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下来,用一路高歌猛进来形容也不夸张。
一时的运气或许可以让某些人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业内的佼佼者,但守业远比创业难,想要凭借气运长长久久站在顶端,就必须是压倒众生的超人强运。
楚家的运势不仅强,甚至还在生生不息。
现在的楚家绝对是豪门,但连全省首富都还算不上,楚家人虽然命短,但两代人怎么也得是百八十年。
也就是说楚家最快在八十年后就能霸榜全国首富了!
这可真是个令人惊叹的好消息。
时鹿追问:“那愿柱是什么?”
“人死后存有执念,人活着同样拥有,通常我们都会用另一种说法来表达活着时候的执念,那就是愿望。”封临初说:“而愿柱则是让人心想事成的邪术。”
“把家族血脉中一个八字极盛的女子掩埋在地下当做基柱,以该女子这代作为起始点积涨气运,然后在某一代突然爆发。”
也就是说楚家先祖为了积涨运气,把族里的一个八字极旺的女子埋进了地底,用这样的方式换取家族兴盛?
时鹿紧皱着眉,目光落在长桌上的牌位上:“这种情况也能算兴盛?”
封临初不置可否:“对有些人而言,家财万贯就算是福气。”
不同的人,心里渴望的事也不相同,有钱就等于快乐,这是楚家先辈的价值观,哪怕需要用寿命来交换。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不过楚家的事情比普通愿柱来得复杂。”封临初扫向长桌上的牌位,“一般情况下,愿柱的力量不可能传上这么多代,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力量应该是越来越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呈现出完全相反的情况。”
“所以它要楚家后代娶八字旺的女人。”时鹿震惊道:“难道它是夺取了那些女人身上的气运,用来补充到自己身上?”
本应消失的力量不断增长,除了借外力补充,还能有什么其他可能?
“这么多年过去,它还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只怕不是低级别的厉鬼能比得了的。”封临初捻了捻手指,漫不经心地看向时鹿,“不过也算不上多厉害。”
时鹿呼吸一顿,封临初每每露出这样轻松的表情,都是他用实战才是最快的成长方式为借口,撂挑子不干的前兆。
单是想象一下被家人活埋进土里的那种感觉,时愠就感觉后脊背发凉,她低声说道:“可是,最开始就是楚家人先害人的,现在落到这个下场,明明就是他们……”
活该。
最后两个字时愠没说出口,她咬着唇看向楚明轲。
“而且他们家还在不断助纣为虐,帮那个女鬼继续祸害其他无辜的女孩子。”
如今被鬼纠缠上,完全是自作自受。
楚明轲面无血色地低下头,时愠的话他无从反驳。
“话说这么说,但如果放着不管它就会继续害人。”这件事情的对错真要追根溯源论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没发得出结果,时鹿叹了口气道:“这里黑灯瞎火的,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封临初接话:“你走前面,我来殿后。”
时鹿点点头,握着擀面杖走到最前面:“你们俩快跟上,有什么话我们都上去再说。”
时愠和楚明轲都没说话,一个在生闷气,一个低着脑袋,默默地跟在后面。
走出地下室,刚踏上两节台阶,时鹿便察觉到有道呼吸喷到了她的耳边,紧接着一双枯瘦手臂缠上了她的脖颈,没有重量的身体在悄无声息中挂在了她的后背。
“你好香啊,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香的一个。”沙哑中带着轻颤的声音在时鹿耳边响起。
时鹿身体僵直在原地,保持着抬腿迈台阶的动作。
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浓稠的黑雾将她紧紧包裹,脚下宛如踏着棉花般柔软轻盈,轻飘飘的感觉遍布全身,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意识越来越模糊,时鹿缓缓闭上双眼。
黑雾慢慢聚拢,凝出人形,披头散发的女人唇瓣鲜红,伸出枯瘦的手臂扑向双眼紧闭的女孩。
正当它以为就要得手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天选地转的感觉接踵而至,身体重重地砸在台阶上,脑壳裂开传来了久违的疼痛感。
眼见第二棒迎头挥下,女人下意识高举起双手,痛声求饶。
时鹿举着擀面杖的手停在半空,还好她清醒的快,要是再晚一步,只怕是要被这个女鬼附身了。
时愠在后方急切地叫唤了一声,声音有些远,就像是被什么阻断了一样。
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瓜子脸柳叶眉,秀气中带着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它的双腿上缠着锁链,下半截腿血肉模糊,锁链的另一端却掩藏在黑雾之中,就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延伸出来似的。
女人的额头渗出血,伤口是被时鹿刚刚砸的。
它隐忍着低声抽泣,眼泪水一颗一颗掉落地面。
阻断的黑雾被打散,封临初踏步而来,时愠和楚明轲跟在后面。
女人猩红的双眼登时恶狠狠地瞪向楚明轲,积蓄着的泪珠倔强地在眼眶中打转。
黑雾再次聚拢,眼前的空间倏然发生变化,历史感十足的屋子里,床榻上的妇人刚刚产子。
稳婆轻轻摇头:“夫人,是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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