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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也架不住一个扯后腿的爹。然而她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无可避免,比如说结党营私,结党就是为了营私,而能结起朋党来,首先得有银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结党营私和贪污历来是挂分不开。父亲被抓住有一半是活该,另一半就只能怪运气不好了。

    陆燕焦虑的很,不让她出永寿宫,她就一点办法也无,完全没有施展的空间,看来,上官露有一点说的没错,她应该找个帮手了。但目下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先见一见皇帝,搞清楚皇帝对陆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于是屡屡要求,皇帝却总是不见,她唯有让福贵到御前去走一趟,福贵向福禄好说歹说,福禄始终坚持道:“陛下正在里面和几位大人商量赈灾的事呢,委实是分不开身,请太后再耐心等一等,待陛下一空闲了,奴才立刻前去禀报。”

    福贵这么白跑了好几回,就懒得再去吃闭门羹了。

    太后没法子,趁着仪妃和纯妃来看望她的空档,声泪俱下,纯妃回去后仔细权衡了一番,等到众妃清晨去向皇后请安的时候,便当着大家伙的面如实转述。

    今年的夏天尤其的热,上官露的茶饮里特地加了金银花蜜,上官露抿了一口道:“纯妃说的有道理。陛下是时候该去看看太后了。既然这件事是太后吩咐纯妃办的,想来是信任纯妃,那就有劳纯妃亲自去未央宫跑一趟,给陛下提个醒,顺便把明亭也带上,最近朝政吃紧,陛下一直愁眉不展,也该享一享天伦之乐了。”

    纯妃道是,她选择帮助太后一回,是考虑到陛下很久不来后宫了,一两个月不见人,连孩子也不来看,她只能寻着这么一个借口去找他。午后给皇帝送莲子羹的时候,便劝道:“陛下,再怎么忙于政事,也不能忘了抽空去向太后请安啊。”

    皇帝默默的品了一口莲子羹道:“哦。你的莲子羹不错,朕吃过了,你的心意朕也领了,朕近日忙得不可开交,略有些乏了,你就先回去吧,好好地看顾明亭,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费心了。”

    纯妃是有意没带明亭来的,想与他两个人亲近一些,眼下看来还不如带明亭来,总胜似现在这般尴尬。

    纯妃失落的离开了。

    其后,皇帝如约去看望了太后,一踏进永寿宫就环顾四周,赞许道:“嗯,不错,宫人们服侍的不错,井井有条,太后的气色也不错,这样朕就放心了。怎么,太后这么着急的找儿臣过来所为何事啊?”

    太后心里喜出望外,偏又做的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样子,李永邦道:“哦,没事啊,没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来嘛!”陆燕哽咽道,“让你来看看我就这么难吗?!”

    “我知道,父亲他又给你惹麻烦了,我不是要插手你的决定,要你收回成命。”陆燕红着眼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只求你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好的看看我的处境,我过的并不好。”说着,令绯月把东西拿出来,道,“你看——”一边指着地上血淋淋的一只燕子道,“有人威胁我,你也不管吗?她径直就丢在了我的宫门口,如此猖狂,肆无忌惮,你也视而不见吗?”

    “太后说的是谁?”李永邦俯身看了看那只被匕首捅的满身窟窿的燕子道,“太后若是觉得住的不开心,下人们服侍的不周到,你有什么要求,大可以跟皇后提。还有,太后适才的话,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你明知故问。”太后掖着眼角,“她前两天才来羞辱于我,近来又故意用这些东西来恫吓我,她是六宫之首,没有她的授意,谁敢这么做?你竟还让我求助于她。”

    “你啊……”李永邦端起茶杯,淡淡道。

    “什么?”陆燕惊讶的抬头。

    李永邦的眉间流露出不胜其烦的意态:“朕不愿到这里来,就是受够了太后对皇后的种种猜疑和毫无根据的指责……甚至是嫁祸。”

    “你说什么?”陆燕气的嘴唇轻颤。

    “你要是觉得这是皇后在暗中使坏,那么捉贼拿赃,太后身边的宫人又不是皇后拨给你的,全都是服侍了太后那么久的,是你自己的人,你让他们夜里不睡,好生的守着,生擒贼人便是,还怕揪不出使坏的贼人吗?可是太后没有。”

    李永邦轻轻一叹:“宫里的人都知道,永寿宫夹道里一溜的燕子筑巢,太后下命,不许惊扰了她们。但是之前钟粹宫的一个娘子初来乍到不晓事,放风筝的时候丝线断了,风筝随处飘落,不小心破了一个燕子的窝,太后便以大不敬之名将她发落了,试问这后宫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燕子是太后的宝贝,是不可触碰的吉祥之物,哪个人会那么没眼色,触犯了太后您的忌讳,她嫌命长?所以太后您的空口白话就省省吧,说皇后故意冒犯了太后,朕是不会信的。太后就不必再浪费唇舌了。”

    “你就那么相信她?这么一个心思叵测的女人,你竟——”陆燕气的捂住心口,“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吗?”

    李永邦烦闷的捂住脑门:“朕而今总算是踅摸出一点太后的门道了,太后惯用的手法便是声东击西。咱们就说在皇后失子一事上,刘琨死了,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竟是太后宫里的宫女,根据太后的说法,这名宫女现在也死了,死无对证,以至于朕手里始终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唯一能和永寿宫扯得上关系的就是,刘琨在给皇后送安胎药之前,来过永寿宫,不得不说,太后的设计也算是天衣无缝了,可惜算漏了宝昌号。”

    “宝昌号?宝昌号对外营业,并非只有……”陆燕辩驳道。

    “是,是。”李永邦摆手,打断她道,“太后说的没错,宝昌号的银票满城都是,凭什么说用宝昌号银票的就一定是太后的人,也有可能是皇后的人,是不是?呵!”

    “所以朕才说,没有直接的确凿性的证据,太后你应该感到庆幸,朕要是有确凿的证据,事关龙裔,你以为你还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太后的手不由自主的轻轻颤动:“陛下的意思是——这一系列的事情,又是将我父亲革职,又是查封宝昌号的,都是为了给皇后出气?”

    李永邦哼声道:“不管怎么说,内侍局横竖脱不了干系。皇后脚上的针来历莫名,刘琨事发后给出过一道有皇后笔迹的方子,说是皇后自己要求落的胎,事后再栽赃到内侍局头上,朕初听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