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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别离
    蓝岑之用双手将两人的炙热拢在一起刺激,帝诺的一双大手在他身上大力地游移抚摸、在臀部色情地揉捏,帝诺手掌碰过的地方蓝岑之都有反应,他感觉自己在帝诺面前,全身都是敏感带。
    渐渐地,蓝岑之有些脱力,帝诺将人拉起,让蓝岑之坐在自己一边的腿上,以极富占有慾的方式将人拢在怀里,两人肤色一个黝黑一个白皙,交缠在一起像是完美融合的拿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帝诺一手揽着人以防他掉下去,一手将两人的分身握在一起套弄,蓝岑之将头靠在帝诺的肩膀上,一隻手揽着帝诺的腰,另一隻手则伸到了他身后,用指腹轻轻地画着圈,「嗯……」意料之外的刺激让帝诺呻吟出声,性感又低沉的声音,直接烫伤了蓝岑之的耳廓。
    「蓝岑之!」帝诺的声音中满是警告,蓝岑之却像听不懂一般地「嗯?」了一声,声音又媚又撩,他看见自己眼前帝诺因忍耐滚动的喉结,张口便咬了上去,「嘶──」
    帝诺揽着人的那隻手向上,报復性重重地捏上了蓝岑之的乳首,「啊!」蓝岑之吃痛地放开了嘴,帝诺非常满意,「这样才乖。」
    男人的好胜心在此刻完全被激发,蓝岑之同样攻向帝诺的乳首,他在方才被啃咬过的一边细细舔舐,另一手则玩弄着另一边的殷红,果然如愿听见帝诺越发沉重的喘息。
    蓝岑之鼻子轻哼出声,帝诺捕捉到他的得意,勾起嘴角无奈地笑了,可惜笑意不达眼底,他的眼瞳中充满危险的光,是猎人对猎物的志在必得,他张嘴便咬上对方的耳垂,舌头绕着耳廓深入耳道,色情又黏腻,蓝岑之的腰一下就软了,他伸手想推拒却无处可逃。
    「抱紧我。」帝诺命令道。
    男人含着情慾的喑哑嗓音令蓝岑之又胀大了一圈,帝诺发现后故意在他耳边低笑,蓝岑之双手掛在帝诺的脖子上,疲软无力,他抬起眼瞪向取笑他的人,却不料自己先红了脸。
    男人此刻被情慾围绕,眉目中是无处释放的情愫,双眼深深地凝视自己,像是要吞噬自己的深渊,只看一眼便会迷失其中,无可逃脱。
    他突然想起帝诺为他刮鬍子时匆匆瞥见的那一眼,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帝诺对他有意呢?
    蓝岑之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手臂。
    帝诺没有错过蓝岑之那一瞬间的走神,他双眼中的激情退了一半,他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突然想起了谁,还是被自己眼中不小心洩漏的情感给吓到,然而不管是哪一个,此刻他都不愿放手。
    他将蓝岑之放下来,让他面对墙壁、夹紧双腿跪直了,蓝岑之不明所以,只能用双手撑在墙壁上支撑自己有些颤抖的腿,帝诺分开大腿同样跪在他的身后,从后方透过蓝岑之大腿中间的缝隙来回进出着,帝诺藉着这个姿势将人紧紧抱进自己怀里,大手肆意游走,脖子上的亲吻一个又一个。
    「啊……别……太快……嗯……」帝诺的分身又大又烫,蓝岑之感觉自己能透过大腿感受到上头狰狞的青筋,他的灼热无人触碰,却随着帝诺的动作来回弹跳着,快疯了。
    房间的墙是用木板和农作物混泥土砌成的,脆弱不堪,在帝诺的动作下整个房间都在晃动,咿呀咿呀声不绝于耳,「墙壁……嗯……」蓝岑之心惊胆战,不敢施力其上。
    帝诺将蓝岑之的双手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让他反手从两侧抓着,自己则握上小可怜,霸道又占有慾十足,「叫我的名字。」
    「帝诺……帝诺……」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汗水将他们黏在一起,每次稍有分开便像从自己身上分出去一块肉般,微微生疼。蓝岑之的每一次呼喊帝诺都会给予一声又一声的低喘当作回应,他的耳边是帝诺的声音,鼻尖縈绕的是他身上独有的驱虫精油味,周围的气温被过度发散的费洛蒙所点燃,直接烧灭了两人的理智,彻底沉沦在情慾之海里。
    帝诺的动作加快,蓝岑之配合地动着腰,喘息与呼喊交叠在一起,最后一起双双攀上颠峰,在意识空白的那一秒他依稀听见了帝诺喊他的名字。
    蓝岑之──
    汩汩白浊喷上墙壁,留下令人脸红心跳的痕跡。
    蓝岑之直接脱力倒在帝诺身上,昏昏欲睡。
    帝诺将人给放倒,先是捡起地上蓝岑之的被单为他盖上后,才拿起那条红布将四散的淫乱给大致整理了下,最后上床抱着人入睡。
    雨下了一整夜,蓝岑之一夜好眠,帝诺却是累得眼皮直打架依旧捨不得睡。
    第二天蓝岑之醒来时,已接近中午了,他下意识地寻找帝诺的身影未果,想伸个懒腰却腰酸背痛,于是昨晚的记忆一一回笼。
    他记得自己两次厚着脸皮贴上帝诺的场景,记得身边这堵墙差点分崩离析,记得自己的大腿像要起火般灼热……
    疯了,疯了!
