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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李蔓不是恨他离婚吗。

    李蔓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目光挪到玻璃窗上,窗角有个小小的蜘蛛网。

    她说:“你和妈的婚姻没有爱情基础,过不下去想离婚,也许从前我是不能理解,可换做现在我能理解一点,也许埋怨你几年也就淡了。可你是这样的吗。我什么都知道,从幼儿园开始我就都知道。”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他对婚姻不忠,一次两次母亲都选择原谅隐忍,无非是为了她,次数多了是人都会心灰意冷,母亲是,李蔓她也是。

    再到后来他因为那个女人提出离婚,奔向他的爱情大道,积累多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瞬爆发。

    再多的忍耐和原谅最后换来的依然是不忠。

    见他目瞪口呆,李蔓嘴角勾出一抹嘲笑,但很快被刺眼的阳光抹平,她说:“我能给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平和的对话。”

    李建忠张张嘴,似有些无奈,说:“爸爸是不好。”

    他甚至不知道李蔓从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在外面的那些事。

    李蔓说:“总会有人还的。”

    她走了,李建忠垂下脑袋没有追上去。

    第十七章 (改屏蔽词)

    复检结果要到下午四五点才能出来, 期间空荡荡的时间李蔓不知该怎么打发,她也不想再遇见李建忠,更不想让母亲碰见他, 母亲性格好, 纵使碰见也不会激起水花,可她真的厌烦极了这样的场面。

    李蔓想起许久未和她逛街, 母亲似乎也很久没买过衣服。

    两个人把商场走了个遍,午饭在一家还算高档的餐厅吃的, 黄美凤虽然借据, 但偶尔和女儿出来玩用的吃的都很大方, 这是李蔓教她的,该开心的时候就得开心点。

    四五点的太阳有些懒倦,但依旧光芒万丈。

    李蔓让黄美凤在走廊等她, 她自己走进医生办公室。

    黄美凤坐在椅子上神情渐渐淡下去。

    医生说恢复的很好,只不过还要坚持吃药。

    李蔓心里的那根刺终于被拔,从办公室走出来眉梢都带着笑意。

    小时候总有各种愿望想要实现,如今她却只想要母亲身体健康, 大抵世上儿女都有着这样简单却虔诚的心愿。

    黄美凤听到结果会心一笑,勾住李蔓的手臂两个人不急不缓的往家走。

    公交车上人不多,橘色的日头布满整个车厢, 有一段路比较坎坷,整个车都上下摇晃,李蔓手肘撑在窗户边上,慢慢闭上眼, 在这动荡中倦怠之意侵袭而来。

    傍晚,天边云霞渐暗,裴邺坤和裴江在院子里吃晚饭,一盘咸瓜炒毛豆,一只猪耳朵,两瓶啤酒,够两个老爷们吃上好一会。

    他们父子间本就话少,裴江是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可起不来头,能嚼的无非就是婚姻问题,裴邺坤像在桐城扎了根死活都不愿意回来,一开始他还发火,后来见他发展的不错也就不管了,裴邺坤从小就难管,不过这娶媳妇的问题是真的让人头疼。

    裴江嘴巴刚张,一个音也未发,裴邺坤就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瞎掺和我的事。”

    “什么叫瞎掺和,我是你爸,别的我也不管你,就问问你结婚的事,越往后拖越难找,咱家又不是大户,拖不起。你忘了,前几年你带回来的那姑娘,后来还不是黄了。”

    裴邺坤挑起半边眉若有若无的笑了声,不想和裴江扯这事。

    李蔓回来,和他遥遥一望,两人都很平静。

    饭后,裴江去隔壁串门散步,裴邺坤站在院子里那颗白玉兰下咬冰棍吃,手指不停歇,给李蔓发微信说要不要吃。

    李蔓刚收拾好碗筷,黄美凤正在欣赏今儿的战利品,一直说这件衣服买的实惠,李蔓看了看手机又放下,有些出神,但附和着说这衣服是买的挺值。

    黄美凤一眼就看穿,语重心长道:“妈知道你自己心里有分寸,这份感情能处理好,可妈没让你们连朋友都不做,邺坤找你你就去,饭后散散步聊聊天很正常的事情。”

    李蔓知道母亲是足够的信任她,也不想让她彻底断绝关系从而致使自己活得更狭窄,可越是这样她肩上的分量就越重,好似稍不留心踏错步就会毁天灭地。

    李蔓还是出去找他了,裴邺坤就站在那里等他,见她出来弯了弯嘴角,晃动手里的冰棍。

    裴邺坤说:“去消化消化。”

    两个人往海棠林的方向走,乡间小路边上立着稀疏的路灯,有几个还是坏的。

    盐水棒冰裴邺坤咬几口就没了,他把棒子一扔懒懒的说:“小时候还是五毛一根这会都要一块了。”

    李蔓吃东西不像他,她吃的时候比较细比较小口。

    她说:“社会进步,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物价上涨,没什么不对。”

    裴邺坤借月光看她,水光潋滟的小嘴含着洁白的冰块,额边的发因为这气温有些潮,脖颈雪白线条姣好,他眸子忽然沉下,脑海中飘过一些龌龊刺激想法。

    李蔓感受他的目光,她没有看他,就这么一直往前走。

    裴邺坤手插袋,说:“今天和你妈去逛街了?”声音有点哑。

    还剩余半根,李蔓倒也没什么胃口,她手僵在那,扔也不是吃也不是,裴邺坤瞥她一眼,顺其自然的拿过冰棍就着她吃过的那里咬。

    李蔓微微一怔,其实两人都明白,这样的举动有些越界,又不是小时候。

    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李蔓也装作不在意,说:“陪我妈去医院复检。”

    “复检?阿姨生病了?什么病?”

    “和你爷爷一样。”

    裴邺坤有些惊愕,“肺癌?”

    李蔓说:“早期的,还有的治,这次检查下来没多大问题,没事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我看你妈忙进忙出的,还是好好休息着吧,你不也工作了吗,她不用这么拼。”

    “我也这么劝她,可我妈看着软,其实挺固执的。”

    裴邺坤咬冰棍,嘎吱嘎吱,冰块在嘴里鼓起碎化,他说:“看得出来,你和你妈一个性格。”面上看着软,骨子里那叫一个硬,能把地球撬起的杠杆都撬不动她。

    水渠边有水泥砌成的小堤坝,李蔓走得背脊冒汗,倚在堤坝而坐,今晚天闷,没风,旁边的芦苇丛纹丝不动。

    裴邺坤靠在她边上,两个人默了好久他才打破这份宁静,说:“我爸催我娶媳妇呢,给我介绍了个,你说我要不要去?”

    他说的随意,反倒是有几分试探之意。

    自从在桐城遇见后李蔓总是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他,有时候完全丢失了理智,但昨晚黄美凤把话一说,那些她原本就明白的道理这会再一次被烙印在心。

    李蔓把头扭向一边,说:“你是应该结婚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