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 作者:君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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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停留歇息,二是带越笙在这里玩几天,适应适应气候。
越笙在越府里长大,从小没出过什么远门,在聂衡眼里,他就像只不谙世事的兔子。
第22章 心在深渊
卫皇看着眼前的三个女儿,大王女卫云赋眼眸深沉已经有了她年轻时候的样子,二王女剑眉星目,一派虎将之气,老三却与两位姐姐不同,文不成武不就,却是生了个好相貌,但有着两个姐姐,也就对她不做要求了。“涅渊也二十了吧。”卫涅渊不知卫皇所想,低头“回母皇的话,儿臣刚刚二十。”卫皇低头刮了刮手中茶水的茶沫“是该娶夫了,有没有钟意的公子?”卫涅渊心下一沉,卫皇因为她的出身问题对她算是不闻不问,突然问她的钟意之人,她本能的不喜欢“儿臣还小,全凭女皇的安排。”卫皇摆了摆手“朕就是随口一问,你们去吧,朕乏了。”三位皇女随即告退。
宫殿之外,卫云赋拍了拍卫青芙的肩膀“青芙,前段时间你在南疆戍边,将士生活如何?”卫青芙也不见外“尚好,只是这战马的速度问题,一直无法解决。”卫涅渊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二姐若是如此,不若把我府上那几匹西域军马拿去啊。”卫青芙斜眼看了卫涅渊一眼笑道“难得三妹如此大气,二姐就不客气了。”卫云赋点了点头,不做表态。卫涅渊笑了笑“看样子军马司又要坑我一次了。”卫青芙大笑出声。
“折星啊,你看这三个皇儿如何?”
“老臣不敢妄言,三皇女让老臣猜不透啊。”
卫皇转身走出大殿,折星跟在她身后“对那孩子,朕也是欠着的,所以朕一直没逼她。”折星点了点头“陛下没有错啊,只是这命运啊,半点不由人。”卫皇没再说话,她现在宫殿高处,俯视着整个彭城,从主殿看下去,一马平川,宫殿交错,漫长台阶如同沟槽,不知带走了几代人的生命,秋水长天,偶然有大雁在夕阳的余晖下划过,像是重生的凤凰。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这样带着她站在这里看着她卫家苦心经营的卫国,很快,她的母亲走了,然后她登基为王,卫国能在今天三足鼎立的时候安居一方,离不开卫家世代的努力。卫皇的身影像一个玄色的大鸟,长风带起她的衣衫,她的身影摇摇欲费“折星啊,朕觉得朕老了,朕可以欠渊儿他们父女的,但不能欠卫国的。”
第23章 闻君有两意
卫涅渊出了皇宫走在宫墙跟前的青砖路上,她小时候也经常真的走,时间久了,路上每一块青砖上的裂痕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宫墙斜叠,砖红色的墙壁和青色的道路不断蜿蜒,像个没有尽头的迷宫,暗紫色朝服的卫涅渊就像落在迷宫中的虫子,可惜,这一幕没人看见。
越弦偷偷的跑了出来,跟在卫涅渊身后,左转右转就不见卫涅渊回府,前面小巷一个转身卫涅渊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懊恼自己走的太慢往前追了两步,刚刚拐过去就被人捂上嘴拽到了小巷深处,他身后抵着墙,被人禁锢在墙上动弹不得。卫涅渊一看,原来是越弦,于是就放开了他。越弦咳嗽了两声“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卫涅渊甩开扇子“我更想知道越小公子跟着我做什么。”越弦揉了揉脖子“王女要娶夫君了?”卫涅渊挑了挑眉“听谁说的?”越弦深深的看着她“嗯,谁?”卫涅渊觉得有点头疼,我的小公子啊,我想知道谁泄露的消息。。你在问我什么啊。眼前的少年却浑然不知“你要娶谁?”卫涅渊的脸轻轻的靠近他“小公子想嫁我?”越弦却毫不避让“是。”卫涅渊再一次懵了,怎么没脸红不好意思呢。回过神来,却收起了脸上的调笑之色,退后一步刚好退到小巷的阴影里“公子冒犯了,还是回去吧。”越弦沉默的看着她“是我冒犯了”。卫涅渊勾唇在黑暗里笑了一下,转身离去。越弦的心口森森的疼,疼的他落下泪来,是他强求了。
卫涅渊的背影离开的比谁的坚决,越弦,越家庶子,唯一一次跟她的交集是在她十岁的时候。一个人,真的会爱一个人那么久么?她不相信。爱她皮囊者有,爱她权势者有,可她就是不相信还有纯粹爱她的人,对她来说,这样的人,在她六岁的那个冷宫里死的干干净净。她回头看了一眼如同被抽去生命的少年,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少年时的一句誓言,是如此的脆弱,像雪一样融化成水,渗进土里,像一片薄纸一样燃烧成灰烬。
那年的冬日里,卫皇下旨,三皇女卫涅渊迎娶东平将军封寒之子封书苑为正夫,卫涅渊领旨谢恩。卫涅渊的婚期定在了年末。封书苑出身将门,却没有莽夫之气,生的是端端的好相貌,还有一股英气。封书苑看着圣旨,嫁谁不是嫁啊。他的脸上带着的是轻蔑的微笑,三王女,我想嫁给你很久了。
第24章 红砂落白雪
华阳城里聂衡等人对这皇城的变化也是一清二楚,只是苦于鞭长莫及,聂远宁来信也叫她放下心来好好养病。聂衡也只好静观其变。
他们住的客栈离华商很近,站在窗边往上看就是华商,能看到山腰间白云似缕,缀连不断,山顶有积雪覆盖像柔软的白帽。如此美景,聂衡却无心欣赏,越笙因为水土不服又着了凉,月事来了后腹痛若绞,无法下床,聂衡又自责又心疼,却只能为他暖暖肚子。看着越笙躺在被子里脸色苍白,聂衡手足无措,越笙看着平日里冷静自持的聂衡坐立不安也觉有点好笑,主动伸出手,聂衡握着他的手坐在了床边“阿衡,我没事。”说完,他蹭了蹭她的手“怎么身子这么弱啊。”越笙微微红了脸“都这样啊。”此时聂远的声音突然传来“主子,有位盲眼女子求见。”盲眼女子,她心下一动,摸了摸越笙的头发“有个故人来访。我去见见她。”越笙乖乖的点了点头,缩回了被子,聂衡的手抽离之后,他周身又凉了。
聂衡出了房间,站在二楼,就见客栈一楼中央站着一个人,白衣素服,青丝及腰,没有任何多余的坠饰,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条素净的云带。唯一不同就是她的双眼由一条红布蒙了起来,鲜艳的红色是她的眼睛。感觉到有人出来,她抬头看向聂衡的方向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人声鼎沸的尘世里,她就如同经过的白鹤,雪地上落下的红砂。
“流清姐,怎么下山来了?”聂衡看到来人,惊讶的一边往下走,一边问她。眼前的白衣女子就是孙家流清,她本名登,是彭城四大家的孙家庶女,是孙家旁支的孩子,本来嫡庶有别,她与孙家少主的位子没有半点关系,可老祖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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