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了再送还给你。”
黄单哭着说,“随你。”
刘楚挑起一边的唇角,“说真的,宋少爷,你这哭起来的劲儿,比哪个女的都强。”
他倚着门,“喝过洋墨水,就是不一样。”
黄单把遮住下巴的手拿下来,红了一大块,“刘捕头,你打了我,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打你?”
刘楚嘲笑,“我要是打你,你就不只是红个下巴,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了。”
黄单擦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哑哑的,带着哭腔,“行吧,你没打我,是我自己打的。”
刘楚,“……”
黄单嘶一声,揉揉下巴,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刘楚皱眉,下一刻就不自觉的扭头朝门外喊,“四毛,给我进来!”
四毛飞奔进门,拿着刀左看右看,满脸紧张,“老大,怎么了怎么了?”
刘楚伸出手,“那什么药,拿来。”
四毛眨眨眼睛,不明所以,“什么药啊?”
刘楚踢他的小腿,“就你那小宝贝。”
四毛顿时就变成苦瓜脸,慢慢吞吞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儿,“老大,你省着……”
他话还没说完,刘楚就把药扔给黄单。
四毛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刘楚拽着他出去。
到花园里,四毛才被松开,他撇嘴,“老大,人宋少爷是宋老夫人唯一的孙子,整个宋家都是他的,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啊。”
言下之意是,拿他的东西做人情,宋少爷也不会稀罕。
刘楚边走边说,“回头再给你弄几份药材,你多搞一些药。”
四毛立马就龇牙咧嘴,他忽然想起来个事,“老大,我看宋少爷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楚说,“跟我没关系。”
四毛狐疑,“那宋少爷为什么哭?老大,你不会是欺负他了吧?”
刘楚扯唇,“我只欺负女人。”
四毛呵呵呵,“拉倒吧,回回喝花酒都一脸无趣,去了也只是喝酒,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还欺负呢,就知道纸上谈兵,一实际操作,溜的比谁都快。”
刘楚斜眼,“你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快去叫上老张他们,跟我到裁缝铺走一趟。”
四毛一抖,连忙去喊弟兄们。
刘楚的脚步一顿,那大少爷一哭,正事都给打断了,他低骂,回头再来查看吧。
族长和刘楚他们走后,宋家的大门就关上了。
宋邧氏让管家把府里上下所有人都叫过来,“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私自放少爷出门,如果有谁大意,我会打断他的腿。”
下人们胆战心惊的应声,“是,老夫人。”
黄单惨了。
别说大门,连后门,院墙,甚至是狗洞,都有下人看守,他除非长翅膀,否则是绝对出不去的。
天热,心里还烦,黄单在亭子里卷着袖子画画。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石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上等的,他在画前面的那一池荷花,往纸上铺着绿色。
铅笔和毛笔的触感截然不同,笔触和画法也是。
黄单在建筑事务所上班,每天都跟图纸打交道,偶尔还要出差去施工地,他倒是不觉得累,就是有时候会出个小意外,对别人来说不叫事,对他来说,就是大事。
所以车里都放着药箱,有的是随身携带,唯恐自己磕到哪儿。
一只蜻蜓拍打着翅膀从亭子一侧飞过,它飞向荷花池,在一片荷叶上驻足,又换了一片,调皮的玩耍着。
黄单垂头,换一只毛笔点墨去画,不多时,画中多了一只蜻蜓。
不知过了多久,娟儿端着切好的西瓜过来,静静站在一旁,她是一贯的温顺模样,存在感很弱。
黄单把毛笔搁在砚台边沿,他从青瓷盘子里拿一片西瓜吃,从井里捞上来就切了,瓜皮上面还有点凉意,“娟儿,桌上那画,你帮我丢掉。”
说着,黄单就坐到栏杆上,靠着柱子吃起西瓜。
娟儿把画卷起来,转身离开。
黄单吃了几片西瓜,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被收走了,放的是点心和茶水,他面朝阳光,微微眯着眼睛,神态有几分懒散。
“系统先生,叶蓝有消息了吗?”
系统,“没有。”
黄单蹙眉,距离叶蓝失踪,已经过了三天,他如果是被那只妖抓走,真的就回不来了。
要是再发现有人遇害,像卖货郎那样惨死,镇上肯定会变的人心惶惶,免不了会因为内心的恐惧,互相怀疑,猜忌,哪怕是亲人,朋友。
到那时,只要一有个人稍微带点节奏,大家就会一拥而上,做出可怕的举动。
那只妖想看到的就是这些,越乱越好。
黄单若有所思,老太太好像知道点什么,这段时间不让他去外面,是在保护他,怕出事。
会是有关妖的事吗?
黄单问过管家,就去了后院的禅房。
房内的光线昏暗,摆设着一尊大佛,香炉被檀味儿缭绕,扩散向四周。
老太太阖着眼帘,跪在蒲团上念经,她的手里有一串深褐色的佛珠,随着指尖的移走,佛珠一颗颗的往后滚动。
黄单在另一个蒲团上跪下来,双手合十对着佛像拜拜,想说话,又觉得不合时宜,就在一边等着。
老太太也不知道念的什么经,一直在那念,黄单打了个哈欠,他的意识渐渐往下沉,迷迷糊糊的,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叫着,“阿望,阿望。”
黄单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皱巴巴的脸,他吞咽口水,将惊悚咽进肚子里,“奶奶。”
宋邧氏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在佛祖面前睡觉。”
黄单说,“对不起。”
“你诚心悔过,佛祖能原谅你的,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宋邧氏把佛珠放在香案一端的盒子里,“你找奶奶,是有什么事吗?”
黄单问道,“奶奶,你说世上有妖吗?”
宋邧氏摆佛珠的手一滞,又恢复如常,“怎么突然问起这种?”
黄单是好奇的口吻,“前些天我在茶馆听说的。”
宋邧氏关上盒子,点三炷香放进香炉里,“世间有万物,也许有,也许没有。”
说了,等于没说,黄单继续,“奶奶,茶馆有人说吃掉卖货郎的,不是山上的老虎,是大妖,我觉得妖不一定就会害人。”
“奶奶看你是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脑袋瓜子里只剩下书上的东西了。”宋邧氏说,“不害人,能叫妖吗?”
黄单,“……”
这逻辑,他还真不好反驳,“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妖也是啊。”
一个人一个思想,哪那么容易就能推翻,替代。
宋邧氏不赞同孙子的理解方式,“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