    他翻身下床,发现桌上放着一堆东西,正常的衣裤、鞋子、手机和各式药品,这是要给他的吗?
    蓝岑之翻看了一下,还有一件内裤,他想起昨天穿红丁字裤的自己,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害羞似的,不管了,先穿衣服再说。
    他想自己和帝诺算是确定关係了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上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外国人,以后就得远距离了吧?不过没关係自己已经快毕业了,之后可以到巴拿马来工作,蓝岑之轻轻地哼着歌,心情愉悦。
    他突然很想快点看到帝诺。
    天气已经放晴,也许是昨夜已提前超额预支雨水,今日的天空格外明亮,像在与蓝岑之的好心情相互呼应。
    正当蓝岑之打开房门走出去时,帝诺刚好到屋子楼下,蓝岑之脚步顿了顿,笑容自然绽放:「早。」
    昨夜的放纵加上充足的睡眠,让蓝岑之得到了十足的休养。他此刻心灵与身体上是全然的放松,状态牵引心态,笑容比鲜採的蜜还甜,使人心神荡漾。
    帝诺呼吸一窒,略为撇开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蓝岑之察觉帝诺的异样,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上来说吧。」
    蓝岑之率先进屋,他坐在椅子上,双眼紧盯帝诺,好似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对于离别的愁绪。
    帝诺没有落座,他就站在门口处,认真地看着蓝岑之,「我……要走了。」
    「接你的人来了?」
    「对,我跟政府那边确认过,接你的人也已经出发了,到时候他们会接你到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
    「那你呢?」蓝岑之情绪不高,他一点都没有即将离开夺命雨林该有的喜悦。
    「我先回去覆命,身上都是一些小伤,不碍事,倒是你手臂上的伤一直没有结痂,你要多加留意。」
    蓝岑之根本没在听,他一直在思考着两人的未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帝诺没有回答。
    蓝岑之的心凉了一半,他指着桌上的东西,「这些是你让人准备的?」
    「是。」
    「给我的?」
    「对。」
    「我们算什么关係你要对我这么好?」
    「……」帝诺再次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你要对我始乱终弃?」蓝岑之情绪有些激动。
    「不是,昨天我们因为催情水……」帝诺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话不管怎么说都像是推託责任,昨天如果不是蓝岑之,换成任何一个人他一定会去拿解药。
    可是,他被诱惑了,他顺从了撒旦的呼唤,照着心底最原始的本能行动。
    是他,越了界。
    「只是一次因为慾望而起的互相帮助是吧?」蓝岑之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夜情、约炮都是很正常的,我这算什么老古板的想法?」
    他想是了,昨天他想亲帝诺,对方还将下巴给抬高了,自作多情,以为别人说了自己特别就真拿自己当回事。
    更何况,昨天是自己三番两次地撩拨对方,恬不知耻,竟然还将对方的好心相助当作两情相悦。
    他将脸埋进手心里,是他做错了,他不该因为分开的离愁,任由慾望掌控自己的大脑;不该在药性发作时,以求欢当作心意的表明契机;更不该将对方的行动当作对自己心意的回应,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蓝岑之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他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强迫自己停下来。
    他伸手将泪水抹掉,不想示弱,不想将自己放在失败者的角色上。
    帝诺抬脚往蓝岑之的方向走,却被阻止:「不要过来!」
    蓝岑之抬起通红的双眼,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又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军绿色t恤、工装裤及军靴,他还能记得昨天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所传达过来的力量,他以为那会是开始,却没想到……是结束。
    原来这么快的吗?
    从拥有到失去的时间,是这么快速且短暂的吗?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短暂的相处中喜欢上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他记得这三天时间中发生过的所有小细节,记得对方为了自己做出的各种对生命產生威胁的举动,记得自己没来由的依赖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见到对方便觉得有着落的安全感。
    蓝岑之起身朝帝诺走去,他还是想再试一次,要说他厚脸皮也好、说他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也罢,他不愿意两人就此错过。
    「帝诺?奥斯维德,」蓝岑之站在一步之遥的位置,「也许我们的顺序错了,也许我的举动会让你觉得厌恶以及不解,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男人,但是我很确定,我喜欢你,如果你也不讨厌我,或许我们能从朋友做起?」
    蓝岑之伸出手,那上面装载着他真诚的笑容,和一颗小心翼翼期待对方接收的心。
    可是……
    「这一切都是吊桥效应下带来的错觉,你其实并不喜欢我,等你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你会发现自己搞错了,青春洋溢的女孩子才是最适合你的选择。我只是一个意外,这些九死一生的经歷或许让你心跳加速,但是你终究会回到正常的人生,走你原来的道路。」
    帝诺拒绝了他。
    蓝岑之没有回答,因为他在思考,他在想帝诺的话是否合理。
    如果帝诺说的是真的,一切都只是错觉的话,那么此刻自己的真心被对方给否定所带来的疼痛是假的吗?对于分离的不捨所造成的空洞也是假的吗?
    蓝岑之收回手,在身侧紧握,他感觉手臂上那道蜿蜒的伤口,正隐隐作痛。
    远方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周围树叶沙沙作响,强大的气旋像要将茅草屋的屋顶给掀开,「我该走了。」帝诺说道。
    蓝岑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的脸。
    帝诺从头到尾都紧紧皱着眉,他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只化做一句「保重」,然后转身离开。
    他的背还是那么挺拔,他来去自如一如世间没有什么能将他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