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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下去去,我只觉得一阵恶痛,之后脖子上温热黏腻不堪,才发现一时间已经是血如涌注了。

    在场所有人都发现情况不对,孟古青是来真的,我阿玛想上前阻止,可是孟古青却更加用力地把簪子插入了我的脖子里,我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乱动。

    阿玛也是被吓了一跳,忙退后几步,对孟古青道:“你不要乱来!”

    孟古青的眼神凌厉,她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冷言道:“放了译尔阔!否则,我不保证东莪能够活着走出这里!”

    皇太后刚想下令,孟古青突然伸出手指着福临道:“我要你下旨,谁都知道,君无戏言。”

    福临依旧淡淡地没有丝毫的神情,他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我,一字一句地道:“放了牢里的那个。”

    几个太监得令,从守卫身上拿过钥匙给译尔阔开了门。此时此刻的我已经痛地快要失去了知觉,血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衣摆,把我的衣服染成了凝红色的一片。

    那是仅有十岁的孟古青最疯狂的举止,为了心爱的男子,她把簪子插入了最好的朋友的脖颈内。可是我并不怪孟古青,我知道,她是真的被逼得已经走投无路了。

    译尔阔被送回了科尔沁,听说没过多久便与一女子成婚了,孟古青听到的时候,只是淡淡地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被皇太后下旨送到了皇家庙宇里带发修行一年以赎罪,而我,因为失血过多,整整昏迷了三天。

    从那天起至我最后一次送别她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孟古青,直到三年之后,她被迫嫁给福临,成为皇后,然,那也已经是后话了。

    ☆、第二十六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六)

    这段时间,我一直躺在豫亲王府里养伤,没有出去过,多尼哥哥也不允许我乱跑,于是三四个月的时间,天天都呆在豫亲王府里。

    如裕福晋对我明显疏远了,我心里也明白,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我没有办法怪她。

    这天多尼哥哥从宫里回来,说赏菊会近了,问我想不想去,我从床上跳下来,“想!当然想去!我都快憋死了!”

    “你当心点,别伤口又裂开了。”多尼哥哥忙扶着我,看我脖子里有没有事情。

    其实脖子里的伤口早就好了,只是因为有次裂开,导致流了很多血,因此多尼哥哥一直担心着我,怕伤口又有事情。

    多尼哥哥确认没事之后,才像个小大人般吩咐道:“那好,今晚上把东西都准备好,明天一早可就要出发去西郊菊园的。”

    我听话地点了点头,对多尼哥哥撒娇道:“多尼哥哥,我饿了……”

    多尼哥哥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说吧,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去做去。”

    我摇摇头,咧嘴一笑,“我想吃京师东大街翠云轩里的饺子。”

    “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出去吗?”多尼哥哥无奈地说道,我推着多尼哥哥往外走,撒娇道:“我都这么久没有出过豫亲王府了,你想憋死我嘛。”

    多尼哥哥拿我没办法,只好答应我去东大街。到了翠云轩里吃过了饺子,又去天水阁里买了糖蹄子和桂花莲藕,最后逛了一下午东大街,傍晚时分才回到豫亲王府里,想到明天要赏菊,忙回房收拾好了东西。

    第二日大清早,就被多尼哥哥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因为如裕福晋的关系,我睡到了她额外给我准备的新房间里。多尼哥哥在门外喊道:“东莪,你给我快点!海娜和巴克度全都准备好了,你还没起床!”

    这时突然门外传来另一个男生的声音:“东莪妹妹这么懒吗?还让两位做兄长的来叫你起床。”

    我听出是傅赫勒的声音,忙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一会儿功夫全部准备好了,我和多尼哥哥、傅赫勒坐同一辆马车,傅赫勒身边还有一女子,看上去尔雅端庄,一见到我便行了礼:“参见东莪格格。”

    我疑惑地问傅赫勒这是何人,傅赫勒依旧爽朗地笑起来,回我道:“是我的侍妾,名唤碧鸢。”

    听名字应该是个汉人,她个子不高,肤色白皙,看着很有气质,我望了眼纨绔子弟似的傅赫勒,不禁为这位女子可惜。

    马车行进起来,多尼哥哥把帘子撩开来,秋日清晨的阳光打在车内,驱逐去了这初秋的寒意。我睨着傅赫勒,没好气地说道:“你今儿个怎么想到来豫亲王府里?”

    傅赫勒翘着二郎腿,对我打着趣说道:“这不是听说东莪妹妹也一道去西郊赏菊,我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

    我别过头,不想搭理他了,多尼哥哥用力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傅赫勒,你为兄长,说话也自重些。虽都是自家人,但有些玩笑话,上不得台面。”

    傅赫勒整个人靠在他侍妾的身上,吐了吐舌头,故意叹气道:“你们才几岁,就这幅老气横秋的样子,真没意思,汉人也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死守着些规矩呢。特别是多尼你,讲起话来,迂腐得像是朝堂里的那些老头子,真令人烦厌啊。”

    多尼哥哥没理会他无理的话,正色回道:“作为爱新觉罗的子嗣,就应该懂得恪尽礼数。”

    傅赫勒拍了拍多尼哥哥的肩膀道:“多尼啊,好歹你也是我堂弟弟,做兄长的就教你些作乐的道理。”

    多尼哥哥别过头去,也和我一样不理他了,他觉得无趣,便也不再言语。他的侍妾帮我们剥了几个橘子,是西山来的贡橘,特别的香甜,我一时难以忍住吃了好几个,傅赫勒取笑道:“东莪,你这般贪吃,胖了的话,我猜小皇帝就不要你了。”

    我被他这一番话给呛住了,指着他说不出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嘴角轻笑了一下,“怎么样,改变个主意,从了我可好?”

    我甩开手,瞪了他一眼,“可恶!”

    他仰起头爽朗笑出声来,那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明媚地像是这秋日的阳光,可是他总是说些另我们讨厌的话。我终于把一片卡在喉咙里的橘子咽了下去,向傅赫勒挥了挥手,说道:“谁从了你谁倒霉!”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因为车里还坐着他的侍妾碧鸢,好在她似乎并不是很介意,对着我只是淡淡然一笑。

    时间就在我和傅赫勒一路上的小吵小闹里流走,整个队伍行进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抵达了位于西郊的皇家菊园。下了车,已是晌午时分,皇太后命人给我们准备了精致的点心和午膳,也派人特地叫我和她坐在一桌上,我拉着多尼哥哥想让他和我坐一桌,如裕附近赶忙低声劝道:“小祖宗,你就别折煞我们家多尼了,太后那一桌坐的摆明是皇族一家,多尼去不得。”

    听完这些话,我心里有些受伤,握着多尼哥哥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多尼哥哥朝我点了点头,温柔地说