名声顶在前头,他都要怀疑这个白雨渐,是不是要谋权篡位了!
蓁蓁用扇子敲了敲下巴,有些惊讶。
“白大人都做了什么,竟让圣上如此动怒?”她侧了侧脸,低声问道。
那内侍苦着脸道,“回娘娘的话,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几天来,白大人对圣上时时规劝,直言上谏。今日,他更是当着众位臣子的面,公然提及玉倾太子。”
蓁蓁无语凝噎。
这般行事,无异于老虎嘴边拔毛,谁不知道姚玉书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对他耳提面命,姚玉倾如何如何。
这白雨渐,是作死吗?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可恨至极!若非俪韦还未斩草除根,”姚玉书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可见积怨多深,“若非他是雁南明氏的后人,朕真想即刻将他发落到边疆去。”
“不,朕要他人头落地!”姚玉书恶狠狠地说道。
还从来没哪个臣子,能像白雨渐那般,专门戳他痛处,偏偏还有理有据,让他有火都没处发!
而且这还是姚玉书处处打压的结果,若将来这厮位极人臣,岂不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眼下,他是一点也不想维持这君臣的和谐表象了。
“圣上,来喝口茶。”
姚玉书实在恼怒,喝口茶,方才感觉心气顺了些。
“皇上若当真着恼,臣妾倒有一计。”
“哦?”姚玉书眯起眼来,“爱妃有治他的办法?”
蓁蓁勾唇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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