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害?”
黎望闻言,当即换了说辞:“我指的是如果交情不好,深夜的情况下,少女出于自保,会选择呼唤男子的名讳,还是缄默不语呢?”
古代社会,男女地位本就不平等,女子多被养得柔弱,倘若遇险,并无多少反抗的能力,除非是江湖女子,否则多会选择后者。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名少女必定与死者阿福交情匪浅?”
黎望当即点头道:“不错,而且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少女大晚上出门?若是良家女,家有亲人,是很难独自出门的,而且还要认识青楼的长工,小生猜测这名少女,多半来自秦楼楚馆。”
一般来说,秦楼楚馆的营业时间都是夜间,有些清倌还会出堂,甚至还有被直接带走的,要想查清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少女有可能是在职妓女,也有可能是小丫鬟或者出逃的预备役妓女,深夜发生的时候,青楼想要隐瞒官府,并不是一件新鲜事。
毕竟青楼本就是灰色地带,可经不起官府的搜查。
五爷听完黎知常的分析,却皱紧了眉头:“照你这么说,开封府岂不是对这案子束手无策了?”
黎望却摇头:“那你可太低估包公了。”
起码,包公够凶啊,特别是对案犯,一吓一个准,如果是胆小的,效果翻倍。
*
五爷的调查,直接砍去了江湖人伤人的可能性,展昭将此禀告包大人后,包公立刻命展昭将所有凤仪坊人员带到开封府问话。
就像黎望推测的那样,包公也认为那名深夜呼喊的少女来自凤仪坊。
然而,问话的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花魁云仙姑娘更是一早被人请走,到现在还未回到凤仪坊。
“李老板,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凤仪坊的老板姓李,人称李妈妈,她并不像开惜春院的古长玉那般蛮横,闻言就老老实实回答:“回禀大人的话,民妇不知她去了何处。”
“她是你坊内的人,你竟不知她去了何处?倘若她就此脱逃,你岂非失却一个花魁娘子?”
李老板当即道:“云仙不是那种人,况且她不是卖身凤仪坊,而是主动上门签的契约三年,只卖艺不卖身,没道理忽然跑掉,况且她的细软都在,一个弱女子带着个小丫鬟又能去哪里。”
包公闻言,也觉有理,便又问:“既是如此,她最近可有见什么可疑之人?”
李老板闻言,不由有些词穷,这青楼的姑娘能见什么可疑之人啊,当然都是来凤仪坊寻开心的爷们了,但这可是包青天啊,李老板也不敢轻浮造次,便将云仙近几日接待的客人说了一遍。
“云仙是我们凤仪坊的花魁,轻易是不见客的,她五日前应了刘将军府的邀约奏琴,又被胡家公子胡搅蛮缠去奏了一曲,后来便发脾气不见客了。”李老板斟酌着语气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过前两日,胡家少夫人来访,估计是听说了胡家公子的荒唐事,来找云仙麻烦的,这官宦人家的少夫人来咱们这种地方,也是不多见的。”
这岂止是不多见啊,简直是少之又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黎汪汪:虽然生意很好很赚钱,但小生就喜欢跟人对着干。【胜负欲爆棚.jpg】
第132章 试探
教坊乐馆之流,向来是不入流的去处。
甭说是女子了,纵是男子时常流连烟花之地,长得好看的还能称一句风流才子,那长得一般或者水平线以下的,就是十足的色胚子了。
但凡爱惜闺女的人家,轻易不会将女儿配给此种人。男子尚且有此等约束,好人家的女子但凡脑子没进水,都不会光明正大地往教坊跑。
更何况胡徐两家的姻缘乃是官家亲赐,徐家小姐知书达理,怎么会艰难到亲自去教坊敲打丈夫看中的花魁娘子?!
包公心中纳闷,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再三确认:“胡少夫人,乃是城西徐员外的独女,少有才名,又蒙官家赐婚,此段姻缘乃是天赐良缘,你可要仔细想清楚,污蔑女子名节,严重者可仗则三十。”
李老板当即吓住了,但她确实没有记错,没一会儿就点了点头道:“没错的,就是胡少夫人,凤仪坊的另一个花魁娘子云莺碰巧也看到了,倘若大人不信,等云仙回来,您问她便是。”
“好,你立刻回凤仪坊,倘若那云仙回去,立刻叫她来见本府。”
李妈妈自然不敢不应,很快就被带离了开封府。
等凤仪坊一干人等问话完,依旧没有明确的线索,至于那位半夜高呼死者名字的少女,也依旧下落不明。
公孙先生见包公愁眉不展,当即道:“大人,学生以为,此案或许还是绕不开胡家。”
“本府又何尝不知呢。”包公心里其实就跟明镜似的,但胡家不是普通人家,没有证据,他行事难免投鼠忌器,便道,“公孙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公孙先生就道:“启禀大人,咱们明的不行,却可以行试探之法。”
“怎么个试探法?”
开封府出面,自然不合适,但倘若是官宦家衙内们的聚会,就一点儿也不突兀了。毕竟这会儿正是春日盛浓之时,有钱有闲的衙门们去城郊跑马打猎,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刚好隔两日又是休沐日,黎望大清早正躲懒呢,就被五爷从书房里挖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